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胜当即明白,这是闻名天下的才女蔡琰,蔡昭姬。因为连夜奔跑,蔡琰的衣衫沾满了泥水,发髻散乱,当日出水芙蓉的美艳无影无踪,俨然就是一名落魄女子。
洪胜看到蔡琰如此模样,心中大为疑惑。问道:“蔡大人前些时日被打入天牢,只不过是董卓立威罢了。等洛阳局势稳定后,董卓为堵住天下百姓之口,必会让蔡大人官复原职。蔡小姐何必惊慌?”
蔡琰道:“董卓乃虎狼之士,为掌控朝局不择手段。日前被大人反戈一击,必生疑心。大人军队一旦撤走,董卓入主洛阳,这些反对他的文臣武将必定遭其屠戮,我爹爹生性耿直,必会被董卓所害。久闻大人忠义,民女斗胆求大人帮忙!”
洪胜记起历史记载蔡琰的第一个丈夫是河东卫家的卫仲道,是蔡邕的学生,满腹经纶,是天下士人之典范,可惜英年早逝。洪胜以前看的穿越三国的小说主角都会收蔡琰为妻,自己也有此想法。但看到真正的蔡琰时,却想起了蔡琰的丈夫是卫仲道,于是心中吃起了干醋,冷冷地说道:“洪某败军之将,董卓必不会饶我性命,实在是爱莫能助啊。听闻蔡大人的学生卫仲道乃世家大族,家财万贯、实力雄厚,当能救得蔡大人安全。何不请他来救?”
蔡琰怒道:“卫仲道他不是人!听闻我爹爹被打入天牢,他不仅不设法相救,而是趁机每日到我家对我动手动脚,欲行不轨。今日听说大人军队难敌董卓,董卓很快就会掌控洛阳,我就去求卫仲道去救我爹爹,没想到他垂涎我的身体,竟然让我……呜呜,我不同意,他就要用强,我见事不好,就逃了出来找寻洪大人。还请大人出手相助!”
啥?卫仲道竟是这么一号仁兄!听蔡琰的说法,现在两人还没走到一起,而且蔡琰还没失身。后世记载蔡琰卫仲道故事的史官也是不明内情,恐怕蔡琰是被卫仲道霸占去的。想到这里,洪胜心中欢喜起来。就道:“卫仲道竟是如此卑劣之徒,日后我定会将河东卫家势力连根拔起。既然如此,我答应你便是。你立即回家收拾衣物东门等我们,而后跟随我军撤往兖州。”孙乾正要劝阻,见洪胜已与太史慈率军奔西门外天牢去了。只得与典韦整顿兵马,固守东门接应洪胜。
洪胜到了西门后悄悄打开城门,率五千兵马奔天牢而去,却不想被李傕军发现,李傕立即鸣鼓进军,洪胜命太史慈带百骑前往天牢救人,而自己率警卫营与李傕展开混战。洪胜持霸王槊左突右冲,过处断臂残肢、血肉横飞。众将士也死战不退,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董卓和李儒听到李傕军与洪胜军杀到一起,连忙披挂,整军支援。洪胜见董卓来援,心中大急,命人速去接应太史慈。而自己边战边撤,距离城门越来越近,太史慈也已救出蔡邕与洪胜会合。洪胜连忙挥军退入城内,紧闭城门,董卓军追到城下,不明虚实,围而不攻。
洪胜军借着城头草人掩护,秘密后撤。与典韦之军会合后趁夜撤出洛阳城往东疾驰而去。等天亮时,董卓看到城墙上数千个草人,登时气得掀翻几案,而洪胜军已经距离洛阳百里以外。
蔡邕虽然得救,但也没给洪胜好脸色,只是叫嚷奸贼误国,他要为国而死。洪胜让太史慈去解决。
太史慈微微一笑,说道:“主公,我去得罪了蔡邕,那美人不会怪主公吧。”
洪胜作势要打太史慈,太史慈闪身躲开,洪胜笑道:“你不去得罪,难道让我去得罪?”太史慈从昨天洪胜与蔡琰的对话和冒死去救蔡邕的事,知道洪胜看上了这个名满天下的才女。于是做了个鬼脸,骑马过去。
蔡琰远远地看到洪胜和太史慈嬉笑打闹,接着太史慈不怀好意地向自己过来,不禁有些紧张,洪胜不会也贪恋自己美色吧?刚脱牢笼又入狼群,蔡琰心中悲凉,就想咬舌自尽。
却见太史慈过来出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却是叫嚷不止的蔡邕,蔡邕被打,立即停止了叫嚷,呆立当场。
蔡琰道:“你为什么打我爹爹?别以为你们洪太守救了我爹爹就可以对我们父女为所欲为。你回去告诉洪胜,我蔡琰宁死不从!”
太史慈惊呆,这蔡琰想到哪里去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只得回头望望洪胜,洪胜假装没看见。太史慈摇了摇头,说道:“这里有一只叫驴,我来治一治,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这小妮子满脑袋想什么呢?”蔡琰脸蛋一红,暗自懊悔,人家还没怎样,我想这些干什么。随即低下头去。
蔡邕怒道:“你骂谁是叫驴呢?”
太史慈道:“谁叫嚷我就骂谁。可不是骂你啊!”
蔡邕气得不再说话,太史慈道:“终于清静了,蔡大人你叫嚷这么久而脸不红气不喘,不愧是朝廷忠臣啊,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你叫喊半天,朝廷依然还是昏聩的朝廷,还不是让董卓执掌了?你就认命吧,你这大汉朝廷的忠臣怕是没机会做了。我家主公不想你这大儒死于武夫之手,浪费了满腹才学,所以才舍命相救。兖州缺少人才,你如果愿意,我就替我家主公做主收留你。要是不愿意,那就随你自生自灭吧。”
蔡邕想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老脸微红,只得悻悻地骑在马上。旁边的蔡琰看到蔡邕的样子,知道是被太史慈说动了。
蔡琰不怒反喜,心想:这洪胜招揽人才真是别具风格,一顿臭骂也能让固执的老爹归顺,真是个妙人。
本来叫嚷着要走的蔡邕没了脾气,只是随着队伍走,却不再言语。蔡琰想了想,就与蔡邕说起了悄悄话。洪胜回头看到蔡琰的举动,心中高兴,什么可远观不可亵玩,到了兖州,你还能飞上天去?不禁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
太史慈问道:“主公,我做得还行吧?那小妮子——啊不,嫂夫人不会恨你吧?”
洪胜笑骂:“油嘴滑舌。他们几个文人骑不惯马,你让他们坐马车吧。”
因蔡邕、蔡琰、张仲景、马钧都骑不惯马,而且又连续奔跑,已经让这几位受不了了。幸好马钧事先为洪胜制作了一台由四匹马牵引的四轮马车,以铁杵为轴,减少了摩擦力,因此行进速度快,由于采用了四轮构造,飞奔起来倒也不很颠簸,洪胜因为随时战斗,自己骑马而行,此车只是空车,此时就让他们坐车行军。大军依然奔走不止。
蔡琰远远地看着队伍前方赤兔马上威风凛凛的洪胜,不由的痴了。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灭黄巾的是他,投靠宦官的是他,接受董卓财物美女的也是他,现在反抗董卓的又是他,冒死救出爹爹的还是他,难道他真的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吗?可为什么会是这样地挥洒自如、意气风发?这就是英雄吗?蔡琰思索着,洪胜成了让蔡琰烦恼的第一个男性。
临近中午的时候,侦察营兵士报告,董卓麾下大将张济率西凉铁骑三万衔尾追击。
洪胜下令全军加速前进,又奔跑了二百余里,距离张济军已有三百余里,洪胜命陈宫领三千兵马昼夜赶路护送蔡邕父女和张仲景、马钧继续前行,而自己带领其他兵马埋锅做饭,众人不解,但仍遵从命令。
饭后,洪胜命红星军继续东行,保持与张济军百里的距离,当晚又命人埋锅做饭,只是锅的数量减了三分之一;又跑了半天,洪胜又命埋锅做饭,锅的数量再减三分之一;再过半天,生火做饭的锅只能供两千人吃饭,其余的锅都在骑兵背上绑着呢。
张济连续追击,却发现洪胜军生火做饭的锅逐渐减少,到最后只能供两千人吃饭。张济笑道:“都说洪胜武勇,又会笼络人心,现在惶惶如败家之犬,不到两日麾下兵士溃逃殆尽。众军加把劲,追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能斩洪胜头颅者,我必报与刺史知道,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当下大军竭力追杀。
张济军走至中牟县境内时已是夜晚。前方斥候来报,前方山路已被乱石堵死,无法前进。张济拍马过去看时只见山谷尽头已被乱石堵死,心下惊疑,又看到前方的大树已被刮去树皮,隐隐约约写着字。因天黑看不清,张济命人点燃火把,只见刮去树皮的地方用碳黑写着:“张济死于此树下”几个大字,张济大惊失色,连忙命令后撤。
说时迟那时快,山谷两侧瞬间滚下千余块巨石,山谷内的西凉铁骑被砸死砸伤无数,张济军四散奔逃,自相践踏死伤难记。突然听到一声锣响,两侧传来“嗖嗖”箭矢射来的声响,红星军装备了马钧制造的连弩,射速快,且劲力十足。给张济军造成了大量杀伤,张济也在混乱中被射中心脏坠马而亡,逃到谷口的西凉铁骑却发现已经有数层人马箭已上弦,不等反应过来就被一阵攒射,张济所领三万兵马全部死于山谷之中。
洪胜看了不忍,苦笑道:“这就是战争啊!”随后命人挑选未受伤的战马,捡收箭支辎重,往东郡扬长而去。
多日以后,董卓得到张济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当即晕厥,幸得李儒及时请来医官,董卓醒后长时间无语,暗自回府去了。
洪胜与陈宫会合后一边休整一边行军,过了近半月方回东郡。兖州刺史刘岱使人前来抚慰,盛赞洪胜忠勇,并送来粮草辎重无数。洪胜连称惶恐,并表示全力支持刘岱。
回到东郡的洪胜即带领众文武到训练基地整编兵马,因为洪胜知道自己的反戈一击并没有改变历史的大势,董卓军与洪胜军经过一番苦战仍是董卓掌握了朝局,随后就是历史上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的大事,因此必须立即着手整编兵马,以备随时参战。
蔡邕父女在洪胜安排的住处安顿下来。在洛阳的时候,少年郎都以一睹蔡琰芳容作为炫耀的资本,而学识渊博的蔡琰又是官宦子弟的梦寐以求的大才女,可连续几天洪胜都没来关注一下,这不禁让蔡琰感到些许失落,为什么这个男人对自己如此不屑一顾呢?蔡琰为了这个问题第一次失眠了。
在陈宫的建议下,洪胜派出侦察营兵士化装入洛阳传出消息说洪胜反董乃是收了某些朝中大臣的重礼。于是洛阳平民百姓皆以为洪胜乃贪财之辈,消息传到董卓耳朵里,董卓问计于李儒。
李儒道:“当日我送洪胜赤兔和财宝美女之时见其两眼放光,加上今日洛阳之传言,儒以为岳父可以赦免其反戈之罪,准其仍任东郡太守之事,而后大加赏赐。我观司徒王允义女貂蝉貌若天仙,又知书达理,而洪胜尚未婚配,何不做媒命貂蝉嫁给洪胜?洪胜血气方刚,必不推辞。然后岳父再以王允性命为要挟,让貂蝉监视和探听洪胜军虚实,如此可好?”董卓连称:“好计!”于是命王允带貂蝉前来拜见。
司徒王允听到董卓兵士传唤自己带貂蝉去拜见董卓,心下大惊,貂蝉美貌天下皆知,董卓这是动了色心了。但董卓势大,又不敢不去,只好硬着头皮带貂蝉拜访董卓。董卓见到貂蝉美色,口水直流,两眼放光,恨不得就地要了貂蝉的身子,王允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口。
忽听李儒道:“还请岳父以大事为重。”
董卓道:“这样一个美人给洪胜真是可惜了!”
“下官王允拜见董大人。”王允乃朝中司徒,却拜身为凉州刺史的董卓,而且还口称下官,实为奇事。王允也没办法,董卓有兵,说话好使。
董卓道:“王司徒请坐,如此大礼卓愧不敢受。”虽然这么说,但没有拒绝王允拜礼的意思,跋扈之极。
董卓又道:“早就听闻王司徒的女儿美如天仙,今日得见果然传言不虚啊。因此某家想做一回大媒。不知王司徒可有意否?”王允听说不是董卓要貂蝉心下稍宽,忙道:“不知大人为谁做媒?也好让允考虑。”貂蝉见王允顺了董卓的意思,心中苦楚,眼圈一红,美色之上更添妩媚。
董卓道:“兖州东郡太守洪胜尚未娶妻,洪太守年仅十八岁,却是文武双全,又素来忠义仁德,你家貂蝉嫁给他就是正妻,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知王司徒中意否?”
王允一想,洪胜倒是上上之选,但董卓做媒无非就是笼络洪胜,反观洪胜却是考虑江山社稷,将来必定要和董卓一战,愤怒之下恐怕要拿貂蝉祭刀。想到这里,王允道:“能否容我考虑几日?”
董卓不悦,道:“难道王司徒不愿吗?”王允一惊,忙说非不愿,只说再考虑。
董卓道:“我已派人将此事告诉洪胜了,就给你三天时间,三日之后我命人备下重礼到你府上接貂蝉而后送往东郡,你考虑好了早做准备。回去吧!”
王允慌忙领着貂蝉回府,将自己的前番考虑说给貂蝉听,貂蝉道:“我蒙义父养育,义父有难女儿自当舍命相救,只是秀儿命不足惜,恐怕董卓要以义父性命要挟我为其对付洪胜。蝉儿文文弱弱,如何能是洪胜的对手,此行只怕害了义父。”
王允大惊,貂蝉此言完全在理,不禁痛哭起来。貂蝉却道:“洪胜乃文武大才,又素来仁德,女儿能嫁给他也是女儿的福分。我将利害关系说与他听,他必能体谅我的苦衷,而后女儿求他来救义父,他一定会出手相救的,请义父相信我。”貂蝉说道,其实她心中也没底。如此说只是不让王允伤心罢了。
(史载王允为挑拨吕布去杀董卓,以貂蝉为饵大施美人计,成功挑起吕布和董卓的矛盾,后吕布斩杀董卓。吕布死后,曹*曾将貂蝉送给关羽。本书情节为故事需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