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在县城中卖了这几天包子,也不怎么说话,连经常来的食客都不知道小傻子其实脑子有问题。
就连卖糖葫芦的小摊贩都和冯晓华说,小傻子不过是反应慢点,让冯晓华别老是觉得他是傻子。
而这捕快,是怎么看出来的?这里头绝对有诈!
本来嘛,大燕朝民风开放,街上不带面纱的姑娘也不少,冯小菊仅仅算是中人之姿,在村里还可以说是一枝花的存在,可在这县城,绝对是不打眼的。
她知道,这要是跟着去了府衙,不脱一层皮绝对出不来。
但在大肚子捕快的威胁下,她不得不被带上了铁链,和白展堂的造型一模一样,她都想捧着碗唱“手捧着窝窝头”了。
她停下来之后,其他人也不能幸免,都带上了手铐,冯晓华往周家的方向瞧了一眼,那边安安静静的瞧不见动静。
她有些焦急,瞧见周边有一个卖烧饼的摊子,她趁着捕快不注意,将案板上的烧饼全部踢翻。
“你干嘛?”烧饼已经烤出来很多了,她这么一弄,卖烧饼的自然不愿意,也顾不上捕快还在,拉着让她赔钱。
冯晓华故意气焰嚣张:“反正我也要进衙门了,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呀!”
上回去村子里的捕快给冯晓华的印象不错,冯晓华笃定,这个大肚子捕快只想将他们抓回去好好收拾一顿,定是不敢惊动县太爷的。
她故意挑了卖烧饼的,就是因为这些天,她发现卖烧饼的大爷人十分耿直,又容易冲动,且家境贫寒,这个摊子就是他的***!
现在,冯晓华砸了他的摊子,还气焰嚣张的激怒他,他定是不会善了。
有了这一出事,就算是想不惊动县太爷也不成了。
只要有人过问,就不会容许大肚子捕快为所欲为,到时候,他们想求情还是想做什么都比现在要方便的多。
“吵吵什么,老子还在这儿呢!”大肚子捕快一肚子气,本以为就是个农家小丫头,收拾一下就得了。
哪成想,这小丫头不光敢拿匕首刺人,还四处逃窜,掀翻别人摊子,这事到了现在,就不是能直接压下来的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卖烧饼的也带上,卖烧饼的在县城也许多年了,连大肚子捕快都知道他的脾性,不帮着解决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他本来准备带着冯晓华直接进监牢,这会儿,却是不成了。
在衙门门口,冯晓华远远的瞧见身如挺竹的周成林,她微微松了口气。
“刘捕快,这是?”周成林身边的修竹走过来,笑呵呵的拉着大肚子捕快。
大肚子捕快暗骂一句,也不得不应酬:“几个在街上寻衅滋事的,不是什么大事,周公子这是?”
修竹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冯晓华:“那位是我们家苍墨的恩人,要不是什么大事,还请刘捕快行个方便?”
他们在县城经商,和县令都是有来往的,何况,周成林并不是县城土著,他本家能量极大,县令也略微知晓两分。
他这几乎就算是明示了,要刘捕快放人的意思。
苍墨在县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光是它瞧病的时候就够轰轰烈烈了,结果,之前还办了一场相亲大会,更是没人没听过苍墨的名号。
刘捕快自然也知道,苍墨对周成林多重要,这会儿,他只能咽下苦水,将冯晓华给放了。
“你可不能再掏刀子动粗了,下一回,可就不是周公子一句话的事了。”
冯晓华捏捏手腕,第一时间赔了银子给卖烧饼的老伯,和他连连道歉,并表示之后去说明原因。
老伯拿了银子,也不再纠缠,回去看摊子去了。
刘捕快目光似是啐了毒一般,直奔着冯晓华而去。
而冯晓华,瞪了他一眼,三两步的就跑上前,敲响了衙门口的那个大鼓!
这大鼓是堂鼓,为的就是叫县令大老爷出来,一般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能敲鼓的,可冯晓华却不管不顾。
毕竟,不制住刘捕快和混混一行,就算周成林愿意罩着她,她也在县城做不下去生意了。
不多会儿,县令就坐在了大堂之上:“来者何人?”
冯晓华三两句的将自己的冤屈说了,并指着一旁的刘捕快,控诉道:“这位捕快老爷只听一面之词,就要将草民仍入监牢,草民要告他们!”
周成林在她敲鼓的时候就皱了眉头,可并没有走,而是在一旁站着,以示给冯晓华撑腰。
这种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周成林帮忙,然后由他出面去找县令,这样大家的面子上都过得去。
但现在一敲鼓,就相当于闹大了事情,和刘捕快及那些小混混不死不休。
“你说的可有证据?”
小混混在底下叫冤,刘捕快也阴沉着脸,表示自己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们笃定,不会有人为冯晓华作证,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颠倒黑白。
“那时候围观的百姓不少,周围的食肆小摊百姓都有目睹,大人您随便差人找些来问就行。”
冯晓华却不以为然。
他们行事张狂,应当是早有人看不过去了,何况,那边不仅仅有没背景没钱的小摊贩,一些酒楼食肆的掌柜背后的老板都有背景,不一定怕这人。
那么多人,冯晓华赌的,就是有嫉恶如仇的人站出来,为她作证。
县令差遣捕头去街上询问,又细细的问了一些细节,刘捕快将自己说的十分无辜:“回大人,小的只看见食客被她扎伤,这才将她带走,其余的,皆是污蔑。”
冯晓华心中一惊,若是照他的说法,就算是证明了混混闹事,也与他无关。
冯晓华沉了口气,脑子飞速转换:“照刘捕快这么说,那抓我一人就成,为何还要抓我的家人?而且,您只听他的一面之词,便要抓人了事,这是一个捕快应该行事的吗?就算是受人蒙蔽,您难道不用承担一个失职二字?”
她不说刘捕快与他们勾结,只抓着他的失职。
这他是赖不掉的,小混混们都跟着嘻嘻哈哈看热闹,冯家人带着手铐,这是谁都瞧见的事实。
“她所言非虚。”周成林上前行礼:“我在衙门前瞧见他们,那时候刘捕快是准备带他们进监牢的。”
周成林的话,让县令沉默片刻,似是在斟酌利弊。
正巧,这时出去的捕快进来,县令眉头一皱,问:“可有找到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