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路愈发的坐立不安起来,自打他被“请”进京兆尹的府邸,如今已经被软禁了快一天的功夫了。
云枫除了与自己短暂的交谈后,就直接出去了,这都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也不知道那云枫小儿这一出去,究竟是做了些什么?等会,究竟要如何的对自己?
自己好歹也是前任京兆尹,曾经的朝廷高官,又素来没什么大的罪行,量那云枫应该不至于怎么自己吧。
全路心里在暗暗的琢磨着,却忽然听见外面人声攒动的声音,全路不由得一凛,赶紧起身顺着窗子朝外面看去,只见一队官兵径直朝这间房屋而来。
全路见状,不由得暗暗吃惊,看这对官兵杀气腾腾的样子,难道要害我性命?
全路心里还在想着,门已经被打开,那队官兵不由分说,上来就押解全路。
全路见状,不由得心里大急,忙道:“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我要见京兆尹大人!”
为首那将官冷冷的说:“京兆尹大人就在外面等候你!”
全路听了一呆,随即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落日余晖之下,京兆尹府衙外面,聚集着成千上万闻声而来的百姓。
云枫负手立在台阶上面,望着那无边无际的百姓,脸色平静如水,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很快,全路就被押解了出来,那全路依然大声的说:“我要见京兆尹大人!”
云枫听了,转过身去,冷冷的看着全路。
全路眼看着云枫的眸子深处,杀机毕露,不由得心里一哆嗦,刚才的呼喊的气势顷刻之间消失殆尽,一时之间竟然失神了。
就在他失神的这功夫,身后的官兵用腿一撞,全路顿时觉得腿部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但很快,全路就反应了过来,条件反射性的要站起来。
身后两名官兵早已上前,一边一个,死死的按住全路。
全路大怒,拼命挣扎了一圈,却哪里挣扎的动,便看着云枫,怒道:“云枫,你要做什么!”
云枫听了,冷冷一笑,望着全路道:“做什么?你说本官要做什么?”
全路喝道:“老夫何等的身份,你岂能如此对我,你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吗?”
云枫听了,展目四望,看着周边那聚拢着的百姓,然后盯着全路,冷冷的说:“你尸位素餐那么多年,当初对于那些祸害百姓的权贵一律装聋作哑,当初就不怕那洛阳城千千万万百姓的悠悠之口吗?”
“你......”全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云枫,这家伙就因为这个事要收拾老夫?而且,看这架势,这是摆明了要老夫的脑袋的节奏?
全路顿时觉得浑身从上到下有一种彻骨冰凉的感觉,但很快,全路就反应了过来,盯着云枫,大声的说:“那些权贵势力庞大,岂是老夫区区京兆尹一人能够左右的?”
云枫听了,冷冷一笑,说:“你既然无能为力,干脆就早点辞职走人,可你却偏偏在这个职位上,一坐就是五六年!可以说,没有你的尸位素餐,那些权贵岂能那般的嚣张跋扈!就是因为他们看准了你的软弱可欺,你的纵容,才进一步鼓励了他们的为非作歹,让这洛阳城千千万万百姓平白多遭受了许多的冤屈!”
“你......”全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望着云枫,一字一顿的问:“你究竟意欲何为?”
云枫冷冷一笑,盯着全路,一字一顿的说:“如此庸官,不杀,则不足以平民愤!”
“你......”全路顿时怒火中烧,死死的盯着云枫,但很快,他就从云枫那笃定的眼神,以及周围这人山人海的架势上,看了出来云枫没有在跟自己开玩笑,这云枫小儿一向喜欢搞大场面,搞公众面前审判捞取民心的那一套把戏,看来这云枫小儿今日是真的要诛杀自己捞取民心啊。
想到自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全路不甘心之余,在求生的欲念的驱动下,顿时怂了下来,哪里还有刚才慷慨激昂叱责云枫的架势,反而望着云枫,半是哀求的口吻说:“你不能杀我。”
云枫听了,冷冷一笑问:“不能杀你?”
全路见状,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便接着说:“正是,老夫素闻你是个凡事喜欢依照规矩办的人,是个讲道理明是非的人。”
云枫道:“正是,那又如何?”
全路听了,大声的说:“正因为如何,你才不能杀我!”说完,不等云枫说话,继续侃侃而谈:“老夫为官多年,一直都廉洁自律,从来没有多拿过一两银子,从来没有强取过老百姓的一粒米、一文钱!”
云枫听了,饶有兴致的望着全路,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全路一看云枫听的很投入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的话已经奏效了,便继续说道:“而且,老夫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干过任何一件欺男霸女的事情,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你的锦衣卫去调查一下,把老夫从年少初次当官直到现在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调查个清楚!看看老夫究竟有没有做过哪怕一件欺男霸女祸害百姓的事情!要是有一件,老夫就甘心引颈受戮,绝无怨言!”说完,慨然的望着云枫。
云枫听了,盯着全路望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失声笑了。
全路见状,顿时心里浮现起阵阵的惶恐,却拼命镇定的问:“你笑什么......老夫刚才所言,句句属实,你要是杀我,就是滥杀无辜!”
云枫听了,冷冷一笑,望着全路,陡然间怒容满面,大声喝道:“全路啊全路,你真的以为你不贪赃枉法、欺男霸女就是一个好官吗?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哪怕不造福一方,最起码也不能祸害一方!没错,你的确从来没有亲手干过任何一件鱼肉百姓的事情!但是,你为官不作为,尸位素餐,眼睁睁看着那些权贵祸害百姓,你却为了自己头上的那顶官帽,对此熟视无睹听之任之,如此严重渎职,就取你一颗项上人头,给那些无辜冤死的百姓赔罪,已经算是便宜你的了!”说完,指着外面那无边无际的百姓,冷冷的说:“今日,这洛阳城千千万万的百姓都在这里看着,你这个权贵鱼肉百姓的间接帮手,要是不杀你,实在是天理难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