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犹豫了下,到底还是解开了昏睡着的人儿脸上的面具,果然,便是他印象中的那张平时总是灿若生辉的玉颜。
便是昏沉着也是不安的,眉头皱的紧紧的,麻药的药性过去,伤口应该是更疼的,可能流血过多,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呼吸虚弱,嘴角还沾着一道已经干涩的血渍。
低垂的眼帘,眸光深邃几分,那道干涩的血渍仿佛侵入他心弦的一道箭,让他毫无设防,便最中他心底最软的那个角落。
“你个笨蛋!”
眉间抹上一道矛盾,更多的却是心疼和不甘的。
“我的命,我一手导致的后果,便是祸事,自然也是由我一力承担,你逞什么英雄?”
这样低声念着,他的手指却是极为温柔,生怕再让重伤中的她痛一分的抹掉她嘴角干涩的血迹的。
仿佛被拇指擦过的那道粉嫩蛊惑了一般,那微微启着的,还残留他手上水渍一刻水润的唇色落入他的眸中,是眼前所见最美的景色,黑如深潭的眸中,如同饮了千日醉,似清醒似迷茫的闪过一抹复杂。
“你呀你。”
手指拂过她的脸颊,她的眉梢,想将她的疼痛扶去,想将她的眉头抹平,然而脸上的些许血渍被抹掉,他更是矛盾了。
倾身,气息洒在那张虚弱之中越发让人无法抵抗的娇颜上,他的叹息沉重。
“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丝涟漪,原来你是一池祸水。”
“你这番出现,搅乱我这一方静湖,倒是让我该如何收拾?”
太叔玧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脸部往日比较冷硬的轮廓,也因这这一刻的矛盾多情而柔和几分。
眼底依然有着那份漫不经心,可心,对这个毫无预兆便闯进他心湖的小人儿,再也无法硬起来一样,起码这份亏欠,感觉便像个枷锁,将他锁住,无法挣开。
“让开!”
“夫人!小公子吩咐不让人打扰!”
“我这个娘都不允许?”
外面的嘈乱让他迷茫泛滥起来的心绪匆忙收回,他连忙将移在她脑袋一侧的面具,重新给她扣好,收拾心情出来,匆忙将帐子更严密的一层放下,匆忙出来,外面,女子也将守在外面的侍女和门外都挡开。
“退下!”
“夫人……”
“砰!”
他也掀起最外层的纱帐从里面出来,外面破门而入,给这过大的声响吓的一颤,脸上立即换上儒慕的依赖和这个年纪该有的任性。
“我的娘呀!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进我的房间,您能不能别动不动破门而入呀?”
其实破门的不是二房夫人,而是二房夫人身边,二房老爷安排给夫人随时保护的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
二房夫人慕雪云其实还是挺大家闺秀的那种,不是会和人急眼,也不像是随便让人拿捏的那种,对于自己如今唯一的儿子,自然也是疼到骨子里的,如此才在儿子的院子里如此畅通无阻……
有那两个侍卫在,基本上也阻不住她。
“你还说,若不是你做事极为不妥当,当娘的至于在你这么大还管着你吗?”
进屋,她摆手,让侍卫和侍女都出去,眼看现在深秋的天气,屋里正处于生火炭太热,不生太冷的阶段,而自己的儿子只穿了件寝衣,更是着急。
“你看你,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这么冷的天沐浴过后头发也不擦,鞋子也不穿,身上衣服也单薄,你是想怎样?”
说着人却是将一旁衣架上的外衣取下给他裹住,又将他推到一旁的小塌上脚板离地,齐齐包裹着,太叔玧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