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上天公道!”张角笑得有些许喘气,甚至微微咳嗽:“咳咳咳...角还以为威震天下的冠军侯不同于世人,今日见得不过尔尔,不过尔尔!”
“尔等一乱臣贼子即将身陨,不求饶不说,竟辱吾大汉功臣,当真该死!”赶来的董卓见张角如此嚣张,心中一阵大火。虽不是董卓带兵破城,但董卓也是大汉将领,被一反贼侮辱,董卓怒气横生。
“君候,此等乱臣贼子与其废话作甚,直接砍掉便是!”董卓转身对项敖说道,眼中戾气泯然。
“哈哈哈,杀便杀,废话作甚!”张角哈哈一笑,眼角些许泪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吾张角顺应天意反汉,乃是天下百姓众望,尔等凡夫又懂何?”
“吾张角死不足惜,但即便吾张角今日身陨,天下仍有千万张角等待时机推翻腐朽大汉。哈哈哈...”张角如同封魔一般,哈哈大笑,狂舞双手,甚至眼角滴下不知何意的泪光。或眷恋、或叹息、或愤怒?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角停下封魔状态,如同耗尽生命最后一丝力气,蹒跚站立起来大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吾等永世追随!”端坐在张角周围的黄巾信徒跟随喝出黄巾口号,项敖皱眉看见张角有些许费力的从袖口拿出一物---火折子。
不好!项敖暗呼糟糕。刚到广场之时项敖便闻得极为刺鼻的桐油味,战场之中桐油味也是常见。但如此刺鼻项敖也是极为奇怪,只是被端坐在广场的张角众人吸引注意并未多想。
“全军后撤,快,急速后撤!”项敖焦急大喊,张角这是要同归于尽。
“轰..”项敖等人只退得数丈距离,广场之中大火顷刻而起,瞬间淹没张角等人。所幸的是,大火蔓延到项敖一众之前丈许便停了下来。即便如此,项敖、董卓等人也是一身冷汗。
周围数千将士被熊熊燃烧的大伙映得脸庞绯红,大伙之中的张角等人只是喊着黄巾口号,也无哭喊惧怕之声。如此信仰,如此坚定,让周围将士为之动容。项敖望着大火之中若隐若现的人影,回想着只得匆匆两次的见面,项敖心绪难平。
九月,皇甫嵩攻克卜已占领的东郡仓亭,杀敌数千,将东郡黄巾大部清缴。随即上书洛阳请求挥军北上,驰援项敖。朝廷允。而朱儁携曹操围困宛城黄巾已是月余,刘宏下诏催促朱儁尽快攻破宛城,剿灭黄巾。
而攻破广宗,逼死张角的项敖此时已肃清广宗地界逃窜的黄巾,整军北上。
此时张梁领数万精锐黄巾攻破鄡县,聚拢周边窜逃黄巾,更是裹挟不少百姓,生生在鄡县凑出所谓的十万大军严阵以待。至于追击张梁的刘备,立功心切,妄图以五千兵马大破张梁,结果被张梁大军反击,最后只逃得刘备三人和千余骑兵,而刘备在涿郡招募的三千乡勇逃的逃,死的死,甚至有数百
被张梁所俘。
所幸张梁惧怕项敖不敢追击,刘备在战败之后收拢逃散的涿郡乡勇千余,不然刘备都不知如何向涿郡父老交代。战备之后刘备开始有些惊惧项敖军法准备逃走,但想到同师于卢植,又有些许往日情分,刘备才敢领着惨军找到项敖领罪。
得知军情之后的项敖,几乎气得肺炸。往日里刘备看着也是有些许人杰风范,不想如此急功近利,妄害将士性命。气急过后的项敖并未将此事告知动作,只是让刘备教出逃回的千余骑兵,命其返回涿郡等待朝廷诏令。
刘备自知理亏,留下暂时也讨不到好处,便征得剩余乡勇的同意之后,带着乡勇返回涿县。当项敖准备妥当即将北上之时,皇甫嵩已领军赶至巨鹿郡内,项敖便稍作等待,与皇甫嵩会师之后大军北上包围下曲阳及鄡县。
合兵之后的大汉官军加上乡勇,也不过五万之数,相对于下曲阳和鄡县声称的二十万黄巾仍显不足。但是项敖与皇甫嵩也未担忧,毕竟鄡县真正的黄巾精锐不过两万余,下曲阳之中近十万黄巾大多也是乌合之众。
至于董卓,在项敖破城之后便回京而去。用董卓原话说来便是:黄巾乃是土鸡瓦狗,冠军侯又能征善战,扑灭冀州黄巾不过时间长短,回京禀报述职便可。其实董卓内心却是对项敖些许怨恨,董卓总觉若不是项敖,此时破城之人应是他自己,心中总有念头觉得项敖抢其功劳。
眼不见心不烦,董卓便打算回京禀报军情。
“皇甫将军,冀州黄巾如今只得张梁张宝,虽聚数十万黄巾,但已是迟暮,蹦跶不了多少时日,不知皇甫将军可有破敌计策,以便吾等能尽快平定叛军!”
“冠军侯所言极是,只是本将闻得张角守城不出已有数月,而张梁新败,定也不会轻易出城。吾等暂时也只得围困,以待良机。”皇甫嵩稍作思考后回到:“不过张梁军乃是新败,即便人多势众,军心定然不稳,或许可作为突破!”
“君候,皇甫将军所言甚是。张梁新败,此时军心涣散,吾等因围下曲阳而不攻,先破张梁。待张梁军破灭之后,张宝军定会更乱,即便其如何死守,吾等也有可趁之机。”戏忠也是赞同皇甫嵩道。
“不知先生乃是?”皇甫嵩本就对项敖身边之人好奇,尤其是文士打扮的戏忠。现有闻得戏忠赞同,字句有理,便好奇问道。
“哈哈哈,皇甫将军好奇不久了吧!”项敖与皇甫嵩本就有些交情,从皇甫嵩到来之时便一直关注项敖身旁的戏忠,但一直未曾询问。此时项敖见得皇甫嵩好奇询问,便打趣皇甫嵩。
“奉远欺老夫年迈乎?”见项敖如此,皇甫嵩顿时脸黑。
“义真公,敖知错!”项敖虽是抱拳道歉,但其眼色之中的笑意却压抑不住。
“奉远想笑便笑就是,老夫也没有如此小气!”见项敖憋得表情怪异,皇甫嵩
无奈道:“不过此位先生需得介绍于老夫认识认识!”在旁的不仅戏忠,即便冀州一应武将和项敖属下,皆是一脸懵状。深觉画风转变太快,极不适应。
项敖止住笑意道:“义真公,此乃敖之军师,颍川戏忠,戏志才!胸怀韬略,腹藏玄机!”
“哦?!”皇甫嵩眼睛一亮,能被项敖称赞,定是不凡。
“君候过誉,皇甫将军切莫当真!”戏忠见皇甫嵩投来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赶紧谦虚回礼。皇甫嵩也未多说,只是深深再看了一眼戏忠,表情些许恍然。
“颍川戏家老夫也知,人才辈出,料想志才同样也是俊杰尔!”但皇甫嵩并未说破,只是客套赞许道。
“皇甫将军过誉,忠乃后生,见识不足。只是幸得君候看重才能辟入将军府。”见戏忠客套,皇甫嵩也未再多说,只是呵呵轻笑。
“冀州战场本就奉远督导,老夫不过奉命北上驰援。”皇甫嵩转身对着项敖说道:“奉远与张梁对战数月,对张梁应当极为了解。如此,老夫便先行围困下曲阳,待奉远攻破鄡县之后,吾二人合兵攻打张宝便是!”
项敖闻言,也只皇甫嵩不想抢夺项敖功劳。不过项敖也未客套,作揖拜谢欣然接纳。“如此吾等分兵行事,尽快平定黄巾,还天下太平,为陛下分忧!”
“理当如此!”随即二人一东一西,分别向下曲阳和鄡县包围而去。然而让二人都未想到的是,如此一围便是月余之后。
项敖行至鄡县,并未给张梁黄巾喘气的机会,修整半日之后便开始攻城。如同广宗之战,项敖仍是将将近三万大军分三队日夜不停攻打鄡县,即便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也未曾停歇。张梁也是同样默契守城,二人你来我往相斗大半月不分胜负。
攻城时日越长,黄巾军心便缓缓开始恢复,或许并非如同传言般,黄巾将灭。如此项敖也只得放缓攻城节奏,白日攻城,晚上歇营。
如此便一直拖到十月中旬。刘宏于洛阳见得天下黄巾还未平息,便下诏,令朱儁、皇甫嵩与项敖三人,必须在月余之内破城,歼灭黄巾。
对于诏令,项敖还好,不是太急,倒是朱儁如同嗑药一般,不到半月协同荆州刺史徐璆及南阳太守秦颉攻破宛城,更是举起屠刀,将俘虏的南阳黄巾尽数屠杀,以震天下叛军。赵弘韩忠相继授首,南阳黄巾慌乱逃窜,之后又推举孙夏为渠帅,领着剩余黄巾想宛城以北逃窜。
而在朱儁军传来捷报时,皇甫嵩也有些着急,对下曲阳发动猛攻。而此时项敖在鄡县城外也是得到新军情,张梁城中无粮也。闻得消息的戏忠,便马上指定出计策。
谎传军情于黄巾,称项敖辎重粮草皆囤于安平国下博县。并在攻打鄡县之时隐秘减弱北面兵力,让张梁误以为有机可图。在张梁发现鄡县县城北面“虚弱”的兵力时,便注定张梁身死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