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次回到海边,看着平静的大海,想起百里屠苏的话不由得愁上眉头,要进去海底城,实在有些困难。
进入海底城对于陈凡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陈凡并不想当保姆,所以他一直有意无意的培养着景天与徐长卿的能力,比起原著,景天的实力不知道强大了多少背,至少面对天妖皇,他并没有像原著一般,被打的静脉尽断,险些死去。
景天和往常一样又与雪见争吵起来,目光微移,却看到了隐匿身形的重楼,瞪大双目,景天吃惊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徐长卿则是一个人坐在海边,思索着自己这段已经三世的感情。
此刻的重楼看起来是如此的落寞,景天并不知道内情,所以有些奇怪,一向骄傲不羁的魔尊,为什么会有这种茫然的表情。
重楼为情所伤,对上景天的目光满是无奈的苦楚,知道对方误会了他的来意,害怕自己找他决斗,于是停留片刻转身便走,景天敷衍着雪见和龙葵,拿起放在身边的焚寂,急忙跟了上去。
顺着小路来到一家露天的小酒家,似乎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松口气的同时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
“你找我啊!?什么事啊?”坐在重楼对面,景天看着他那副苦瓜脸,有些戒备,他现在可不是飞蓬,打不过眼前这个疯子。
“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打架输了,不对不对,一定是找不到对手。”似是想起什么,景天警惕地看着重楼,“你不要找我啊,我不跟你打。”
重楼越过景天,目光游离恍惚,“输赢又怎么样,打架无非就是这两种结果,有什么意思?”
“你竟然说打架没劲?这就对了,打架是不好的,不要打架,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来,你除了打架还能干嘛呀?”景天瞪大了眼睛,仿佛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魔尊。
重楼移动一下身子,侧身看着远方,“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因为猜不透,想不透,这种感觉很奇妙。又不安,又烦恼,但又有一种喜悦。反正啊,我越想,越坐立难安。”
听着重楼的自白,景天越觉得今日的重楼已非昔日,他已经,越来越像个人了,不由好奇的凑上前去,“到底是什么事啊?”
“为什么有些人的心会碎啊?”重楼疑惑的看向景天。
景天看着重楼的表情,仿佛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的攻击,脑子里只想到了一句话为情所伤,但是他也自认有些经验,慢慢为重楼解释道,“心碎是因为爱,爱上一个人,她就会改变你的一切,影响你的一切,如果她不爱你了,你的心就会碎了。”
“你说爱,那到底什么是爱?”重楼很困惑,数千万年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一种迷茫,却又极度想要搞清楚的欲望,“难道我真的爱上她了?”
“你爱上谁啦?到底爱上谁了?你看看,你看看,你这眼神温柔似水,就像那如诗般的夜色,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告诉我,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你爱上她了?”景天很八卦很狗腿地看着重楼,希望能得到自己所期望的答案。
“因为她偷走了我的心。”重楼叹了口气,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收取的利息,或许是以备后患,紫萱那天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重楼的心还给他。
景天一怔,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行了行了,你怎么变得这么肉麻?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
“她偷走了我的心,但却是为了她爱的人,我却没办法得到她的心,因为她的心,本就是我的。”重楼仍然在自言自语。
“你现在真窝囊,你别忘了,你是谁?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魔尊,你要是喜欢谁,谁敢不买你的帐啊,直接把她抢过来啊。”景天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豪气干云道。
“可是我抢不走她,我是一个失败者。”重楼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在自己原本不死的心被紫萱偷走之后,空荡荡的胸口似乎总能给自己带来奇特的感受,有时候很温暖,很柔软,有时候又很悲伤,渐渐的他总算搞明白了明白了,这是紫萱的情绪,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可以和紫萱共用一颗心。
“啊,谁爱上你了?你又伤了谁的心?你今天怎么语无伦次的,爱一个人就勇敢去的追,怕什么?”景天很疑惑,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不断的追问。
“她,是爱我的吗?不,她爱的是他,可她不爱我吗?如果毫无感情,当日,她为什么可以那样做?”重楼听着景天的话,默默的自言自语道。
想着想着,重楼继续道,“要不我杀了徐长卿?看看紫萱会怎么样?她会不会改变心意,喜欢上我?”
景天原本就瞪得很大的眼睛,不由得更大了,让他变得有些滑稽,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你喜欢的是紫萱?你可千万不能动徐长卿,我跟你说,女人很记仇的,你要是杀了徐长卿,你们可能真的就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要做?”重楼看向景天皱起了眉头,听天由命似乎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景天一脸的坚定,“什么都不要做。”
“那什么都不做,不是更郁闷吗?”重楼叹了口气。
景天突然笑了起来,“有件事可以做。”
将重楼拉回方桌前,随后拿起两坛子酒放在他面前,“喝!”
重楼不解,看了一眼瓶子,“这是什么?”
景天嘿嘿一笑,“这是我们人间,用来解除郁闷的最好的解药,有一句话,一醉解千愁,喝了酒什么烦恼事都没有了。”
两人一直喝酒,直至夜幕的降临,酒对于重楼自然不起什么作用,但安静的环境,却让他更加的迷茫,对紫萱的感情,甚至已经让重楼记不清自己是谁,也许,是他自己不想记清楚。
如果一个爱的背后充满了谎言,充满了背叛,当真相被一一挖掘后,留下的只有愤怒和忧伤,但谁又知道,被欺骗的那个人,会是多么的痛苦,凄凉。
“或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了。”重楼看向远处想道,随后张开翅膀,飞向了远处。
过了一会儿,景天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重楼的消失他并没有太在意,摇了摇脑袋,就同众人一起在海边等待,直到百里屠苏所说的夜晚的降临。
众人都是默默感受这片刻的宁静与美景,而就在此刻,海水竟如同受到吸引般,退了下去。
“快退朝了。”景天惊呼道,众人不约而同聚集到了海边,看着不断退下的海水,慢慢露出了沙滩上的鱼骨。
“真的有啊。”景天抢先一步拿起白色的鱼骨,好奇地观察起来,不过始终却没有什么发现。
徐长卿将鱼骨直直地面对着这片海,长袖一挥又将其置于海上,两人对望一眼便一同施起法来。催动鱼骨,破开海水,露出海底一条以龙身形成的小路,“我们走吧。”
走进去,才发现这条路更显漫长,一望过去看不到边际。不知走了多久,众人终于达到了目的地海底城。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来海底城是这个样子的。”景天惊呼起来,通过甬道,走到海底城的中央,那里有一座石像。
石像的四周到处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贝壳和海螺。如水蛇腰身柔软的海带飘荡在石像的周围,石像上水碧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愁和等待,就像一个盼望着丈夫归家的守望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