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如果我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普通女孩儿,如果妈妈没有生病没有离开我,如果我们没有分开这十年,如果楚承之前没有跟谢琳琳有过那么一段……
如果这些如果都成了真,那该多好!
可是,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如果!
我静静地凝着他,他定定地盯着我,我们静默着对视良久后,终是他没能忍住先开了口:“真有点受不了你!”
“其实,我也挺受不了我自己!”我咬咬牙努力抑制住心里的酸涩,借着台阶顺势一推:“要不,你还是趁醒悟得早赶紧撤吧!”
我的善解人意忍痛割爱,却换得他再次莫名其妙的炸毛:“舒诺,信不信我现在就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直接把你办了?”
“你疯了吧?”
我承认,我被他赤裸裸的威胁给吓到了。
他愤愤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俯身用力吻上我的唇,惊得我忙拼了命地使劲推,可这人就像块千斤重的石头,我那两根没有支点的杠杆,完全无法撼动他分毫。
实力不够硬拼失败,我只得集中力量将第二武器——嘴巴先行解救脱离虎口,主动示弱软声求饶:“楚承,快放手……求你了,我……我快出不了气了!”
他从我的脖颈处一路狂亲至肩膀,血口大张发泄似的狠咬一口,在那儿留一两排狗牙印儿后,再回路亲往耳畔边:“这就怕了?”
“怕了,真怕了!”我回答得无比真诚。
他轻哼一声又问:“还要口是心非吗?”
我点点头,又忙摇头:“不了,绝对不了!”
“原来你舒诺是吃硬不吃软,看来是我之前对你太温柔了,还好我及时调整战略改变战斗方针。”
人在魔爪中,哪能不低头呢?当前形势不妙,还是保命要紧,这点冷嘲热讽,我理智地选择——忍了!
可惜,我的忍一时,却没能换来半秒的风平浪静,这厮得寸进尺走一步跨三步,在前战的兴头上乘胜追击:“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
“是不是?”
“……”
他对我三缄其口的无声对抗方式,以及对待问题不积极的态度相当不满,身子往下压了压步步紧逼:“你可以继续拖延时间,但闭紧嘴巴蒙混过关这种事,你最好想都别想!”
“呃……我被压得难受,所以……真没办法正常思考,要不你先放我一马,咱们和平愉快的交流交流?”
狡猾的恶狼态度强硬,似乎今朝非得论清楚成王败寇方肯罢休,在力量上根本不势均力敌,气势上又无法和谐平等时,我明智地选择先行缓兵之计。
他紧咬着牙齿恨恨地睨了我两眼,一瞬后突然泄气翻身滚到一边,一脸懊丧两眼黯然,挫败地仰瞪着天花板。
压在身上的大山自动长脚移开了,可我却并没感觉到轻松多少,那沉重好似从身上转移到了心房。
良久后,我微微侧头,眼角余光悄悄瞥去,见他嘴角轻轻抽动,似喃喃自语:“舒诺,我都他妈犯贱成这样儿了,你坦诚一点松口点个头会死啊?”
这人就像从高空中直线坠落似的,刚才还打满鸡血无坚不摧,这会儿却颓废得像摊了一地的鸡毛。
“楚承!”
我暗自叹了口气后,垂眸轻轻叫了他一声,酝酿了一会儿,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同样轻的声音低声说:“我们试试吧!”
不知是我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还是这厮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侧身看了我两秒,抬手掰起我的脸面对他,正视着我的双眼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半晌,垂眸低笑一会儿,抬头笑问道:“我说我想跟你试着谈一场恋爱,请问你愿意吗?”
“我没听错吧?”
他好笑的表情,就像我在跟他撩段子讲笑话似的。
这下轮到我不爽了:“怎么,不愿意?”
他说:“试着谈一声恋爱?我怎么觉得像公司招人时应聘上岗似的,合不合格还得等试用期过后再定!”
我愣了一愣,旋即没忍住‘扑哧’一笑。
“请问亲爱的老板娘,我的试用期是多久?”
这家伙角色转换还挺火速,就像个影帝级的职业演员,前一集剧里还是高冷炫酷的霸道总裁,镜头一跳立马换上小西装白衬衫,扮起了一入职场深似海的打工仔,毕恭毕敬地虚心受教起来。
我也故作一本正经地陪他演下去:“听说一般工司招新员工,试用期大多是三个月左右,谈恋爱这种事怎么说也比找工作换工作要严肃得多,当然是试用时间越长越好,考虑成熟一点省得到时候大家后悔终身,你说是不是?”
他笑着白了我一眼:“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能往下想?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还要先签一份试用合同啊?”
“合同是转正之后的事,我们俩中途总会有一个人过不了试用期也说不定!”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突然指着我的左肩:“刚才盖章的时候忘了通知你,要不要揭开衣服一起欣赏欣赏,看我盖歪没?”
经他提醒,我似才想起肩膀上刚才惨遭毒口,被强行留下两排狗牙印儿的深仇大恨。
我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你打扰了我这么久,也把我欺负得够本了,是不是该回自己的窝去,还我一点清静了?”
这厮全然不把我的逐客令当回事,非但没打算撤兵回营,还像只癞皮狗似的撒娇卖萌,一个劲往被窝里钻:“不带这么残忍的吧?都承认是我女朋友了,还要赶我走啊,万一把我冷死在那边儿,你还不得哭死后悔死?”
有幸运亲眼目睹我们的钟帅哥故作稚气的卖萌状,我也是醉得无语,哭笑不得地用力扯被子:“照你这么说,人家设施好歹还算齐全的客房,倒成了储藏冻鸡腿的冰库了?”
“被你说对了,我要是回去,会冻得比冻鸡腿还冻鸡腿!”
他像个跟家长顽皮耍赖的调皮孩子,死死的捂着被子不肯松手,似乎认定只要奋力抵抗过这一轮疯狂的轰炸,就能换来后半夜霸在我床上的永享太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