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见请来的姓杨专家对中医如此不屑一顾,忍不住插口道:“请问如果单单用你的这套治疗方案,需要多少时间让病人恢复健康。”
杨专家见郑好一直跟在张静身后,因为他是张静的司机或者是一般工作人员,就傲慢地说:“你应该没有学过医,竟然会问如此低级的问题。”
郑好说:“你错了,我学过医,我学的是中医。”郑好本来是学习过西医的。但是对方的傲慢以及对中医的轻视,让他很为反感。因此就特地强调了自己是学习中医的。”
专家说:“那就怪不得了,对于这种心衰病人的治疗,我们主流医学的看法是,慢性心衰无法彻底治愈,只能对病因治疗,调节心力衰竭的代偿机制,减少其负面效应,缓解症状,提高运动耐量,改善生活质量;阻止或延缓心室重塑,没有任何快速康复的捷径。”。
郑好说:“如果我理解不错的话,现在的西医治疗对于病人短期来说只是改善症状,长期来说只要不向坏的方向发展,就应该是很好的了。至于治愈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专家点点头说:“也可以这样理解。”
郑好说:“如果按照你这套方案,患者需要多少时间改善现有症状呢?”专家对于郑好的提问有些不耐烦了,他说:“快了三天。”
郑好说:“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的主流医学治疗方法太Lower了,如果用你最看不起眼的相当于巫术的医学治疗,病人的症状一个小时就会缓解,以后再用这种不入流的医学治疗,半年就会恢复正常。这里我说的正常是像正常人一样正常,不是你说的仅仅能改善生活质量。”
杨专家看了看郑好,蔑视的笑了,他问身旁人民医院的医生与护士:“你们在医书上看过肺心病心衰病人,憋喘症状不用西药可以一小时缓解,半年完全治愈吗?”
旁边医生摇头说:“就是西药氨茶碱、速尿、西地兰等短时间让病人缓解症状,也是不可想象的。至于中医中药,我从来没有见过。肺心病心衰是个器质性的疾病,心肺的损坏是不可逆的,不要说半年治愈,就是两年治愈也是不可想象的。”
杨专家对郑好说:“听到了吗,学过现代医学的人都知道,你说的这是不可能的,假如真如你所说,一个小时病人症状缓解,这次诊金我宁可一分钱不要。”
郑好说:“好吧,既然你和我打赌,公平起见,我如果输了,诊金我会加倍给你。”
张静说:“算了吧,郑好。人家专家可是美国留学的,专家既然说这个病不好治疗,那就肯定不好治疗。”
专家笑了笑,颇有些耐人寻味地说:“年轻人对于医学还得继续深造啊。有很多病,可不是想当然的说能治好就可以治好的,很多疾病的发展还是有其科学规律的。”
张静悄声说:“郑好,我妈妈找过好多老中医看过,吃过不少中药,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效果。这个病的治疗就按专
家开出的方案治疗吧。”
张静知道郑好是在民办学校学的医,并且现在还在实习期。对于郑好医术并不是多么信任。更多的则是内心喜欢郑好,希望更多的与郑好在一起,保健医生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现在郑好突然说出与专家相左的意见。她理所当然的认为专家说的对。况且对于母亲的病情她自己最是了解的,得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哪能说一个小时就可以缓解,半年就可以恢复正常。她这几年各大医院的奔波,各种专家的治疗,大把钞票的抛洒,岂不是都让郑好秒杀了。
哪知道郑好并没有就坡下驴。相反郑好却对专家说:“好吧,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既然说了,就一定要治疗给你看。”
事情到了这一步,话都说僵了。张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埋怨郑好太过鲁莽。一个小时让妈妈憋喘症状缓解,这怎么可能呢?
专家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郑好,他要瞧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最后要怎么收场。思考着一个小时后要怎样好好贬损一下这个不懂礼貌,蔑视权威的年轻人。
郑好说:“我要用两寸毫针四根与一只艾柱,另外我还要开三副中药,麻烦按我的要求去做。”张静无奈,吩咐手下人按照要求去办。
不久郑好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专家远远看见一只艾柱,几根普通的不锈钢的毫针,还有叫不出名字的用塑料兜简单盛放的七八样中药,心中暗自冷笑。
郑好看看墙上的时钟说:“现在时间是两点了,从现开始计算时间吧!”说罢他点上艾柱,对张静妈妈说:“伯母,现在我要先给你艾灸,艾灸的味道虽然不是很好闻,但是温阳散寒的作用却是其它治疗不可代替的。希望你能忍受一会。”
张静母亲气喘吁吁说:“好........好........我能........”她想说我能忍受,那么多吊瓶,那么多仪器检查,那么多大针小针我忍受了,这点味道又算得了什么。
郑好拍了拍张静母亲手说:“伯母,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现在闭目养神就可以了。”张静母亲听了闭上眼。不知怎么,她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种发自内心的信任。
这是郑好第二次真正运用针灸治病,第一次是给柱子。要说第一次还有些生疏,现在他已经相当熟练了。半小时后,郑好熄灭艾柱,但是张静母亲喘息却并未见明显减轻。
张静轻声说:“妈妈好像还是.......”她想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啊,但是看见专家看向郑好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就忍住没有说下去。此刻她不仅仅是对自己母亲病情关心,还为郑好暗自担心起来,思考着如果最后不成功,自己该如何帮着收场。
郑好什么都没有说,神态依然从容。他在张静妈妈的右手脉搏上候了约一分钟。然后拿起一支针灸针说:“伯母,现在我要给你扎针了,扎针是不痛的,只会有些酥麻的感觉。
”张静妈妈点头。喘闷使他一夜无眠,她现在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郑好拿起针,看了看针端,不锈钢的针身笔直,针尖锐利无卷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深吸一口气,首先在定喘穴直刺两寸,然后再斜刺三寸。这个穴离肺比较近,如果再深刺半寸就可能扎到肺上,导致人为气胸。
古人认为肺为娇脏,治疗时候一再告诫,这个穴道一定要慎用。因此郑好拈转提插均十分小心。操作完毕后,身上出了一身汗。
郑好再次取出一根针,这根针他扎在对方丰隆穴。此穴位是祛痰要穴。郑好反复拈转,边用针边用手指从病人下肢到胸部划出一条线说:“是不是这些地方会有麻麻的酥酥的感觉。”
张静母亲微笑说:“不错,很.......好,很......舒服。”得气后郑好又扎了病人胸前背后两处穴道。此后把针做了留置,并且轮流在四处穴道上面运针。
张静问:“就扎这几处吗?”郑好点头。张静说:“从前请的中医大夫恨不能把人扎成刺猬。”郑好说:“针刺并不是选的穴道越多越好,而是要少而精。”
郑好施用手法,拈插提拔。时间一分分,一秒秒过去。张静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2:45,离郑好承诺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可是母亲的病并未见什么明显变化。
专家在旁边冷冷看着,眼睛里满是不屑。郑好额头上已经流出汗来。就在这个时候,张静妈妈突然喘息加重,脸色蜡黄。
旁边医生问:“伯母现在很难受吗?”张静妈妈痛苦地点头。张静变了脸色。凑过去问:“妈妈,你很难受吗?”
张静母亲点头说:“难........受,想吐,心里跳的厉害,肺里也涨的厉害,快要炸开了。”
张静对郑好说:“妈妈不好受,是不是需要停止治疗。”事出突然,郑好去把对方的脉,脉搏快速,郑好说:“古人说这种病就是这样治疗,相信古人不会骗我。”
旁边专家说:“病人已经几天没有吃好饭了,现在被他用针这么来回搅动刺激,当然会不好受了。如果再不停止这种胡乱治疗,我看病人马上会出问题的。执古方以治今病,这不是胡闹吗?”
此刻医生取来血压计,测量血压。完毕后说:“现在高压是195,低压是105。”专家说:“根据血压表现,需要马上用降压药。”
杨专家吩咐护士说:“快给病人吸上氧,准备急救药。”张静对郑好说:“快把针取出来,中医对于妈妈的病根本没有疗效。”
郑好说:“请再等一等。”专家说:“时间就是生命,再这么胡乱治下去,病人马上就会没有命的。”此刻张静妈妈额头上不停有豆大的汗珠渗出。张静也急了,说:“你不要治疗了,快让专家与医生抢救吧,妈妈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