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前,刘晟离开长社之后,皇甫嵩和朱儁两人,等到大部分将士都得到休整,恢复战力,也开始整军,准备出征。
等到将长社的事务交接给新上任的长社县令,两人留下朱符等伤兵在长社休养,也再次出发,前往汝南。
说到朱符,这一次栽了个大跟头,损失不小,他自己也是受伤很重,让朱符很是受挫。
特别是,当朱符知道刘晟亲自率军前来,完胜波才,还救下自己的时候,朱符更是觉得羞愧。
可等到朱符醒来的时候,刘晟早就离开去追击波才了,使得期待着在刘晟面前有所表现的朱符,更是深受打击。
听闻了那些伤兵在议论着骐豁军怎么强悍,大将军怎么威风,文丑怎么勇猛这些话题,更是让朱符抓心挠肝的难受。
朱符很敬重自己的父亲朱儁,以朱儁为荣,而刘晟的横空出世更是了不得,朱符极为佩服刘晟。
可这一次吃了大亏,没有见着大将军刘晟的面不说,恐怕还会因为这次的失利,在刘晟那里印象不佳,朱符可是懊恼极了。
为了能够改善自己在大将军那里的形象,朱符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提升自身的素质,当一个真正合格的将领,下次一定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洗雪耻辱。
冷静了一下,朱符再想到因为自己的冒进,造成孙坚所部损失惨重,孙坚还一力担下了所有的罪责,让朱符更是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
虽然这次孙坚没有受到什么刑罚,但朱符心里也不好受。
可惜,朱符醒来的时候有点晚。
不单刘晟带着骐豁军离开了,连孙坚程普等人,也都带伤出征。
朱符现在想要跟孙坚道歉都来不及,只好默默记在了心里。
加之此刻身上的伤势可不轻,朱符还得好好调理一阵子。
朱符在这里的复杂心思,其他人并不知道。
只是同在长社的将士,看到朱符变得稳重了些,不像之前那么急躁,反而重视兵法韬略的学习,让其他熟悉朱符的人都很讶异,刮目相看。
不过,朱符的变化,正在前线打仗的朱儁等人,却还不知道。
若是朱儁知晓儿子的变化,当真要老怀欣慰了。
皇甫嵩和朱儁,有了之前在伏牛山的惨败,以及长社的被围,现在,他们可不会再轻看黄巾军了,行军时谨慎了不少。
特别是与骐豁军两相对比之下,皇甫嵩和朱儁反思之后,都有些汗颜。
因此,两人都没有贪功冒进。
这一路上,作为军师的阎忠更是保持沉默。
如果不是皇甫嵩问及,阎忠都存在感很低地不言不语。
而皇甫嵩对于阎忠所说,正在思考对付彭脱的策略,一时也没有太过在意,还是信任阎忠这个老乡。
只是,皇甫郦和朱皓,以及傅燮,看向阎忠的眼神却有些隐晦。
这几人都是聪慧沉稳之人,平日里与阎忠接触也不少,特别是在长社的时候,他们与阎忠一起巡城时,听过几句阎忠的碎碎念,知道阎忠心思不简单,不敢小看了阎忠。
从阎忠不经意间透露的消息,他们几人隐约了解到,阎忠对陛下当年的党锢之祸很是不满,甚至是仇视。
这样的心思,可是让皇甫郦跟朱皓,以及傅燮,都有些心惊。
尤其,大将军刘晟来了之后,解了长社之围,可阎忠没有意料中的欣喜,反而是皱眉审视,难得的泄露出不悦和怒意,这让几人都不得不防备起来。
这三人对于刘晟的战绩很佩服。
而且,他们与皇甫嵩朱儁一样,都是忠于朝廷,忠于当今陛下的。
所以,对于有异样心思的阎忠,几人也都密切留意着,不让阎忠有机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阎忠暂时还没有出格的动作,几人也就没有挑破这件事。
将领们各怀心思,至于这一路跟着的官兵,心思可就不用那么复杂了。
这些官兵现在都是憋了一肚子火了。
特别是看到那些同为三河地区调派过来的官兵,跟着刘晟的骐豁军大展雄威,让黄巾兵闻风丧胆之后,这些官兵全部奋起,不甘落后,想着要在下一仗,好好打出威名。
而那些新加入的士兵,为了洗脱污名,重新得到认可,也是奋勇杀敌,朝着那些曾经的同袍,动起手来毫不留情。
他们被分在了朱儁手下,无论是朱儁还是孙坚,对他们都很不信任,这些人不得不在战场上更加拼命,以此证明自己。
这样,士气正盛的官兵,在一肚子火气的朱儁等主将带领下,又有阎忠时不时提供一些谋略,一路上直杀得那些黄巾兵落花流水,四散溃逃。
很快,大军即将抵达西华,黄巾将领彭脱所在的地方。
等到临近西华之时,一路上都耷拉着眼皮的阎忠,终于抬头。
只见阎忠眯着眼睛开口了:“将军,这彭脱不似波才那般狡诈,为人急躁冲动,此次战事,我等可以用计,速速了结了彭脱所部,解决西华危机。”
阎忠这些天当个透明一样不言不语的,现在这一突然开口,皇甫嵩朱儁都有些讶异。
不过这个时候,两人也不去想那么多,还是以眼前西华的战事要紧。
于是,皇甫嵩欣喜地说道:“阎先生有何妙计,还请指教。”
自从长社被围那么久,特别是看着波才三两个计谋就让他束手无策,损失惨重,皇甫嵩可是很重视战略计策,不会再一味地选择强攻。
据斥候打探的消息,皇甫嵩知道,西华那里的黄巾军数量也是不小,不可小视。
所以一路上,皇甫嵩和朱儁还在苦苦思索着,有没有好的计策,可以在顺利拿下西华,击溃彭脱所部黄巾军的同时,减少官兵伤亡。
所以,阎忠的话,立马就让皇甫嵩和朱儁都期待了起来。
以阎忠的心机,若是他有计策的话,这次的战事可就简单多了。
不过,皇甫郦朱皓傅燮三人,看向阎忠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丝审视,却没有引起阎忠的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