此时的杜南音却如同受到重创一般,瘫坐在地上,恨铁不成钢地望着杜南歌,然后又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跪倒在皇后娘娘的面前,连连磕头。
“皇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女管教妹妹不严,妹妹这般心思怕是爹爹也不会知道她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妹妹做了错事,我们杜府定也不会轻饶她,还望皇后娘娘秉公处置,但是莫要牵连杜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啊!”
杜南音如此痛心疾首的一番话,让周围的人都不得不感觉到同情怜悯。
可惜了一个事事如此周到的大姐了!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吗?”皇后垂眼冷声问杜南歌道,一个黄毛丫头,竟真的敢在皇宫中给皇太后身边得宠的人下药!
“为何皇后娘娘单凭从臣女房里搜出的一包药就断定此事是臣女所为了?为何不等等我的姐姐以及夏小姐房间里的搜查结果呢?”
杜南歌轻轻地笑了一声,勾起嘴角,坦坦荡荡地抬眼和皇后对视,眼神中皆是一片坦荡,皇后也拿不定她为何露出如此自信的表情。
就在这时候,搜查杜南音和夏莎琥房间的几个宫女也都回来了。
谁知道她们的手里都拿着一个药包!这下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不知道这事情的发展走向了,只觉得迷迷糊糊的。
张景瑞得到皇后的令,走上去辨别了一下三个人房里的药包,然后一五一十的禀报道:“回禀皇后娘娘,这三个药包配料十分相似,但是杜南歌和夏莎琥小姐房里的药包是无毒的,而杜南音小姐房里的药包是有毒的,正是桂嬷嬷所中之毒!”
“怎么会!我的房里怎么也会有药包?”夏莎琥瞥眉,疑惑不解地问道。
杜南歌往前走了两步,冲着夏莎琥盈盈的笑着说道:“夏妹妹平日里素来和我姐姐不交好,恐怕是不知晓的,我姐姐是个懂药理的人,每次到了秋日都会做一些药包来熏蚊子,这药包应该是姐姐来到院子后差人送给夏小姐的吧。只是我也不知晓为何姐姐的却是有毒的。”
“不可能!我从来不会做用来熏蚊子的药包!我也不知道为何房间里会搜出来药包。”杜南音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声解释道。
现在杜南歌不占理,只要咬死是杜南歌做的,就算证据不确凿也会有一个疑似下毒的名头。
“啊?”杜南歌轻轻捂住嘴,一脸惊异地说道,“姐姐不会做熏蚊子的药包?我以为姐姐的医术高明的很呢?姐姐能随便一摸脉搏便能够区分桂嬷嬷是被人下的毒,不是中的毒。就连张太医都要望闻问切,姐姐这么高明的医术,但是却连个驱蚊子的药包都不会做?”
“是了,我的熏蚊子药包一直就在床头挂着,定是你先前下毒后,换了我的和你的药包!你也太过于恶毒!”杜南音又换了口供,反口狡辩道。
杜南歌听到杜南音如此狡辩,还句句直指是自己下的毒,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倒是背着手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一般模样说道。
“嗯,这下说倒是有几分真了,只是姐姐医术这么高明,大可以前去给皇后娘娘指指那包药里那些是驱蚊的药材,以便清嫌疑,”
“我、我学医尚浅,很多药材识不出。”杜南音一片铁青,半晌才从嘴里挤出来这句话。
“怎么会呢,姐姐不是先前才给皇后娘娘讲,你习得不少医书吗?”杜南歌先是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笑,而后突然正色道,“还是那句话,姐姐能随便一摸脉搏便能够区分桂嬷嬷是被人下的毒,又怎么能如此谦虚地说是自己资历尚浅呢!”
几句话,周围的人就算是再傻也能听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更别说皇后和张景瑞。
皇后此时再看杜南音已经没了方才的那般欣赏,甚至有一丝厌恶,她平日里最厌恶耍心眼的人,更何况这是耍到了她的眼前。
杜南音一瞬间瘫软在了地上,脱了力,失神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屋里也有药包,这和计划不一样。”杜南音往前爬了爬,眼泪从自己的脸上留下来,哭喊道,“皇后娘娘我是被这个贱人陷害的!”
情急之下,杜南音连敬语都没有说。
“姐姐,我也一直不肯相信这个事情是你做的,就算姐姐有滔天的本领,又怎么能连宫中的小宫女都能买通呢?”杜南歌一句话,直中要害。
众人都将视线移到了那个小宫女的身上,她被吓得浑身发抖,在事情突然的反转,就足以让她六神无主。
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存在感能够再少一点,这样就没有任何人能够注意到她,可谁知道杜南歌一句话就把她放在了人群的中心。
早在对峙之时,杜南歌就已经发现了这小宫女异常胆小,恐怕盘问不出两句就会直接招了。
皇后眼睛微微一眯,若是单纯的只是杜府之间姐妹不和,没有闹出人命,她便只是惩戒就好,顺便打压一下杜左的嚣张气焰。
但是一个黄毛小丫头,若是她能有着通天的本领,收买了宫中的宫女,那便就不是这么简单,恐怕她的身后还有人。
“你原先是哪个宫里的?刚刚你句句所言手桂嬷嬷的照拂,桂嬷嬷与你又有何渊源?你句句所指向夏小姐和杜小姐,可是受人指使了?”
一连三问,那小宫女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吓得浑身发抖,六神无主地看了杜南音一眼,而杜南音此时自顾不暇,又怎么注意到她现在的处境。
小宫女憋了半晌,才带着哭腔地大喊一声:“请皇后娘娘责罚!实在是奴婢鬼迷心窍了!”
然后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原来她和杜南音的贴身丫鬟扶香是亲戚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前几日扶香随着杜南音进宫后,偶然间看她眼熟,便和她便有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