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万千人吾往矣的场景,听起来就让人热血上涌。
宋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这一去是去亲戚家串门似的。
栾飞认为,与宋江的金牌打手李逵相比,宋英不但一样的纯粹,指哪打哪,而且宋英又多了几分头脑。
相比之下,梁志就满脸便秘的样子,显然他打心里不敢过去,但刚才栾飞悄无声息杀死了那杀手,也把梁志的小心脏吓得不要不要的。所以,他此刻唯恐一言不对触怒了栾飞,因此就满脸恐惧的望着。
栾飞轻飘飘的说:“你也一同去。”
梁志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栾飞转身上马,他倒不是非得领梁志去,毕竟梁志这样的废物带去,就是个累赘。
不过栾飞觉得,以自己与宋英的手段,保护梁志还是不在话下的。
带梁志一起过去,至少可以让梁志的心灵备受摧残,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让梁志在以后给自己使绊子的时候,慎重考虑一下个中的成本。
当下三人拨转马头,来到城北郊外。
远远看去,果然荒原数里,一个破败的宅院坐落在那里,显得极为突兀。
三人拍马过去,径直赶到门口下马。
栾飞踏步赶到跟前,敲了敲门,里面却无甚动静。
栾飞看了一眼宋英,宋英倒是干脆,走到跟前,飞腿抬起,哐当一脚踹过,轰隆一声,门应声而倒。
梁志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了,如今更是打了个冷战。
栾飞暗暗苦笑,这伙杀手也真够可以的,竟然选择了这么个破败的地方作为活动点。按理说杀手都不差钱,本来过得刀头舔血的日子,花起钱来更是大手大脚,没理由让自己居住条件如此清苦。而这伙杀手仍然选择了这么个破败的地方,只能说明另有原因。
栾飞当先踏入,只见院子里杂草丛生,哪里看出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等场景,倒是让栾飞心里起疑:“该不会是那杀手诓骗我吧?”
径自朝正面那间屋子走了过去,只见门庭紧闭,栾飞走到跟前,右手握紧长剑,左手轻轻一推,放眼望去,也是空无一人。
栾飞走进屋里,四处里仔细搜寻一圈,只见地上兀自残存着一些凌乱的脚印,心念一动,转身出来,又朝左边的屋子逐一搜寻起来。
一连三间屋子,都是毫无人影。
到了第四间屋子的时候,刚刚推门,立即刀光闪闪,一柄朴刀迎面砍来。
栾飞猝不及防,朴刀已经砍刀了眉心,好在关键时刻栾飞身子向后一闪,一侧宋英朴刀砍过,剧烈的撞击下,硬生生将那柄朴刀隔开。
这一下生死关头,真是险到了极处。
栾飞暗道一声侥幸,自己一时大意,竟然险些挂彩。
宋英身子抢到里间,砰砰声中,栾飞看去,只见宋英正杀得起劲呢,不由得暗暗苦笑,看来这宋英也是个不安分的主,这些天跟着自己每天过太平保镖日子,手中的朴刀的都饥渴难耐了。
栾飞徐徐走进屋里,只见六个男子正疯狂围攻宋英,宋英虽然武功高强,但好汉不敌人多,况且对方也个个武功很强,一时之间,宋英显得颇为狼狈。
栾飞沉声喝道:“且慢!”
那伙杀手听了,愣了愣,竟然不约而同的收住了武器。
宋英暗暗松了口气,他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要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就要完犊子了。
如今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宋英赶紧把朴刀收紧,然后故作牛叉的站在栾飞身侧。
那六个男子收住武器后,也都是满脸诧异,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显然也有点蒙圈,你妹的咱们又不是这厮的大头兵,凭什么他一喊且慢,咱们就真的停下来了?
想通这节,那六个男子一个个朝栾飞怒目而视,意思很明显,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出来,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栾飞暗道一声惭愧,没想到这伙杀手如此实诚,那就好忽悠了,便笑嘻嘻的说:“我叫栾飞,想必你们也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很有钱,我也不差钱,请给你们山东分舵的舵主传个话,就说我要跟他好好谈谈。”
六人听了这话,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蒙蔽的表情。
而宋英则是差点一口喷出来,你很有钱,你不差钱,但也要看是跟谁,这可是一群十恶不赦专门靠杀人赚钱的人,你不会是异想天开要养活他们吧?养活这种人,恐怕你家开工印钱,都得破产。
短暂的沉默后,居中一个杀手打了个哈哈,笑了笑说:“栾老板果然财大气粗,吕某佩服,不知道我们的那位兄弟怎么样了?”
栾飞问:“是被我刺伤肋骨的那个吗?”见姓吕的那人没有吱声,便说:“帮你们解决了。”
姓吕的那人听了,登时怒容满面。
栾飞却一副不知好歹的架势:“唉?那人都把你们出卖了,我帮你们清理门户,你怎么连句感激的话都没有?”
姓吕的怒道:“我们杀人坊自然有我们杀人坊的规矩!杀人坊的叛徒自有我杀人坊来清理!用不着外人来代劳!”
栾飞摇了摇头,轻轻一笑问:“如果我非要代劳呢?”
姓吕的那人一呆,诧异的望着栾飞,这人刚才不还一来就财大气粗抱着合作的态度来的吗?这怎么一转眼,又耍起横来?
栾飞冷冷的说:“你们财迷心窍,竟敢收钱来杀我,就准备这样一了了之吗?把他杀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姓吕的打了个哈哈,没有说话。
栾飞悠悠的说:“况且,你们的规矩我也清楚,那人死在我的手上,最起码少过了许多痛苦,否则落到你们的手上,恐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样才真的痛不欲生呢。”
姓吕的那人冷冷的看着栾飞,徐徐的问:“你究竟要怎么样?”
栾飞仰天一笑说:“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不想再多费唇舌!让你们的山东分舵舵主来跟我谈!”
姓吕的那人悠长一笑问:“我要是不肯答应呢!”
栾飞冷冷的盯着那人说:“那我就把这里捣毁,夷为平地,逼他来见我为止!”
姓吕的那人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好像此时此刻在他眼前,自己的这片场子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似的。
许久,那姓吕的才终于一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好,我可以向我们舵主转达你的意思,约个时间,让你去见他。”
栾飞盯着姓吕的那人,一字一顿的纠正:“不,不是我去见他,是让他来见我!”
姓吕的那人听了,脸上布满了震惊,随即,震惊化为了无数的愤怒,他握着朴刀的手也剧烈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