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所受的凄苦足以让她明白在这世间生存的基本,她知道自己最需要什么,也知道我所需要什么,所以纵然有点小女人的怨念不甘。”
“她不会为了那虚无缥缈,甚至明知自己得不到的‘爱情’,来丢掉与我之间达成的平衡,这也是世间女子如此之多,我独选她做这个情人的关系,所以等价交换,也成立。”
他看向晋朝歌。
“有了这些,我与她之间的关系看似牵扯着衣带和利益,又是主仆又是金主,很是多变复杂,其实很简单,把‘分寸’守好即可,这也是我和她能够和平相处这么多年的原因。”
“她保留着她的权利,我保留着我的权利,我不会干涉她有多少追求者,她也不会没理智到让我为她终身不娶,只忠于她一人,所以,于公于私很方便,我和她都不是会混淆关系的人。”
晋朝歌已经沉默,似乎明白,却……并不甘愿承认。
“照你这么说,我母后和父皇,他们也是如此功利的结合?”
太叔玉低垂眼帘,将那些东西重新一一放好,继续道。
“是,也不是。”
他重新和他说着他从来都很崇敬,也很向往的父母的婚姻。
“第一,他们足够的优秀,也明白自己所求,相互吸引,相互配合,还是一种等价交换。”
“第二,爱情这个东西,我不相信,也不需要,却是不否认她的存在,虽然在我眼里,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话,其实也是一种等价交换,而且,方式不固定,有很多‘爱’,可不否认,在有些时候,这种虚无的东西,很能激发人的潜能。”
“可爱情这个东西,与婚嫁又有不同,所以我想婚姻若是也可分等级,最上等莫过两情相悦,互某而和。”
“正像你父母那样,先不说身份相当,起码他们实力相当,所求相同,彼此互为支柱,是夫妻,也是同伴,私人感情上能够互相理解,也可为对方抛生死,更可为自己的坚守抛生死。”
“站在巅峰,是为孤家寡人,可他们能比肩而立,共赏江山如画,这是他们的幸运,相识相知却不能白首,神瑛皇后英年早逝,这固然是他们的遗憾之处,可他们短短八年的婚姻,依然是世人最向往之处,视为最上等。”
“中等婚姻便是如同我与离人的关系转变成婚姻模式,互敬互利,而不会再多强求,可信任,可持手面对难关,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却不是对方。”
“底等的则是一方付出,一方接受,或者互相消耗,最终将日子过的更没意思,而且,容易出事,对方的‘好’消耗尽了,便是考验人性的时候,而大多的‘人性’,经不起考量。”
“而最最下等便是,所嫁非人,所恋非人,当决定为那个人付出一切放弃自己开始,就已经一脚踩入地狱,等待他(她)的,不是什么苦尽甘来,还可能是更深的绝望炼狱。”
晋朝歌深呼吸,问他。
“所以呢?你觉得我和她是属于第几等?”
太叔玉苦笑摇头。
“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告诉你和她的结果会多好或者多糟,我是想说,你的条件足够优秀,她亦然,虽然她没有你母后的家事和出身的优势,可单单她不惧权臣更能在这种随时可以碾碎很多人的环境中活到现在,足以证明她若为你的左右手,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只是……”
想到秦莫问那性情,他却是摇头的。
“不知这孩子究竟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大的,心思太细,藏的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