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来自长城两侧的商队、难民、人贩子等等,都聚集在这里,有的是在做生意,有的是在谋求前程,有的,就是想混口饱饭。
突然,一阵锣声响起,紧接着,在数十名亲兵的保护下,魏越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集市上,然后,他径直走到了人群最集中的市口。
“就这吧,给我把锣声敲响点,把口号声喊起来、、、、、、”
凶神恶煞的魏越,还有剽悍的几十个壮汉,这样一群人的出现,自然是吸引了集市上大多人的注意。
越来越多的人群被吸引过来,魏越的亲兵在一旁维持秩序,同时,又有下人抬着一个个箱子来到魏越身边。
“差不多了,来了这么多人,开始吧。”
粗略估计聚集了上千人后,魏越觉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是该他发话的时候了。
“今天,我来这里,不是来敲锣唱戏给你们看的,都听好了,我是来招募勇士的,谁认为自己是勇士的,现在都给我听清楚了。
我现在,有一个发财的机会,但是,我手底下人手不足,所以需要一群勇士跟我一起去发财。
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了谁,这些箱子里,就是我给勇士们的见面礼,谁要是认为自己够勇武的,就可以来报名。”
说完,魏越接连几脚踢翻了身前的几个箱子。大量的铜钱和白银铺满一地,在阳光的照耀下,围观群人都觉得有点刺眼。
这架势,这场景,当下就引起不小的轰动。人群里的骚动越来越大,尤其是那些穷人们,一个个都眼冒绿光。
“请问,什么样的勇士,才能达到你的要求?”
终于,有人忍不住提出问题。毕竟,对方没有提出声要求,但是,傻子也知道,这钱,没这么好赚。
“敢杀人,能杀人,会骑马,不怕死,这,就是我的要求,只药你们敢跟着我去卖命,不管你出价多少,我都照单全收。”
“那你看我行吗?”
人群里,一名瘸腿的壮汉走了出来,他的左手拄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
“你这腿,怎么瘸的?”
从对方的气势,身形和眼神,魏越能猜测出对方的能耐,眼前这个瘸子,怕也是个杀人的老手。
“以前虽部落首领作战的时候受的伤,从那以后,就再没上过战场,不过,我还能杀人,你收我不。”
“会丢命的,敢去吗?”
“就这么窝囊的活着,连老婆孩子都不能养活,还有什么意思。你说你给得起价钱,那我就要三十两银子。
这些钱,够我孩子长大成人,少了我,他们也能活下去。怎么样,三十两,你给得起吗?”
这瘸腿汉子,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上的气势也变的凌厉起来,那架势,完全不像一个残疾人能有的。
“三十两,哼,够我买好几个奴隶了。让我看看你的能耐,来人,牵马来、、、、、、”
确实,三十两,可不是小数目。哪怕魏越很有钱,可如果说每个人都要三十两的话,那他还真就招不到几个人了。
“好,看我的、、、、、、”
这瘸腿汉子,也确实是有真功夫。看着魏越的亲兵牵来了战马,他立即丢掉拐杖,然后翻身上马。在马背上,他哪里像个残疾人。
精湛的骑术,花哨的动作,这,只有精锐老骑手才能做得到。而且,这家伙还顺手拿起战马上的角弓,接连拉动几下,都证明他没说大话。
“是个老兵,哼,不错,给他三十两。”
魏越点点头,看样子,他还是很满意的。这个瘸子,在没残疾之前,应该是部落内的精锐骑兵。
同时,魏越也注意到他手指上的老茧,还有他肩膀的厚度。这些,都证明,这个瘸子,常年练习弓箭。
“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干什么吗?”
“哼,不就是去草原上杀人嘛,老子又不是没杀过。”
“好,是条汉子,要是你能活着回来,我保证,你至少也会成为一个富家翁。”
“好,这可是你说的,老子这条命,现在就是你的了。”
这瘸子也是个爽快人,在魏越面前,他也懒得说废话。同时,他也看得出,魏越,同样是个直性子的人。
“阿爸,你这是要去哪啊?”
三个半大孩子来到瘸子身前,最大的那个孩子拉住他的衣角哭着询问。
“阿爸也不知道要去哪,不过,我们现在有钱了。你们把钱拿回去,交给你阿妈,找大夫给看病。
柯木,你是哥哥,以后,你就是家里最大的男人了,要照顾好你阿妈和弟弟妹妹。”
“阿爸,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看着这生离死别的场面,众人也略有感慨,或许,这就是这瘸子跟他家人的最后一面了。
“我给你一天,你回去跟家人告别吧。你们都听着,我叫魏越,外号疯狗,幽州军里,没人不认识我。
这个瘸子,现在是我的人了,他的家人,也是我的人,你们以后要是敢欺负他的家人,肯定会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的。”
在招募到第一个部下之后,魏越就立即打响自己的名号,同时,他也要让其他人知道,他魏越,是一个愿意为部下着想的好将领。
有了这样的开头,接下来的招募工作就简单得多了。只要你有真功夫,不管你是瘸子还是哑巴,只要你肯听话,敢杀人,那就可以来赚这份钱。
越来越多的流民和穷人聚集过来,尤其是那些迁徙和流浪过来的草原牧民。他们的共同点就是,空有一身力气,却穷的活不下去。
正好,魏越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和希望。
五天后,魏越招募到了足够多的人手,也领取了公孙续送来的装备和物资。然后,在没有向任何人告别的情况下,他离开了长城,朝草原进发了。
一处墓地内,陈风站在曹性的坟头旁边。狂风怒嚎,天色也比较昏暗,这与陈风的心情,都很相似。
“对不起,曹性,魏越离开了,我连劝都没劝。”
没有几个人能理解陈风话中的意思,也没几个人,能明白他现在的心情。
陈风,身为幽州的掌权者,经历了这么多风浪,现在,已经从内心深处,成为了一个上位者,一个冷漠无情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