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这件事朝廷干的不是一般的不地道,这边抱着多一个炮灰就多一个炮灰的心思,第一时间批准了关胜主动带兵参与对辽一战的请示。
另一边,却没有给关胜的兵马补充任何兵员与给养,只是象征性的下了圣旨大加表彰了一番。
傻子也知道,这种表彰有多大的分量。除了回头吹吹牛比,刷刷存在感以外,其余的一概全无。
这种情况下,关胜就悲剧了,带领着一群几乎是三无的杂牌军,就奔赴了大名府一带奉命集结。
好在,这支部队都对关胜很是信服,因此即便是如此劣势,部队的凝聚力也很高。
但是,打仗光有凝聚力可不行,武器装备也是很要命的,要是装备粮饷跟不上,便是铁打的汉子也会垮掉的。
更何况,对手还是战力强悍的辽军?
关胜无奈之下,苦思冥想之下,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驻军于来大名府的必经之路三岔口一带,这样不管是哪支部队来,都要与关胜打个交道。
关胜觉得,到时候趁机客套两句,刷个脸熟,对方一高兴,随手给点武器装备再好不过。即便是对方什么也不给,至少通过这一番接触,也算是混了个脸熟,拉了点关系,这样以后在战场上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也能请求对方帮忙协助一下。
还别说,关胜这么搞了一圈,路过的几支装备精良的禁军,还真是被关胜的人格魅力折服,随手给了关胜一些武器。
也许,这些武器在那些禁军眼里什么都不算,但是在关胜这里,那可就是宝了。
但是光这么弄,也不是办法,什么时候攒够装备呢?
关胜正暗暗发愁呢,没成想这一天忽然杀人坊的运输队撞了上来。
说起来,那杀人坊的运输队,押运着一车车的轻弩、箭矢来给栾飞的豹营送来,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
但是关胜远远一看,不由得纳闷了。
这支运输部队的人员,怎么个个都看起来杀气腾腾的,看这架势,便是大宋最为精锐的边军,恐怕与这支运输队平手过招的话,也未必能占得上风。
尤其难得的是,关胜隐隐通过这支杀人坊的运输队的行军走路的姿势队列来看,分明感受到这支队伍简直是纪律严明。
一个杀气腾腾而又纪律严明的部队,其战斗力如何可想而知。
关胜心里呐喊,存心要解答心理的疑惑,便故意例行盘查起来。
要是以往,谁敢挡路检查杀人坊的人,即便对方是官军,杀人坊也肯定是不放在眼里,直接抄出刀来干他丫的。
但是如今形势微妙,杀人坊已经接到坊主严令,在与辽人彻底开战之前,要尽量避免暴露杀人坊参与豹营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这支杀人坊的运输队,面对关胜的检查,自然也要压住怒火,低调的配合起来。
要不然一旦火气上来动起刀来,肯定是顷刻之间就人头滚滚落地,但是同时后果也是严重的,立即就把杀人坊参战一事暴露出来了。
关胜例行检查一看,我擦了,全是最为先进的单兵利器轻弩呢啊。
顿时,关胜就哈喇子直流三千尺,馋的眼睛都直了。
正当关胜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轻弩的时候,忽然他分明感受到一阵杀气腾腾的杀气袭来。
瞬间,关胜就清醒了过来,他忽然意识到,这支运输队伍是什么身份了。
天底下,除了声名狼藉的杀人坊,还有什么组织能够有如此多杀气腾腾而又训练有素的精锐?
天底下,除了声名狼藉的杀人坊,又有哪个组织配备了如此多装备精良的单兵利器轻弩呢?
但这个节骨眼上,这些杀手运送这么多轻弩,来到大名府做什么?
瞬间,关胜就警觉了起来。
当然,警觉归警觉,表面上,关胜还是要装出很是淡定的样子,假装一副还没有识破杀人坊身份的架势,望着运输队问:“你们是做什么的?这些武器是做什么的?”
带队那人名叫韩兆,他虽然明知道情形不妙,但是却也牢记坊主的严令,如今面对关胜的诘问,倒也不慌不忙,很是淡定的说:“回禀将军,我们都是豹营的运输队,这批武器乃是豹营的栾公子订制的。”
自打栾飞领着豹营一战打垮了梁山泊以后,栾飞与豹营早就名震天下。而栾飞先后两次公然泡了皇上的女人、甚至在皇宫里硬怼赵佶的消息传开后,栾飞的难缠更是天下闻名。这种情况下,除了那些认死理的文官,很多人对于栾飞的难缠,倒是有了清醒的认识,但凡有一分可能,也不愿意轻易的开罪栾飞,以免被栾飞嫉恨,招来栾飞的疯狂报复,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那韩兆才在反复忖量后,决定把栾飞与豹营抬出来,希望关胜能够投鼠忌器有所顾忌,赶快放行。
果然,那关胜听了韩兆的话后,不由得微微一怔,栾飞与豹营的事情,关胜当然早就有所耳闻,甚至栾飞先后两次在赵佶的眼皮子底下泡了李师师的事情,关胜更是早就听说过了。这种情况下,关胜自然知道栾飞是个十分难缠的家伙。
因此,在听了这批轻弩竟然是栾飞的豹营订制的消息以后,关胜顿时就想要放行了,毕竟栾飞与豹营实在是太难缠了,自己这次率众而来,可是来对辽作战建功立业的,却不是平白无故树敌来的。
但是当关胜的目光再次定格到那做工精细的轻弩上的时候,关胜瞬间就犹豫了。
他实在是太眼馋这轻弩了,他是真心舍不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武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去。
如果有可能,无论如何也要雁过拔毛捞下一把!
关胜脑子快速的闪动了下,忽然间板起脸来,冷声一笑,望着韩兆,冷冷的说:“胡说八道!栾飞与豹营全都是忠义之士,岂会用你们杀人坊的东西!”
韩兆听了,不由得惊呆了,自己也没说自己是杀人坊的,这位将军咋就看出来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