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顿时就被云枫的这番话,给说得脸色惨白。
这倒不是他真的与那诸子余孽有关,而是他太清楚云枫这一连串组合拳下令的巨大的杀伤力了。
现在,云枫手中既有了那两名妓女的口供,又有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这两项相得益彰的情况下,即便最终衍圣公不予采信,但对于邵阳在衍圣公府的地位,乃至日后的发展前途,都将是致命的影响。
想到这些,邵阳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嘴唇抽搐的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那日他站在云枫跟前,挥斥拼音的时候,那是何等的风光。那时候,他觉得,自己身上有衍圣公府侯爵这一护身符,云枫再是牛叉,也对自己无可奈何。
即便是昨晚,邵阳嫖宿之时,想到多少人畏之如虎的云枫,在他眼里简直是不值一提的时候,他也比以往平添了几分雄风。
如今,邵阳才骤然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简直是屁都不是。这个年轻人,只需要略微动一动手指头,根本不需要使用任何武力,自己就会瞬间轰塌,如蝼蚁一般,根本毫无还手能力。
云枫冷冷的看着邵阳,轻声说道:“邵先生,外面马车已经备好,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路了?”
邵阳猛然惊醒过来,满眼惊恐的望了望云枫,只觉得双腿一软,不假思索的跪在了地上,脑袋也顺势重重的扣在了地上。
云枫低头看了看邵阳,诧异的问:“邵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邵阳抬起头来,已然痛哭流涕:“云大人,邵阳之前有眼无珠,对大人多有冒犯,还望大人网开一面,放邵阳一条生路。”
云枫诧异的望了望邵阳,摇了摇头说:“邵先生在说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邵先生高风亮节,云枫对邵先生敬佩的很呢。与诸子余孽勾结一事,云枫断定,肯定纯粹是个巧合。云枫必定当面向衍圣公他老人家陈述清楚,还邵先生一个清白。至于嫖宿两女一事,呵呵,邵先生,云枫倒是觉得,这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而已,算不得什么。邵先生以为呢?”
“啊……”邵阳忙道:“云先生,求求您放过邵阳吧,邵阳对天发誓,从今以后,立即与那杨俊泰等人划清界限,唯云先生马首是瞻。”
云枫摇了摇头说:“邵先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咱们都是衍圣公敕封的侯爵,应该好好为衍圣公办事,好好为光大我儒教而齐心协力才是。至于这两份供状,云枫觉得,还是尽早澄清的好,要不然岂不是对邵先生的名节有损?”
邵阳一带,情急之下,直接重重的把脑袋扣在地上,一边猛烈的磕头,一边忙道:“主公!主公!邵阳这条命,以后就是主公的!只要主公肯收录邵阳,以后邵阳便唯主公之命是从!”
云枫却忙道:“邵先生,你可是衍圣公敕封的侯爵呢,这可使不得……”
邵阳不管额头上涔涔而出的鲜血,忙道:“主公,邵阳真心投靠您,还望您收录邵阳!”说完,巴巴的望着云枫,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似地。
云枫凝望着邵阳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说:“既然你诚心投靠,本官岂有不予收录之理?这样,从今以后,你便归于本官麾下。当然,对外你还是以衍圣公府的侯爵身份活动,今日事了,你便即刻返回山东曲阜向衍圣公复命。至于怎么汇报,就不需要本官教你的吧。”
邵阳忙道:“属下明白。”偷偷望了一眼云枫手中拿着的那两份供状,满眼缠绵的说:“主公……这两份……”
云枫笑了笑说:“哦,这两份供状啊,本官即刻封存就是。”
邵阳听了,很是失望的“哦”了一声。
云枫笑着说:“你且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得知,这份供状,断然不会让第三个人知晓的。”
邵阳忙道:“属下明白!”
云枫看了看邵阳,说:“看看天就亮了,你明天就该回曲阜了,临行之前,不需要再召集杨俊泰等人聚一下吗?”
邵阳一呆,隐隐明白了过来,忙道:“属下明白。”
云枫满意的点了点头,望了望窗外,说:“还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你快些小憩一会,明天还要赶路呢。”说完,转身就走。
邵阳忙道:“恭送主公。”眼看着云枫消逝在夜色中,邵阳不禁重重的打了个激灵。
他现在对云枫可算是彻底的服气了,云枫只是略微使了下手段,就让他陷入了如此窘况的境界,要是云枫真的决心收拾自己,指不定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惨状呢。
“哎……”邵阳长叹一声,一时之间,心情难以名状。
杨俊泰、周广等人早早聚集在一起,夜间锦衣卫去醉春楼将邵阳抓走一事,他们最是清楚不过。
如今,他们聚在一起,周广满脸兴奋的说:“这云枫小儿,简直是猖狂至极,连衍圣公府的使者都敢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周某断定,邵阳必定会对此事十分的恼怒,到时候势必疯狂的对云枫发难,看他云枫小儿如何招架!”
杨俊泰沉吟良久,徐徐的说:“诸位,杨某觉得,我等此刻应该集体去县衙问那云枫,为何擅自抓捕衍圣公府的使者?学侯乃是何等的身份,岂能官府滥用私刑?总之,不论如何,也要把邵先生救出来!”
周广听了,拍掌大笑着说:“妙极!还是杨兄技高一筹,如此一来,咱们不但能取得邵先生的好感,而且还能趁机打击云枫的威信,简直是一举双得!”
众人商议完毕后,便浩浩荡荡的朝县衙而来。
到了大堂,早有人报与云枫,云枫穿戴整齐的出来了,看了看众人,问:“诸位一大早来此,有什么事吗?”
虽然心里对云枫恨的咬牙切齿,但谁让云枫现在挂着学侯的爵位呢,杨俊泰等人在最终撕破脸皮之前,只有对云枫保持着表面在尊敬。
杨俊泰朝云枫拱了拱手说:“学侯大人,听闻夜间锦衣卫擅自行动,竟然将衍圣公府的邵先生给抓来了,不知可有此事?邵先生何等身份,岂能滥用私刑,这件事可马虎不得,还望学侯大人慎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