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轻灵的身影如同紫蝶飘过,罗飞的脸色也换上一脸凝重。uuk.la
“兄弟,真是对不住你。”
夜流星举杯刚要喝下,眼神停顿,“怎么,你有什么事对不住我?”
男人略有斟酌,歉然的道:“我才知道,原来我大哥付虎,也与这毒品案有关联,可笑我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唉。”
夜流星撂下酒杯,啧啧嘴,“其实吧,你没必要道歉,就是说出大天去,我也和你们三家没有关系,你们的争斗我没有兴趣。”
罗飞突来奇想,“如果黑虎帮与龙门真的兵戎相见,你会不会插手助龙鸣一臂之力?”
翘着二郎腿,夜流星只觉得十分好笑,似乎是小学生打架拉帮结伙。
“当然不会,我才不愿意没事找那个麻烦。”
罗飞了然的点点头。
“但是”夜流星随后补充:“如果打扰到我的家庭,不论那一帮,我都不会客气,就比如重演一下天食园的那个晚上。”
谈笑风生之际,浑身杀伐不言而喻,听得罗飞心中凛凛冒冷气。
重演?那便又是一场屠杀。
干笑两声,“我想不会有哪一方那么傻,去招惹你的。”
夜流星扬了扬酒杯剩下的三分酒液,一口将恶魔坟场灌入,“但愿吧。”
酒液刚刚落肚,一个电话似乎会看脸色的打来。
手机的屏幕上并没有来电显示,这倒让男人心中认真几分。
“喂?”
那头响起十分具有磁性的的声音:“您好,方便接电话吗?”
夜流星不动声色的摁低通话音量,“嗯,你说吧。”
“领主,那个童啸有下落了。”
男人收起嘴角的笑容,站起身,“小飞,我有点事,先离开一步。”
今日的付家,似乎格外凄清肃杀,外表平静的家居宅落不知为何来了大队一袭黑西装的人士。
正厅内,穿过书香飘溢的玄关,对着的主位,端坐着一位从头到脚灰色衣着打扮的男人,手里不急不缓的转着两只苍色红棕的文玩核桃。
经过岁月的镌刻,偷偷爬上细纹,略显惺忪的眼皮,却挡不住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精光。
面前的屏风上三虎相斗,似乎活了一般,就在他的面前狰狞鏖战。
付建明漫不经心的走来,“爸,今天家里干嘛叫了那么多人进来?”
付虎眼皮一翻,转向那个翩翩男子,脸上扬起一抹难见喜怒的笑意,“建明啊,养了二十年的狗,终于要回来反咬喽。”
男人心中想到,“爸,那你调回来这些人,就是为了对付他?”
“嗯,爪龙的用处已经没有了,只有死,才最稳妥。”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他会回来找我们?”
付虎讳莫如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凭我这二十年对他的了解,童九山是个快意恩仇的人,这种人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么,享誉当世,要么,死相凄惨。”
宅院外,空旷的青砖地面无端一阵骤风吹过,近秋的天气,本该温和的风却吹得人脸面微痛。
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矗立在付家漆黑色铁门口。
吱呀一声,铁门缓缓打开,门缝逐渐扩大,那个安稳如斯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付家敦厚朴实却不失恢弘的宅院面前。
面前的十几位黑衣刀手,相互看了看,咬咬牙,一路退去。
自己人多,但是面对这个人,却不自觉心中升起对死亡的恐惧。
手掌与刀柄间早已弥漫一层均匀的湿润。
男人进一步,一排刀手便退一步,不知不觉,身后已是付家门口。
杂乱的脚步声从房子两侧如潮涌来,将男人团团围住,足有百人之多。
房门打开,一袭灰衣的付虎鹤立鸡群的迈着四方步走来。
“哟,爪龙兄弟,真是好久不见。”
童九山眯起双眼,“呵,付虎,你不是要吃人肉火锅么”朝付虎身边的付建明努努嘴,“他怎么还在这?你说的话当放屁了?”
付虎嘿嘿一笑,“虎毒不食子嘛,我们这行人最重血脉,干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行当,无论如何都得留下后不是?”
“好,好!付虎,你玩的漂亮!”
“你特么早就知道童啸是我的儿子是不是?所以你还逼我去杀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这王八蛋,我今天必须杀了你!”
付虎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声,“其实吧,童啸那个*崽子一开始我还没当回事,可是后来他越来越跳,直到连我们帮里的发财路都打断了。”
“我突发奇想,要查查这个人,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你猜我查到了什么?”付虎一脸期待的看向咬牙切齿的童九山,“哈哈,我查到了他竟然是童远福的侄子,而这童远福,便是当年你,童九山的亲弟弟!”
“所以,我突发奇想,如果,你们父子残杀,会是怎样的精彩?当你提着你儿子的脑袋来见我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场面?”
“真是可惜,只差最后一步。”
付虎意犹未尽的摇摇头,“唉,早知道就抢走童啸脖子上的玉佩好了。”
童九山的目光落到付虎身旁的付建明身上,霎时,浓重的窒息笼罩在他全身。
尽管隔着层层人潮,他依旧清晰的感到强烈的危机感,那目光似乎是一道锋利的锥子让自己不敢直视。
“原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难怪从一开始你不会认我,你们,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付建明强定了定心神,“哼,你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话。”
男人如同裁决一样指了指付虎,付建明,“今天,你,你,还有你们,都得死。”
“童九山你好大的口气!你已经背叛龙门,孤家寡人,今天就来看看,鹿死谁手!”
话落,黑衣的人潮亮出雪白的刀刃,阳光下,亟待饮血的白人,寒光乱闪,齐吼一声,恰似海浪拍打在礁石掀起的狂涛。
那间不起眼小旅馆内,童啸躺在床上,心中的芥蒂,久久不能走出来。
大腿上的伤口已凝结成深红的血瘕,只是这**的疼痛比起心中,那实在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