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龙是一个很有手段的神仙,尤其是面对的还是曹景休这种正人君子与曹母这种几乎老糊涂的人。
仅仅三天时间不到,整个曹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花龙与小芯两个人的,哪怕是曹母,也是见了他们就眉开眼笑。
也在这三日里,京城之中渐渐的有了一种传闻,那就是无论惹了谁都别去招惹曹府的人,遇到他们家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仆人,都必须要退避三舍。
这样一来二去,最直接的表现就在于,曹府的人变得越发的嚣张跋扈了,曹雅兰封贵妃之后,最初的时候,曹府的仆人们也只是觉与有荣焉。
但是随着他们发现街上的人都避让自己,平日里那些冷漠的官差面对他们也是一副讨好的笑容的时,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宰相门前七品官。
曹家的人丁并不兴旺,曹景休的父亲没有什么兄弟,曹景谦失踪以后,曹景休也是单传,但是曹母的家族却不同,曹母本姓张,张家代代都是平头老百姓,从前曹景休只是一个小官,再加上两家之间没什么来往,所以这门关系也就断了。
但是在花龙的算计下,曹家的人都知道了如今曹景休是当朝二品大员,曹雅兰更是成了皇贵妃的消息,他们的心思,一下子就活络起来了。
今天已经是陈凡被困在结界之中的第五天了,曹景休也只当是陈凡有其他的事情,并不是很担心,处理完公务之后,就直接回家去了。
刚刚到家中,就听到一阵喧闹声,曹景休疑惑的走到正厅,只见大厅里有着十来个陌生人,正和曹母说笑。
曹景休仔细观察了一番,这群人里,为首的是四个中年妇人,都是四十以上的年纪,见了曹景休,连忙笑道,“这便是景休吧,都已经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从小我就说你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曹景休疑惑的看向曹母,曹母笑道,“这些都是你舅家的人,自从咱们家搬到京城了以后,这些年因各种的不便,两家几乎断了联系。”
随后指了指大厅中的人,一一向曹景休介绍,曹景休点点头,向着他们打了个招呼,“见过各位表亲,感谢各位百忙之中还来京城看望家母。”
众人都是笑道,“哈哈哈,只要你们不嫌弃我们这些穷亲戚,我们倒是不介意多叨扰几次啊。”
曹母笑着问道,“你们一大群人进京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竟都不知道,今日见到你们,可真是吓了一跳。”
众人连忙起身回道,“我们也是听说如今景休做了大官,这才决定入京庆祝一下,昨天才到的京城,休息了一晚,就忙来走走亲戚了。”
曹母又问道,“我哥哥今年应该健康吧,这么多年没见过面了,我都忘记了他有多大年纪了。”
众人忙回答道,“老夫人放心,大伯今年身体健康,已经七十五岁的人了,身体硬朗着呢,现在每天还能下地,走起路来也不喘。”
曹母向着曹景休道,“你大舅舅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硬朗,大哥比我大好几岁呢,我要到了他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能不能动弹呢。”
下方一人忙笑道,“老夫人命中富贵,不像我们,我们生来是受苦的人,老夫人生来就是享福的,我们要也像老夫人这么清闲,那些庄稼也没人种了。”
曹母又问道,“我大哥眼睛牙齿还好?”
四人笑着说道,“还都好,就是今年槽牙有些松了。”
曹母叹息道,“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如今是眼也花,耳也聋,记性也不好了,前些日子还病得很重,多亏华龙,才救了一条命回来,你们这些老亲戚,我都不记得了,亲戚们来了,也不认得,知道的说我是记性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家看不上别人呢?”
四个妇人连忙说道,“我们家道艰难,走不起,从家里来到这里,就是住宿的钱,都是要了老命啊,是我们没福啊,再说了,我们来这,就是说是曹府的仆人,也没人信啊。”
曹母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家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哪里就多什么叫,景休刚刚当上刑部侍郎没多久,雅兰也不过刚入宫,家里不过也是个空架子,皇帝还有穷亲戚呢,何况你们我们呢?”
曹母顿了顿又笑道,“我才听管家说,你们带了好些瓜果蔬菜来,我叫他准备去了,这两日我还正想着家乡地里现结的瓜果吃,你们就送来了,外面买的不像家中地里的好吃。”
四个妇人笑道,“吃这些这也只不过是吃个新鲜罢了,我们倒想大鱼大肉,只是吃不起。”
曹母又说道,“今日既然来了京城,就别急着回去了,不嫌弃的话,就我这里,就住一两天再回去。”
曹母的家人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自然是千恩万谢,在曹家住了下来,随后一人又说道,“老夫人啊,你看如今你们家发达了,我们家还穷着呢,真是揭不开锅啊,景休本事大,不如就给我们这些穷亲戚安排一两个职位吧?”
曹景休顿时有些为难起来,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自然不喜欢这些小动作,曹母却欢喜的很,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有本事,被人奉承的很开心,想都不想直接大包大揽道,“放心吧,我们家既然有能力了,还能苦着你们?景休啊,你就看着安排一下吧。”
曹景休是个孝子,不敢违背曹母的命令,当即道,“母亲放心吧,孩儿这就去和衙门那边说一声。”
曹母点点头,颇为满意,张家的人也是很兴奋能够在衙门有一份工作,对他们来说,也算是进了一大步了。
第二天曹景休就去为张家人奔走了,衙门的人见到当朝国舅亲自出面,倒也非常的配合,他们本来就缺少一个晋升的机会,能够和当朝国舅接触,那简直是求之不得的事。
对于张家的人,尽管他们什么本事也没有,但是却依然被安排到了高位,张家的年轻男子全部被安排为捕头,捕快,哪怕一个字都不认识,也被安排位文书。
陆厚松有些疑惑的看着花龙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要灭了曹景休吗?怎么反而任由他把自己的亲戚安排到那些位置上?”
花龙冷笑一声,“你懂什么,他的那些亲戚根本就不是做官的料,但是却明白借曹景休的势,只要让他们觉得曹景休无所不能,他们必然会横行霸道,欺凌弱小,最终触犯国法。
曹母是个糊涂人,等到他们犯了大罪,我在诱导一下她,她一定会让曹景休替别人开罪,只要曹景休犯了国法,就是你这个刑部尚书动手的时候了,你到时候就到皇上面前参他一本,让他入狱,只要他入了域,还不是任你宰割?”
陆厚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您真是神机妙算,张家那群人本来只是农民,骤然身居高位,必然会无比的膨胀,我们只需要从中引导,他们一定会触犯死罪,从而拖累曹景休,曹景休只要包庇他们,就算不是死罪,也绝对会失去圣宠,这一回,曹景休必死无疑。“
花龙点点头,“不错,接下来,你快去安排一下衙门的人,让他们助长张家人的野心,吩咐下去,凡事对他们退避三舍,尽量奉承巴结他们,骄纵他们,让他们目中无人,然后进行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