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看,这可是您要的东西?”
费尽心思拿到阴雍水所需要的物件后,初如云立马飞鸽传书给阴雍水,想着亲手将拓印交给他。
弦月阁的一座雅间里。
阴雍水接过初如云递来的拓印,翻来随意扫视了几眼,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闻言,初如云仿佛得了什么天大的肯定似的,笑容如花儿一般渐渐绽放,美眸星星点点的凝望着对面的男子:
“对王爷有用便好。”
与面对周漾栎时虚假做作不同,面对阴雍水,初如云是真心实意的感到羞怯与心动。
“如云。”阴雍水将拓印收好,再次叹了叹气看着她,严肃问道,“你真的决定做周漾栎的侍妾吗?后悔的话,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我不!”初如云想都不想就激动的拒绝了,语速极快的说道,“如云的命就是王爷的,若不是王爷,如云早就死了!如今我有报答王爷的机会,就让如云来还恩吧!不管结果怎样,这都是如云自己的选择。”
五年前,年仅12岁的初如云在一场攻城战乱中失去了双亲,而她一直躲在床下才逃过一劫。
当有人闯进家门时,如云差点就以为自己也要死了。
但当她抬起头后,看到的却是一位带着可怕的阎王面具的男子提着长枪像自己走来。
“你是来杀我的吗?”
初如云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却见男子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了那俊美的好似神仙一般的面孔:“不,我是来救你的。”
从那以后,初如云就跟着其她和自己一般大的战场遗孤生活在一个与世无争的溪谷内。
在溪谷的那段生活,对于初如云而言是幸福而漫长的,能偶尔见到从战场归来的阴雍水,成了她最大的奢求。
等到初如云十七岁时,她主动向阴雍水请缨随他一同回到京城,替他做事,却被阴雍水一口回绝。
之后,初如云不死心,坚持缠着阴雍水,说凭借她的样貌,一定能为他所用。
最终,阴雍水还是同意了,派她来引诱周漾栎,获取他的信任。而自己也不负重任,成了周漾栎独一无二的妾室。
“爷,如云想问您一个问题。”从回忆中抽出,初如云敛下眼,轻轻道。
“你说。”
“如云听闻王爷回京后,与杜家二小姐走的近,爷是不是……有心意的姑娘了?”
初如云心中酸涩,她知道自己不该也没有资格过问阴雍水的私事,但是奈何,她就是不死心的想问出一个答案来让自己死心。
猝不及防的提到杜南歌,阴雍水一怔,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回道:“……没有,本王的私事,初云不必过问。”
“我知道了,爷。”
初如云心中惨笑,她已然知晓,王爷对那位杜二小姐在不知不觉中动了心,只是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黯然回府后,初如云重新带上面具,变成周漾栎眼中那位娇弱中又带着小脾气的初如云与他周旋。
……
拿着初如云交给他的拓印反复把玩,书房中,阴雍水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洛河!”
“在。”
“将这份拓印匿名送至安盛文,务必亲手交到他手中。”
“是!”
安盛文乃如今朝中少数的无党派大臣,为人刚正不阿,秉直忠诚,一心只为大周国着想,是朝廷的一股清流。
将这份私自炼铁的证据交给安盛文,依照他的性格,便大可不必自己出手便将周漾栎置于风口浪尖。
而与此同时,安盛文马车在回府的途中,被一名小乞丐拦了下来。
小乞儿将信函交给身侧的小厮道:“有人陪我把这个交给你。”
安盛文狐疑的打开拓印一看,脸色一变,立马反问小乞丐:“你可看清是谁让你交给我的?!”
“不知道,他蒙着面,只吩咐我把这个交给您,其余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回府!”
问不出所以然,安盛文一刻也不多待,手中死死的抓着信件:究竟是谁,将这份写满了二皇子私自炼铁的证据交给了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回到府后,安盛文纠结再三,决定还是老实去一趟皇宫,将拓印交给皇上再作定夺。
御书房。
“皇上,微臣得了这份拓印,第一时间便来了皇宫交给皇上过目。”
安盛文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不敢看皇上的脸色,恭敬道。
“爱卿有心了。”皇上面无表情的将拓印丢到桌上,让安盛文起身后,扯出一丝笑容道,“既然爱卿说这拓印是他人交至你手上,说明那人定是意谋不轨,这份拓印的真假,也难以定论,不是吗?”
可是拓印上的证据详实确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却有此事,沧州的确有一处不为人知的炼铁地。
如果果真是二皇子所造,铁是兵器的原材料,这二皇子是何居心,一看便知!
“皇上所言极是,此拓印真假还难定论。”
哪怕安盛文有再多反驳的话语想要说,但是听到皇帝这话,便心知皇上是有意维护二皇子了。
“这样,朕先将二皇子召来好好审问,问清是否确有此事,若此是为真,朕定不轻饶,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圣明。”
待到安盛文前脚刚走出御书房,皇上脸色一沉,低声道:
“苏常,召二皇子入宫!”
这个逆子!从来就不让朕省心!
在皇子府的周漾栎还不知大祸将至,听到父皇的旨意,还有些不明所以:父皇这个时候让他入宫是所为何事?
谁知,周漾栎刚进御书房,正欲行礼,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份硬绷绷的物件狠狠砸中头部。
随之而来的还有皇上的一句怒斥:“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
周漾栎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忍着头疼迅速说道:“父皇息怒,儿臣的确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自己一望便知!”
周漾栎这才注意到,刚刚砸中自己的是一份拓印,翻看过后,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究竟是谁,将他书房里的机密给拓印了一份?!
“儿臣冤枉!儿臣从来没有私自炼铁,望父皇明鉴!”
事到如今,周漾栎只得绝口否认,他心知,此时若是承认了,那间接便是承认了他有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