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朔方因汉灵帝刘宏圣旨影响,忙至二月底才稍作消停。
因此间事务不仅耽搁项敖前往接替五原及云中两郡事务,更是耽搁项敖年前准备大举进攻鲜卑的些许安排。无奈之下,项敖只得调出姜呂任命为候吏,候吏并无官职品阶,只对项敖一人负责。
被任命为候吏的姜呂,首要任务便是招募奸猾善变之人潜入鲜卑各部落,探听鲜卑各部落军情与政事,为项敖大军杀入鲜卑打好前哨。并命姜茁加大力度对朔方境内各族百姓的盘查,不仅仅只是鲜卑,匈奴等外族,汉人也不放过。
两项事务都急需人手,项敖更是拿出大量钱财让二人将此事办妥。为不让因太多百姓弃农行商,项敖只得更改土地租赁政策。愿意租赁土地的百姓暂且不管,项敖将未租赁出去的土地全部收回,以请工的方式招募百姓耕作。
招募而来的百姓每月都有保底工钱,若年底收成不差,项敖更会发些许粮食作为奖励。至于五原和云中世家,项敖都会花巨量钱财收拢土地,并将煤团和与外族行商的权利作为筹码逼迫对方就范。
虽然不少世家怨言不少,不过待项敖给予其各项权利赚的钱财之后世家便也不再多说。能比兼并土地压迫百姓更得利益,何乐而不为。况且五原、云中也无太大世家,以项敖如今兵力和权利,搓拾此等世家也是轻松。五原、云中的兼并也在项敖掌控之下进行着。
值得一提的是,因项敖举荐,吕布还是获得不少功绩,被朝廷任命为雁门郡都尉值守雁门,项敖亦是为吕布高兴。而原本五原郡亦是借项敖顺风,皆被朝廷调离,升迁进入朝堂。
为此,五原郡太守郭鸿临行之前还特意书信项敖,表达心中谢意。更是为项敖推荐一族中人才,告知此人不日便会到访,还望项敖能与族中此人能有些许缘分。而云中太守栾贺倒是无如此好运,毕竟其父栾巴被害含冤自杀而亡。
栾贺虽无太多世家关系,然凭借自己才能及父亲生前少数好友,官至云中太守。虽未能借项敖之势入得朝堂,但能有缘余生跟随项敖之后又会如何,谁又知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伴,日后是好是坏确实难以断定。
对于栾贺,项敖暂时也未安排,调查了解乃是寒门,能力也是不凡,便留任云中太守一职。
在项敖与胡昭和徐福商量之后,项敖将北域都护府治所移至五原郡郡治九原城。不过当项敖忙完朔方繁杂事务之后赶至九原时,吕布与郭鸿皆已上任离开。没能见到吕布把酒言欢,项敖心中遗憾不少。
其实项敖仍是有不少私心,吕布如此骁勇善战,二人又极为投缘,若是能招得吕布如此将领,项敖欲完全击溃鲜卑亦会轻松不少。当然,对于项敖自己而言,相比吕布成为自己麾下将领,项敖更愿与吕布兄弟相处。
项敖本打算开年便准备对鲜卑动武,此次兵马布置便将主要兵力着手往东面云中聚集。新建立的容城汉人较少,项敖不得不遣派一千骑兵驻守,并派去沉稳的同胞兄长姜茁坐镇于此。姜茁少年老成,再加其统帅的一千精骑,料想也无人敢太过猖狂。何况还有临戎和三封兵力协助,应无大碍。
三封城内并未安排过多兵力,只是在命张龙在鸡鹿塞安置一千骑兵以作策应。至于高阙要塞,除开高顺八百精锐步兵,更是安置一千余步兵及一千骑兵凑满三千人重点驻防。
项敖更是命姜炎在云中郡武泉县布置三千精锐骑兵,尽快派遣斥候探明弹汗山附近军情。而项敖则是在九原县城以北阴山以南的满夷谷驻扎训练重兵,除开原本一万满编剩余的两千精骑,剩下便是新招募的五千新兵,分别时两千重骑兵,两千弓骑及一千步兵。
其实项敖军队原本编制当中亦有不少善射之人,但却未成建制,未能形成杀伤力,极为浪费。项敖便将善射骑兵从原本的军伍中提出,再将从朔方新招募的善射之士,独立成营。重骑兵可是花费项敖不少钱银,只得一千之数的重骑兵甲几乎花费项敖朔方数月的钱财收入。
“主公,福已按照之前商议结果,将兵力部署完毕!只是如此一来,可北上鲜卑的兵力可就稍得乏力!”徐福略显担忧的向项敖报告此段时日安排的结果。心中对于项敖如此兵力北上讨伐鲜卑心中甚是担忧,毕竟北方草原大漠广袤无城,只得骑兵出击,不利防守。
对于徐福的担忧项敖也并未放在心上:“元直不必打过担忧,前几日姜炎来信,称鲜卑单于和连无威望领导鲜卑众部,此时已显乱像。”
项敖说完拿出绘制得极为简陋的鲜卑舆图,招呼徐福和胡昭到身前,指着舆图上并州以北的城池说道:“况且此次出兵吾图谋的并非鲜卑众部,而是此城。”
胡昭虽善于政务,但毕竟也是饱学之士,同样亦有不可小觑的大局观,略作思考便大概明了项敖意图。而徐福闻言之后亦是微微点头。
“主公此行甚秒。此时鲜卑若确实内乱,吾北域都护府不必参与其中,只要拿下受降城重兵守之,便可坐山观虎,秒也秒也!”胡昭抚着还未有胡须的下巴,频频点头。
徐福在旁确实沉思起来,片刻后肃穆望着项敖确认道:“主公,可否确认鲜卑内乱?”
“年内必定内乱,只是暂时求不得具体时日。”项敖笃定道。
“既如此,福倒有一计可重创鲜卑。”
“哦?可否道来?”见得徐福如此说道,心中极感兴趣,心讨此计定然不凡。徐福本就醉心于军略谋划之道,往日与南匈奴与鲜卑作战皆是刀枪相对,极少谋略,导致徐福智慧难以发挥,大多时候皆是在协助胡昭处理政事。
“鲜卑内乱多是因其心不合,加之和连并无其父雄威,难以服众,鲜卑各部首领有欲取而代之的定然不少。”
徐福表述并不是太快,似乎还在整理思路:“主公情报无法确定其内乱具体时日,究其缘由便是檀石槐余威尚在。若此时和连死于非命那鲜卑又当如何?”
项敖与胡昭瞪眼对视,心中极是惊叹,如此以来,鲜卑内乱时日岂不是可由项敖确定?
还未等项敖询问,徐福再次张口说道:“待和连丧命之后,吾都护府不仅可坐山观虎,更可遣密使落井下石,效仿前秦纵横之术,让鲜卑各部内斗。”
“如此一来,不仅可不断消耗鲜卑人口财物,更可让大
汉边境享多年太平,吾北域都护府便可多些时日平稳发展。”胡昭此时心惊不已,实在控制不住接下徐福话来:“待他日陛下诏主公策应陛下时,吾都护府对于朝堂奸妄更具威胁!”
“孔明兄所言极是!”徐福也未怪胡昭抢其话语,点头称是。
“汝二人真乃吾之萧何、子良也!”项敖尽是感叹。
“为主公分忧乃吾职责,主公过誉!”胡昭、徐福皆作揖拜首。
项敖原本打算倾尽北域都护府所有资源打造更多兵马全力攻打鲜卑,虽同样皆鲜卑内乱之际一一击破,却未曾想如此之深。今日得徐福与胡昭计策,不必耗费太多便可拿下鲜卑,项敖更是极为高兴,心中更是对二人更是倚重。
“计策甚妙,可使纵横之策之人此时吾都护府中可是难寻啊!”
“主公不必着急,和连身亡之事还需些许时日,纵横之事人选尚可等待些许时日。”徐福安慰项敖,虽计策乃是徐福所献,可入得敌营行如此慎危之事徐福亦是束手无措。
“也只好如此,那便先行决定受降城攻打之事!”
项敖说罢,三人便在舆图之上着手演练安排受降城一事。
时光如梭,两月时日转瞬消失,此时已是光和五年四月。半月之前,项敖已命姜炎北出鲜卑,而武泉防务则由原本云中都尉携训练完毕的一千骑兵及一千步兵换防。
除开新训练的两千弓骑与两千之数参加过往年入境鲜卑战争的老卒被项敖带离满夷谷入境鲜卑,其余新兵皆被项敖置于五原云中各县布防,在项敖离开之际由胡昭带领各郡都尉暂为管理。骑兵不善攻城,项敖为求保险,更是命高顺领八百陷阵自高阙要塞而出,掩踪潜伏到受降城附近。
“原来这征北将军也非浪得虚名啊!”此时朔方郡临戎城中一年岁约莫三十出头的英武大汉在临戎街上晃荡,不时还与身旁相貌相仿之人评头论足。
“兄长,不可妄言,此地乃是征北将军底盘,小心为上!”劝解的应是其弟,见自家兄长如此高声喧哗,极是担心被人误会。
“进弟怕他作甚,不就以征北将军么?还不是如同其他世家般虚伪作恶!”被称作阿进之人并不领情,更是大声喝道。
兄长刚吼完此句话语,突的感觉周身极强杀气笼罩,即便以二人魁梧的身体亦是被吓出冷汗。但当二人对周围稍作留心之后才发现,如此杀气竟来自周围游走的百姓,甚至有胆大之人瞪着如牛眼般的眼睛,表情狠恶。
“此二人如此诽谤俺们的项大将军,毁俺北域都护府声誉,定是细作无疑。”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突然跳出一大汉,撸其袖子大声喝道:“来几人配合与俺,将二人拿下,为将军除去祸害!”
大汉说罢,便从人群之中又跳出数个大汉将二人团团围住。外围身子弱小的百姓也不只是看看热闹,亦是寻出身手机灵的百姓前往衙门报信。
“进弟,俺没有说啥啊!”此时所谓阿进之人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大兄,不知如何是好。
“别反抗,若被误会吾二人可得交代在此。”阿进赶紧嘱咐自己兄长,免得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