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场出来已经是下午,每个人都饥肠辘辘。他们在居民区找了一处路边摊要了几个菜。边吃边聊。此刻他们的精神仍然处于亢奋状态中,又谈起了今天与风华瑞的辩论。
李志国说:“积存了许久的东西终于爆发出来,真是痛快。”庞太水说:“希望我们今天的发言,能让所有想取消自考的当权者看到。李文说:“爆发了,痛快了,相关官员看到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结果。”
胡凌风说:“那当然,这个姓风的家伙最好听从我们的建议,恢复自考,不然的话,我们几个人再去北京,去教育部请愿。”
应李志国要求,胡凌风讲了他与郑好在国民卫校发生故事。听得李志国瞪大了眼,望着郑好说:“这是真的吗,这太不可思议了。”郑好笑了笑。庞太水说:“这是真的。”李文说:“我可以作证。”
郑好说:“共同相似的命运使来自不同地方的我们走到一起,大家彼此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说不定还能有缘再见。”
李志国附和说:“对对,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大家留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再聚。毕竟我们一起战斗,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吗!”
彼此留了电话后,李志国还要回学校上课,他留下联系方式后,坐上公交,率先离开。
庞太水在一个小县城工作,他说:“实在汗颜,老板太抠,我也得回去了,不然晚了上班时间,要被罚款。”留下电话号码后,他乘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
最后剩下了李文、胡凌风、郑好三个人。说起以后的事情。李文问他们有什么打算,未等郑好回答,胡凌风先发了言:“本来打算实习完毕,考出医师证进天华医院的,现在看来只能等自考重新开考了,现在还要在叶八味那里继续深造。”
李文对胡凌风说“我也想去,可是听说那里学历要求很高,一般最低也得是研究生学历。”胡凌风微微一笑,说:“是有这样的要求。”李文说:“能够跟着叶老这样的大医学习中医,你可要珍惜这机会啊。”
胡凌风来了精神,说:“如果李老师郑好你们愿意去,我可以试着帮着你们引荐。”
李文苦笑说:“能跟着叶老抄方,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可是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学习时间,上有老下有小,一天不工作也不行啊!”
胡凌风转而问郑好:“你与我一起去叶八味那里吧!”郑好说:“我已经准备开诊所了。”
胡凌风说:“开诊所是要办 证的,听说很不好办,你能办出来?”
郑好点头,正要解释,这时候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接通,是张静的声音。
“喂,郑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郑好说:“我现在省城清水呢!”“真巧,我也在清水,告诉我位置。”张静声音很急切。
郑好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说出了大概位置。张静说:“好,我离你很近,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李文问:“谁的电话?”
郑好说:“一个朋友的。”胡凌风说:“听声音是你女朋友吗?”郑好说:“算是吧!”
胡凌风很不屑地说:“这么早就找女朋友了?”李文插嘴说:“这还算早吗,古代如你们这般年龄,孩子都打酱油了,在我们农村,男人超过二十五还没有媳妇,这一辈子恐怕就要当光棍了?”
胡凌风颇为自负地说:“当然早了,我们这个时候正是青春年少,按照主席的话说,应该是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事业为重,只有事业成功了,何愁老婆。我三十之前是不会找老婆的,功未成,名未就。将来要找,也不会找一般女人,最少也应该是个公司白领。”
李文说:“漂亮看着顺眼就行啊。”胡凌风说:“漂亮那是当然,但也决不能仅仅找个花瓶供养着,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郑好,我不是批评你,你是个潜力股,坚忍努力,将来成功后再找媳妇,一定可以找个好的,现在谈恋爱,以你的条件,功不成名不就,唉,我替你惋惜。”
正说着,一辆宝马停在了他们饭桌旁边。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孔。来人正是张静
张静说:“郑好,怎么在这种地方吃饭,也太丢份了吧!”郑好站起来说:“丢什么份,吃饱就好。”张静以不容置疑的声音说:“上车。”
郑好对胡凌风与李文说:“抱歉,不能再陪你们了,改天再见吧!”说罢与两人摆手告别。
郑好他们车子驶出很远。胡凌风俩人才回过味来。李文说:“那辆汽车应该价值十多万吧?”
胡凌风说:“什么十多万,宝马M5,最少一百万!还别说,这个女人还真漂亮。”
李文说:“岂止漂亮,气质那也是绝对爆棚,高冷的气质真是闪眼啊。”
胡凌风说:“刚才郑好好像说是他的女朋友。”李文说:“是啊,他的确是这样说的。”
胡凌风叹气说:“郑好这家伙,果然人生是开了挂的,无论哪方面都绝对让你出乎意料。以他现在家庭条件,竟然能找到这个身价的女朋友,实在让人意外。”
李文说:“郑好就是郑好,果然有一套,就是与众不同。”
胡凌风看着郑好他们离去的地方,说:“什么时候我要是娶个这样的老婆,我他妈的这辈子天天给菩萨烧一柱高香。”李文说:“人美,车美。哎,郑好他真的不简单。”
车上,郑好问:“你怎么到清水来了?”张静没有回答,却突然冒出一句说:“郑好,看不出,你行啊,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头条。”
郑好奇怪地问:“怎么?”张静随手甩过来一张报纸说:“你看看,你又搞出了一个不小的新闻啊。”
郑好拿过报纸。这是当天的清水晚报。看到晚报头条是三个大大的感叹号,后面写着自考少年舌战教育部专家。上面有自己与专家对话时的照片。
郑好说:“现在的新闻太无聊了,放着那么多的社会劳动者不去写,放着那么多社会正能量不去弘扬,写这
样的新闻,有什么意义呢?”
张静说:“在现代中国,还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领导下达的命令,上级做出的决策都要无条件的服从。现在突然冒出个家伙,违反了这常规逻辑,非要以下犯上,对于教育部的决定,敢于大加鞭挞。当然就是个特大号的新闻,值得大书特书,吸引人们的眼球。”
半小时后,张静的汽车驶进天华医院后停下。郑好有些惊讶:“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张静反问说:“来这里你说还能干什么?”郑好说:“是谁病了,难道伯母又病了?”
张静说:“妈妈没有病,我病了。”郑好奇怪地望向张静,两眼神光熠熠,顾盼自如。皮肤白里透红,如缟裹朱。郑好断然摇头说:“不可能!”
这时候王汝洁提着一档案袋走过来。车窗打开,王汝洁恭敬地把档案递过来,说:“董事长,结果已经出来了。”张静接过。打开来,随手拿出瞥了一眼,丢在旁边。接着发动汽车驶出医院。
郑好问:“检查结果应该没事吧!”张静叹口气,面色凝重。说:“有事,事大了,你看看吧!”
郑好拿起档案袋。抽出检查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B超单子。检查结果赫然写着宫内早孕,超声孕周相当于七周+1。再看姓名赫然就是“张静”。
时间与自己同张静同宿刚好吻合。郑好脑袋“嗡”一下炸开。做梦也没想到。一月前的那次错误,竟然酿成今天如此严重的后果。
张静把车子停在路边,问郑好:“看到了吗?”郑好点点头,说:“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我......”郑好声音略有些嘶哑。
张静神态波澜不惊,双眼如水般平静,她望着郑好说:“你是孩子的爸爸,现在有什么打算呢,要把他做掉吗?”
郑好痛苦地闭上眼睛,这要如何选择,这该怎么办,他爱张静吗?从内心说他更爱颜晓雪。可是虽然不爱对方,却和对方睡在了一起,并且有了孩子。这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没有遇到张静之前,郑好的生活是简单的。这当中虽然有徐芸的感情破裂,有农村生活的艰辛苦难,有学医时候同学的谋杀陷害,可是现在看来,那都是生活浪花中的小小波澜。
自从与颜晓雪相亲成功以后,他本来认为自己与颜晓雪是父母之命,两情相悦。将来一定会与颜晓雪彼此牵手,波澜不惊地走完以后的岁月。就像全天下大部分幸福的情侣一样。
但哪知道张静闯入了他本来平静的生活,张静的名字虽然带静,可是她的每一次出现都给平静生活带来惊心动魄的变化。
生活突然变得波诡云谲,奇峰突出,难以捉摸。张静引领着搅起一次次生死搏杀,让他目睹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人性扭曲,法律被践踏。自己就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对方向与未来均不可掌控。
现在张静用一张B超检查,再次把他拉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他将何去何从作何选择呢?放弃还是保留,郑好感到了彷徨与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