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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么?”刘大贵吓得双腿发颤,胆怯地看向方正,“你们要刑讯逼供吗?”
方正一脸正气,“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道理吗?我劝你还是配合秦仵作检验,你若不是凶手那是最好,你若真的是凶手,我劝你还是速速坦白,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我,我承认与玉珍有私情,她身上的咬痕是我留下的,但并非是我欺负她,而是她耐不住寂寞,勾引我。”刘大贵吱吱呜呜的为自己辩驳,“我没杀她,我真的没有杀她。”
“呸,老畜生,不要脸。”玉珠一口吐沫星子喷到刘大贵的胡子上,“玉珍才二十七岁,保养有佳,容貌出众,怎么会看上你一个老头子,你莫以为人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乱说话,坏人名声,更为可恶。”
“我没有乱说话,的确是玉珍她主动勾引我,每个月,总有个两三日的晚上,我到她房里,她都会主动抱住我与我亲近,而且欢好时,她还会喊我儿子的名字,可是事后,她又不承认。”刘大贵哭哭咧咧,“我毕竟是男子,怎能抵挡住她的诱惑?”
刘大贵一袭惊世骇俗的话,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儿媳与公公偷情向来是见不得人的耻辱,被人戏称扒灰,以往都出现在戏里,挑明的独独这一份。
所以前一刻,躺在棺材中刘寡妇还是贞女烈女,如今倒是成了母系家族的耻辱。
玉珠更是愤愤得说不出话来,神色犹豫。
秦锦绣也傻了眼,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事儿,难道玉珍真的与刘大贵私情?
等等,刘大贵方才说玉珍主动勾引他,欢好时还喊着他死去儿子的名字?
秦锦绣凝神苦思,望向方正,脑中灵光一现,难道也是因为寸梦。
玉珍年轻轻轻便守了寡,终日被愚昧封建的贞节牌坊所累,束缚了人姓中最原始的冲动,但*和冲动不会凭空消失,或许在睡梦中会产生释放压力的非分之想,这样讲来,玉珍做寸梦,是行得通的。
那刘大贵本就是个老不正经,总是偷窥玉珍,想必也是借此机会侵犯玉珍。
玉珍和现代的受害者大学生不同,她是成熟而欲/望强烈的少妇,压抑情感许久,若是在情迷之时,哪里能分得清真假?
若是一切推理成立,那刘大贵是不是和送水工一样,罪不致死呢?
秦锦绣心里没有了主意,自己仅仅是法医,而不是法官,犯人最后受到什么样的审判,并不能依据自己的喜怒而主观而定。
法医验的是尸体,法官审判的是活人,从相对论的原则上来讲,法医和法官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但从人性的角度上看,法医和法官的关系是对立,因为只有法医才能真正体会到死者的真正痛苦和想法。
但最终的审判权却握在法官手里,量刑的轻重,审判是否公正严明,直接影响到法医心中那杆最精确的秤,或许在某种切合点上法医和死者的心是无声相通的,所以法医定期都要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减轻潜意思里的压力和精神错觉。
就如眼前的案子,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刘大贵是凶手,但从他各个微表情来看,他必定也是犯罪嫌疑人,只是缺少关键性的证据。
秦锦绣凝神苦思,重新审视整件案子,到底哪里错过了……
但一番冥思苦想,依然没有头绪。
一旁的方正轻柔地拍过秦锦绣的肩膀,鼓励道:“你先歇一歇,让我来。”
“你……”秦锦绣见方正胸有成竹的样子,低声说:“你有办法?”
方正温润而笑,秘而不语地微微点头。
秦锦绣喜上眉梢。
只见方正端起官威,转向众人,厉声道:“刘大贵,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
刘大贵浑身颤动,“我,我没有杀人,认什么罪。”
方正目光凛冽,义正言辞,“你莫要信口雌黄,你才是杀害玉珍的凶手,长期以来,你在玉珍的饮食中下了催/情粉,并借着玉珍神志不清时,装成玉珍的丈夫与其欢好,后被玉珍发觉,你怕此事败落,便将其勒死,扔入井底,你还不认罪吗?”
秦锦绣与令狐秋愕然对视,难道方正在诈案?
“你有证据吗?判案怎会凭一面之词,随意揣测,证据呢?”刘大贵左右顾及,硬撑着脊骨,
“你们不要听信鬼县令的话,他是想屈打成招,捞些银子,但我不会遂他的心思,这些年,玉珍在刘家攒了不少的私房钱,我宁愿将钱都拿出来,交还给你们,也算是尽了玉珍的一点孝心,绝对不会便宜鬼县令。”
一提到玉珍的私房钱,娘家人一下子炸开了锅,这玉珍向来生活简朴仔细,善于持家,经营的温泉客栈红红火火,定是攒下不少银子,市侩的娘家人一看有利可图,当中的几个人立刻变了嘴脸,“亲家公讲得好,判案都讲证据,没有证据,都是白搭。”
“二叔。”玉珠举手痛斥,“玉珍是被他们刘家害死的,你怎能为刘家说话?我爹娘死的早,二叔是玉珍和玉珠最近的亲人,千万不要被外人蒙蔽呀。”
“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饭多,你敢如此和我讲话,规矩呢?”身穿长袍的老者不停地敲打竹拐,
“女子嫁出去,就是外姓人,死了也是人家的鬼,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刘家的事,如今亲家公也同意迎玉珍入宗祠,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是散了,早些回家。”
“二叔。”玉珠怒气地攥起拳头,“难道二叔忘记了玉珍的好?为了些蝇头小利,就让玉珍蒙受不白之冤?”
“什么不白之冤?”老者拄着晃动的竹拐,端着倚老卖老,蛮横无理的作派,“亲家公方才的话语,你没听到吗?是玉珍不守妇道在先,难道让咱们娘家也跟着受拖累吗?”
“呜呜。”玉珠无言以对,气愤得一头扑倒在玉珍的棺材上,放声痛哭。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空荡荡的义庄门外,只听到伤心欲绝的凄厉哭声。
刘大贵高昂着大脑袋,洋洋得意,藐视地看着阴阳两隔的玉珠姐妹,眼中露出奸诈的得意微笑。
秦锦绣望着眼前一幕世态炎凉的西洋镜,气愤得牙根儿痒痒,令狐秋更是手握剑鞘,恨不得直取刘大贵的首级。
方正倒是不闹不躁,走到刘大贵身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的家事,本官管不得,也管不了,但此事涉及到玉珍的清白,我自然要说个明白。”
明白?众人将目光都聚集到方正身上,连玉珠也止住了哭声。
方正从怀中掏出一包草药,“刘大贵,我且问你,这是什么?”
刘大贵看到熟悉的药包,震惊地张大嘴巴,指着药包,“你从何而来?”
方正冷笑地打开药包,立即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气,“你承认就好,这就是你下到玉珍饮食中的催/qing粉,还用我去将镇上药铺的伙计找来和你对峙吗?”
“是我买的不假,那又怎样?这只能证明我对玉珍下药,但我并没有杀她。”刘大贵依然狡辩,死不认账。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认错。”方正收起药包,目露寒芒,“唐狄,扒下他的衣服。”
“你,你们要做什么?”刘大贵躲躲闪闪。
“哪里走。”唐狄挽起袖子,抓住刘大贵,几下功夫便脱去其衣袍。
衣冠不整的刘大贵破口大骂,“鬼县令,你这个转世的断袖鬼,将来一定下十八层地狱。”
“闭嘴。”唐狄按住不安分的刘大贵,“妄为你还是个读书人,还不如种田的老妪。”
方正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缓缓吩咐,“锦绣,将在玉珍身上取下的证物拿来。”
秦锦绣忙端起豁牙子的瓷碗,暗中思忖:方正要搞什么名堂?
只见方正指着已经沉入碗底的墨粒,“大家看,这是从玉珍的手指缝里取下的证物,说明玉珍生前与人发生过肢体上的争执,这些墨粒便是凶手身上的,刘大贵,你让大家看看你肩膀上有什么?”
“我肩膀上能有什么?不能看。”刘大贵遮遮掩掩。
唐狄上前,一把撕开刘大贵的衣袍。
只见刘大贵的肩膀上各有一个圆形的图腾纹身,而右肩上的图腾模模糊糊,似乎还有几道血痕。
秦锦绣恍然大悟,这就是玉珍死前挣扎留下的关键性证据。
方正审慎地看向刘大贵,步步紧逼,“刘家祖上是书香门第,所有刘家的子孙在幼年便会刺下读书的图腾,用的是陈年的老墨,这种老墨墨色极深,遇水不化,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只能祖辈相传。”
方正抬起手,“那碗底的墨粒便是刘家老墨,你就是杀害玉珍的凶手,当时,你狠心勒死玉珍时,玉珍奋力挣扎,用指甲划破你的肩膀,图腾上的墨迹便留在了她的指缝间,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