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之后,洛阳的吕布如同发疯了一般,大军尽起,疯狂的攻击弘农、京兆、右扶风和左冯翎四郡,让天下看不起吕布的诸侯和世家以为吕布成魔了。
李傕、郭汜二人对吕布狠得牙痒痒的同时,也表现得非常果决,直接放弃右扶风等地,将大军尽数撤到了汉中之内,凭借着汉中易守难攻的优势,将大军安置在定军山的阳平关和上庸一带的关隘,龟缩在汉中之中,似乎不再打算出来。
于此同时,整个天下传出了有关项敖的传言。无他,便是陈宫之前分析出来的,项敖可能用的计策。当陈宫、吕布将计策传扬出去之后,天下哗然,一众世家不分南北东西,纷纷声讨项敖,要求项敖罢兵。与世家考虑的自家利益不同,刘备、曹操等诸侯豪杰,却是佩服不已。
世家的祸患,不论在哪个势力都是如此,即便是曹操、刘备等人重用世家子弟,也苦恼如何平衡自己麾下的各大世家的势力。但是他们都没有项敖如此果决,再攻打其他州郡之时,便已经将世家列入了必须除掉的行列。
虽然世家的声讨让并州项敖陷入了孤立的局面,但是对于项敖控制的并州、幽州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尤其是并州世家反叛被项敖除掉大半之后,并州、幽州之中的世家即便接到了之前各地好友的来信,大多也将信件上缴给了项敖,表明自己的清白。
即便是有外地世家与并州世家世代加好,还定居在并州的世家也是将亲友传来是信件尽数烧毁,然后当做没有看见。项敖将军府的眼线,不仅遍布并州、幽州各地,天下各州,同样有姜吕暗自的探子,如何能够逃得过项敖的眼睛。
对于并州世家的作为,项敖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要不在并州境内叛乱就行。不知为何,暂时没有施行并州往日政令的河内也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似乎河内世家并不担心项敖会夺去他们太多的利益。
虽然内部影响不大,但是谣言传出去之后,冀州的世家却如同发疯了一般,提前将自家的精锐交给了袁绍,只是要求袁绍尽快除掉项敖,倒是让给袁绍有些感谢项敖。
并州,太原晋阳城。
“可有查清楚是谁传扬出去的?”
项敖看着堂下单膝跪地的姜吕,沉声问道。对于冀州的计策,整个并州势力之中,只有献策的贾诩,有过商讨的徐庶和作为主公的项敖知晓。项敖完全不会怀疑贾诩、徐庶二人,那传扬出去的肯定是哪一路诸侯麾下的不凡谋士。
项敖压制的怒气,让姜吕有些害怕。多年居在上位,即便以项敖平易近人的脾性,也不免会有帝王般的威压散发出来。姜吕头颅低的更低,抱拳对项敖说道:“禀主公,已然查明,是吕布麾下的谋士,兖州陈宫传扬出去。”
“陈宫?!”项敖微微一愣,随后恍然。对于陈宫,项敖自然是知晓,毕竟陈宫曾经跟随过曹操。各路诸侯,项敖最为在意的便是曹操,打听的也仔细些。
不等项敖多说,已经
被允许参加政议的项平却站出身来,对着项敖作揖道:“父亲大人!”
项平的称呼,让项敖大怒,对着项平怒喝道:“此乃政厅!”
“末将知罪,请将军责罚!”项平砰的一声单膝跪地请罪,并不是惧怕自己的父亲,而是要作出对的姿态。
项敖撇了眼项平,冷哼一声道:“二十军丈暂且记下!”
“诺!”典韦嘴角狂跳的接下命令,心中万分发苦。早知道就不跟随主公回来了,在前线多好!只要项敖在的地方,所有的军法责罚,都是由典韦执行,即便是项平也不例外。主公对于军法最为严厉,自己不敢不认真的打,可是项平可是自己的小主啊。典韦心中痛苦的呐喊着。
“说吧!”
“是将军!”项平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站起身来对着项敖作揖继续道:“将军,陈宫之才,末将略有听闻。陈宫此人,不仅善军事,也善政务。即便是与军师贾先生相比,对于整个天下大势走向的见解,也不遑多让。”
“哦?!你都知道?”项敖显得极为好奇问道。项平一众都在并州之内,并没有出过并州,更别叹拜访天下名仕。何况陈宫的情报,也只有胡昭、戏忠等少数人才知晓。
“咳!末将之前曾听闻孔明先生提到过!”
项平轻咳一声,似乎在掩饰着什么。项敖极有深意的看了看项平,也没有多说,继续问道:“说来听听!”既然项平主动站出来,肯定想要献计。
“是!”项平抱拳道:“既然世家奋起,声讨将军。吾大军干脆大军压境,攻入冀州腹地,让冀州世家破胆。即便冀州世家有大能,但是在一众重视自家利益的世家老辈的要求下,肯定会拿出更多豢养多年的精锐,抵挡吾并州大军。”
“如此一来,将军便以此为借口,将参与的世家尽数斩杀,扫清冀州世家的障碍,尽快入住冀州。”
项敖轻笑着看了看项平,心中极为满意。虽然计策简单,却是最为有效的。也不是项敖着急报仇,只是各地传来的消息,让项敖不得不提前收拾袁绍。曹操已经开始布局青州,孙坚也已经理顺了扬州、交州两地,即便是落魄的刘备,此时已经也快拿下一州之地,若不尽快平定河北,项敖势力可不会好过。
项敖此时掌控的地域,横向边境太长,纵深不够,若是西凉、吕布、曹操结盟,项敖几乎是全线开战。但是若能一同河北,便能以黄河为界,将曹操、吕布大军抵挡在黄河之外。
之前打算徐徐图谋冀州,就是怕各路诸侯结盟,共讨自己。如今被陈宫搅和,恐怕吕布、曹操结盟之事已是必然,至于西凉马腾,应该还有转圜之地。
“各位可还有其他间接?”项敖抬起头,环视众人,留守晋阳城内不多的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开口。
项敖见状,无奈的一笑,继续道:“既然平儿已经入仕,那便是吾并州麾下
武将,与尔等相同,不看身世,只看功劳,才能。平儿毕竟年少,经验不足,尔等作为叔父,切莫看在平儿的身份不敢反对。并州的壮大,需要尔等共同努力才是。”
一旁的胡昭对于项平的计策也极为认同,本不打算多说,不过既然自家主公如此说道,胡昭也要带带头。
“禀主公,公子计策可谓上策。”胡昭对着项敖作揖见礼,随后又朝项平拜了拜,继续说道:“攻城攻心,乃是上上策。既然要速战袁绍,不仅可用外部大军施压,还可乱袁绍军心。”
“哦?!如何乱?”
“主公之前不是将审配放回了冀州么?”胡昭轻轻一笑,继续道:“细作传来消息,年前审配就被袁绍软禁了起来,一同软禁的还有为审配求情的崔琰。”
“先生智谋,平儿佩服!”项平恍然大悟,虽然自己能够先知先觉,但是比起三国名士,项平还是差了些许。
“哈哈哈...”项敖见状朗声大笑,对着胡昭道:“吾本以为吾麾下谋士够毒的只得文和、元直二人,不想近日也看到了孔明的‘毒计’!哈哈哈...”
胡昭被项敖笑得不太自然,对着项敖作揖苦笑道:“主公是在称赞昭,还是贬低昭也!”
“当然是称赞!”项敖收回笑声,低下头,在书案上急速,随后轻轻吹了吹没有全干的墨汁,折叠装进信封,递给典韦道:“阿韦,即可带上吾之令牌,传信军师!”
“诺!”典韦兴奋的点点头,看来小主的军丈不用自己执行了。
“至于攻心之人...”项敖看来一圈,将目光停在了沮授的身上。
“公与可敢到冀州走一遭?”
还是来了!低着头的沮授心中一叹,抬起头来,对着项敖作揖道:“既然主公安排,授便前往冀州,随便看看家中老母亲。”
前往冀州策反,虽何事的人选是沮授,最不合适的也是沮授。虽然沮授已经投效项敖,也开始认同项敖的观念,往日心中对世家的偏向也再缓缓改变,但是想到日后攻入冀州,冀州世家遭难,沮授心中还是一沉。
项敖让沮授前往冀州,不仅仅是因为沮授是冀州世家子弟。更重要的是,此行冀州之后,让沮授全心为自己卖力。沮授要么不接下项敖的安排,以沮授的脾性,只要接下,那便会替项敖办好。但是只要办好此事,沮授就会受到冀州世家的排挤。
日后等项敖将冀州拿下,给沮授、田丰的家族多给点好处,让沮授、田丰的世家做做榜样,以后处理冀州残留的世家,也要方便不少,毕竟世家也是人,并非畜生,怎么可能将世家之人杀尽。
天下世家众多,声讨项敖的也不少,但即便如此,与项敖相邻的诸侯暂时也只有袁绍、吕布。吕布不用说,世家如何,估计吕布也不是太放在心上,没有太多的利益吕布也不会得罪项敖。至于袁绍,呵呵,本就和袁绍打着的,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