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莎琥的一番“雄言壮志”令杜南歌有些忍俊不禁。在她看来,夏莎琥的直率性格可比那些只会勾心斗角的古代女子有趣多了。
两人走走停停,边聊边说着,漫游在花丛中,使杜南歌短暂忘却了烦恼。
待逛到一处杏树林下时,杜南歌眼神无意中一扫,发现杜南音也与一位面生的世家小姐说说笑笑。
果然是原女主啊,不管走到哪里人缘都不会差,果然老天是不会亏待亲女儿的。
“皇后娘娘有旨,请诸位小姐赏完花后前去坤宁宫一趟,皇后娘娘有要事要说。”
皇后身边的桂枝前来传话,杜南歌心中忍不住思考着:究竟会是什么事?
与夏莎琥一道前往坤宁宫后,就听得皇后娘娘站在高位,笑容满面对她们道:
“前朝来报,说是雍王得胜归来,皇上大喜,特意让本宫将你们留下,一同在太和殿与雍王殿下共进午食。”
闻言,主殿之上,重位贵女都忍不住窃窃私语小声议论。
没人注意到,站在角落的杜南歌一瞬间眼中热泪瞬间涌上来,死死地咬着嘴唇,双手紧握:
他没事!阴雍水真的平安的凯旋归来了!
“嗯?南歌,你没事吧?”夏莎琥注意到了杜南歌的不对劲,关心问道。
“没,没事,我就是太激动了。”
杜南歌连忙抹了抹眼泪,不想让更多人看见自己的失态。
夏莎琥像是很理解杜南歌一样,点点头,面色红润,语气中带着些许崇拜:“雍王殿下果然如传闻一般英勇,待会一同用食,说不定就能一睹风姿了呢!我夏莎琥要嫁救嫁这种男子!”
被夏莎琥一提醒,杜南歌才想起来一会还要去太和殿,可不能两眼红通通的让人看了笑话。
收拾好情绪,随众女一同前往太和殿,各家贵女分别坐在大殿两侧,宫女太监来来往往,都在忙忙碌碌的准备着。
杜南歌与夏莎琥被迫分开,无奈与杜南音并排坐在一起。
两人两看相厌,谁也不愿搭理对方。
杜南音这样,杜南歌反而落得自在,悠悠闲闲的吃着桌上摆着的小食。
“皇上驾到——雍王殿下驾到。”
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传入殿中,众人纷纷站起身,恭敬跪下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都起来吧!”
皇上心情大好,大跨步走近殿中,整个人看着年轻了好几岁。
“雍王啊,你就坐在朕左边,都不必多礼了。”
“是。”
听到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杜南歌心中一跳,视线还是忍不住往那边瞟过去:
听说他受了重伤,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向原书一样断了一根小指头?
可惜视线被挡住,距离又太远,杜南歌无法看清阴雍水的样子,心里只有干着急。
“上菜——”
所有人皆入座后,宫女太监们端着丰富的宫廷佳肴摆入席,不过片刻,杜南歌眼前的桌子上便摆满了山珍海味。
“雍王啊,此次你大破犬戎,立了大功,朕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赏些什么好了。你同朕说,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拿着筷子小口小口的抿着鱼肉,杜南歌就听见皇上声音传来。
“回皇上的话,微臣为大周国效力出征乃是本分,不需要赏赐!”
“那怎么行。”皇上应该是喝的有些微微醉了,大声道,“既然你没什么想要的赏赐,那不防朕替你做主!唔,雍王,朕记得你年纪也不小了,二十有三了吧!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在场这么多世家贵女,有没有心仪的,朕替你做主了!”
此话一出,所有世家贵女都心中一跳,忐忑不安。
杜南歌能明显感觉到身边杜南音身子一动不动,紧紧盯着皇上身边那人。
就在所有人视线全都聚集在阴雍水身上时,阴雍水却看向一处。
杜南歌忍不住抬起头,没想到竟然与阴雍水四目而视,心一紧,立马低下头不看他,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他要看自己!
“……回皇上的话,微臣现在暂时没有想成家的想法,一心只想着保卫我大周国的安危。”
几秒钟后,只听得阴雍水淡淡的话语声响起。
在场的贵女们心下都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无失落:谁若是被雍王有幸看上了,那可就真是一步登天了。
皇上眯了眯眼,顺着刚刚阴雍水下意识看向的方向望去:
……是杜家小姐?
“哈哈哈,那赏赐就以后再说,来,陪朕饮了这杯酒!”
表面上,皇上一脸醉态,举起酒杯对阴雍水道。
“皇上~少喝点酒,对身子不好。”皇后坐在皇上身侧,适当的提醒道。
“朕今日高兴,就让朕与雍王痛饮几杯有何妨!”
……
用完宫宴,贵女们一一行过礼后便各自坐马车出宫回府。
杜南歌回到小院里,一眼就见阴雍水坐在凤凰树上等着自己。
“你,你不是在宫中陪皇上了吗?怎么来我这里!”杜南歌惊愕的指着阴雍水问道。
“本王想见你,不可以?”
依旧是那俊美的让人根本看不出是能在战场上杀敌、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此时的阴雍水更像是一位风流不羁的男子。
“把手给我!”
“嗯?”
杜南歌突如其来的强硬语气让阴雍水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伸出了手。
压根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杜南歌仔仔细细的查看着阴雍水的手掌,一一查看过发现并没有缺少哪根手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这丫头,本王得胜归来,没有恭贺本王,上来就乱摸本王的手掌是什么意思?”
对于杜南歌可以称得上是大胆的行为,阴雍水并没有反抗,反而颇有些享受似的,任由那温软小手为所欲为。
“小女子听说雍王在战场上不是受了重伤吗?是伤到哪里了?”
杜南歌并没有理会阴雍水的调侃,上下打量着阴雍水,生怕他哪出缺胳膊少腿的。
“背部。”闻言,阴雍水心中一暖,“后背被敌军挨了一刀,不过已经没事了。”
“严重吗?”
“不用担心,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阴雍水弹了一下杜南歌的额头,见她吃痛捂着额头,笑道,“我比那些永远留在战场的兄弟们而言,已经幸运很多了。”
不知为何,看着阴雍水的笑容,杜南歌却觉得看起来惨淡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