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太和殿内,阴雍水和周漾栎二人站在皇上的面前,是来验收他们的成果的。
皇上问问二人关于此次难民安置的情况,他没有让周漾栎先说,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阴雍水的身上。
阴雍水从容不迫地道:“臣已在京城外将难民吗妥善安置了,并且有足够的粮食和清水,可以维持到水患结束。”
皇上眼里流露出丝毫不避讳的欣赏的目光,令周漾栎看红了眼,怎么看阴雍水才是亲生的儿子?
“栎儿,你呢?”
周漾栎道:“儿臣自知在安置难民时走了不少弯路,实在是有些考虑不周。”
皇上听了之后点点头,“你能有这番觉悟是好的,知道为何其中有曲折?你能想到让难民来京城,就应该想好这之后的后果,你看雍王爷就想得很明白,要多向他请教请教,有时候一味的读书没有任何用处。”
“儿臣领教,父皇教训的是。”
周漾栎嘴上说着福气,心里却是极不舒服的。那阴雍水不过就是打了几次仗而已,真以为自己在父皇的心里高人一等?
二人出来后,阴雍水走在前面,被身后的周漾栎叫住。
“雍王。”
阴雍水收回往台阶上迈的步伐,微微转身,淡薄的眼眸轻轻往上一挑,勾起嘴角轻飘飘地道:“二皇子找本王有事?”
那语气成功激怒了周漾栎,好像根本不把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的感觉。
“听闻雍王荆州凯旋归来,赢得大周国百姓的爱戴。今日难民一事,又在父皇面前展现了一把,雍王的手段还真是高超啊。”
阴雍水不以为意,在他这里,周漾栎只不过是一个在无聊时随意逗逗的人罢了,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还不是他的对手。
“二皇子特意叫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还不如多读一点书来得管用。”随后留给周漾栎的是一个潇洒的背影。
……
杜丞相府内,柳晴儿带着一盒子的珠宝首饰来到刘姨娘的院子里。起初刘姨娘还不太喜欢新来的柳烟儿,毕竟她在杜府已经这么多年了,老爷的身边也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这时候突然窜出来一个女人跟她抢老爷,心里肯定有些不好受。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柳烟儿的行为举止还算乖巧,没有过分的地方,她倒是也过得舒心。
“姐姐,妹妹进杜府后就甚少来看你,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柳晴儿要比刘姨娘年轻几岁,又是在百花楼那风尘之地生活过,脸上的妆容精致,一双狐狸眼只要一看就能勾住人的心魄,走起路来纤腰一扭一扭的,浑身散发着一股诱惑的气息。
难不成老爷会昏倒在温柔乡里。
“妹妹的心意,姐姐就心领了,不知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
柳晴儿将怀里的宝盒推给刘姨娘,娇俏的声音想起:“前些日子姥爷赏了一些珠宝,妹妹觉得好东西要跟姐姐一起分享。”
刘姨娘低头往打开的盒子里瞧了一眼,立马被吸引住了,是隔壁玉石店里新上的一款手镯,绿中带青,不夹一丝的杂质。
跟着玉镯在一起的,还有一些珠钗和耳环,个个都是上等的好货。
刘姨娘虽然对这些东西很动心,但是她知道一个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心里还不清楚柳烟儿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柳晴儿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拉着刘姨娘说了一些体己话:“姐姐你也知道烟儿的出身低微,能嫁进杜府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从今往后,我便把姐姐当做亲姐姐来看待!”
柳晴儿先是把自己的身份贬低,再道出如今艰难的处境,跟刘姨娘装装可怜拉进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柔弱可怜的模样到真叫人有几分心疼,刘姨娘看她给了自己那么多宝贝,暂且先对她放松了一些警惕。
“妹妹可是听到府上下人们说的那些话了,大可不必在意那些肮脏话,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
“妹妹全听姐姐的就是了。”
柳晴儿把东西送给刘姨娘后就走了,接下来的这几日只要一有时间就往刘姨娘的院子里跑,同她说说话散散心。
刘姨娘呢打心里觉得柳晴儿是个懂事的女人,从不跟她发生过红脸争吵之事,所以她也没有再去怀疑了。
一日,柳晴儿面露忧愁地来找刘姨娘谈心,刘姨娘关心地问道:“妹妹为何如此忧愁啊?”
“姐姐,我百花楼里的姐妹同我说,在街上看见了老爷和一个女子携手而过,身边还有一个小男孩……妹妹猜测,老爷恐怕是有了外室。”
柳晴儿时刻观察着刘姨娘的神态,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百花楼也算是京城高官来往的枢纽,什么小道消息打听不到?
刘姨娘显然不相信,老爷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姐姐难道是不相信?我的姐妹怎会骗我,她们都是为了我好才把真相告与我的,没想到我才被老爷纳进门,他在外面就有了新欢。”
说着柳晴儿就拿出手帕擦去脸颊上的泪珠,好似真的是因为杜左而伤透了心。
待柳晴儿走后,刘姨娘仔细想了想柳晴儿的话,她和杜左多年来并无自子嗣,只有两女杜南音和杜南歌,另加上一个庶子杜辙,只不过从来不受待见。
现在谁家每一个儿子来传宗接代的?更何况杜左这个重男轻女的人呢?他这么多年来都没有重用杜辙,无非是外面还有一个儿子来延续香火。
一旦有了这个猜测后,就越发想要去证实它。用了一些银两派人去打听,没到晚上就来人回了消息。
杜左在雅街多了一处地产,还时不时地往那送了不少好东西过去,原因是里面住着一个八岁的男孩和一美貌女子。
心里的猜想被证实,她打听清楚了具体的位置,等着第二日去看一看,到底是哪一个狐狸精迷住了杜左!
晚上,刘姨娘等着杜左回来,给他脱去身上的外袍,贴心又细致。杜左只是淡淡地应付了她几句,随后径直去了床上准备歇下,心里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