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诸葛均扶住了老陈珪空着的左胳膊,口中连连称歉,一副后生晚辈的样子,对于诸葛均此时的态度,老陈珪还是非常受用的,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要哄着来的。
“子谦,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孩儿,陈登陈元龙!”老头子总算没有忘记将自己儿子介绍给诸葛均认识,笑呵呵的对着他道。
“噢,原来是陈世兄,均初来徐州,就听传闻,说是下邳有一俊才,姓陈名登字元龙,不想却在这里见到了本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师兄果真仪表堂堂、风流潇洒!”
诸葛均这张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直夸得陈登自己都觉的听不下去了,急忙打断:“诸葛贤弟谬赞了,快请屋中叙话!”
一群人晃晃悠悠的往正厅走去,一路上诸葛均也不停的找着话茬,他想尽快的打消几人间的陌生感,这样才方便说出后面的事情。
“这庭院的布置很是雅致,老家主果然是会享受生活呀!”
这些话还真不是敷衍,这陈家庭院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要不是有陈家人在前方带路,诸葛均觉得自己一定会迷路。
从门口见到诸葛均第一眼开始,一路上陈登都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怎么说呢?在陈登看来,诸葛均浑身有种和自身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感,无论待人处事还是交流谈吐,诸葛均都处理的极为老道。如果闭着眼睛和他交流,你绝对判断不出来诸葛均还未加冠。
陈登心中不禁泛起些许疑惑,难道真是异人必有异象,不然这诸葛均怎么如此奇异?
到了厅堂之后,三人分宾主坐下,陈珪吩咐下人退出正厅,又让老管家亲自把守在外面,防止有人偷听,方才问道:“不知子谦此来何意?”
老陈珪笑眯眯的问道,好似一个慈祥的长者。诸葛均可不会被这个假象所迷惑,人老成精说的就是这些越活越精神的老家伙们。不过此来的目的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都是聪明人,一些小手段还是不施为妙。
“老爷子,均此次贸然拜访,所求只有一事?”
“哦,何事?”陈珪脸上露出一种颇为玩味的笑容,继续问道。
诸葛均苦笑道:“陈老爷子就不必戏弄子谦了,徐州地理位置重要,曹操怎么可能放心温侯再此养精蓄锐,均如果所料不差,曹操举大兵来袭怕是迟早的事情。故均来此,只为求老先生施以援手!”
诸葛均说完这些话,目光炯炯的看着坐在主位的陈珪,后者双眼一眯,像是在打量着诸葛均,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诸葛大人,登有一事不明,烦请指教!”跪坐在诸葛均对面的陈登,突然站了起来。
“元龙兄请说!”诸葛均稍微转了个身子,让自己面对着陈登以示尊敬。
“诸葛大人,依你看来,温侯与曹丞相此番交战,胜算有几分?”
“胜负尚不可知!”
陈登的第一个问题就很犀利,直指事情的本质,若是诸葛均说胜算不大,或者是可以轻易取胜,他都会接着发难,但没有想到,诸葛均竟然回了一个胜负难料,就有点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感觉了。
“丞相兵几何?”
“兵十数万,将不下百!”
“温侯兵几何?”
“兵数万,将十数人而已!”
听到这里,陈登冷笑一声,继续问道:“丞相率大军来袭,那温侯何以抵挡?”
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诸葛均给出了他想知道的答案,这些数据摆在那里,三岁小孩都知道结果的事情,他不相信诸葛均能翻盘,因此言语上已经不那么客气了。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谈吐间颇有指点江山味道的陈登,诸葛均淡淡一笑,向前走了几步,近乎挨着陈登的鼻子,后者不由退了一下,这气势瞬间被诸葛均压了下来。
“元龙兄,打仗不是这样算的,战场上如果仅仅比数量的话,那现在这个天下还会是大汉的天下吗?坐在龙床上的应该是张角了吧?”
前几年,张角发动了黄巾起义,短短数十天的功夫,黄巾军席卷整个汉朝疆域,人数几近百万,他们的人数远远多于汉朝的正规军,但最后的结果的确是他们失败了。
“丞相麾下乃精兵,岂是黄巾乱军可比?”这时候陈登虽然有些语塞,但说话的底气还是很足,显然诸葛均的话语并没能打动他。
“西凉铁骑,天下闻名!更何况有天下第一的温侯坐镇!”
说着这些话,诸葛均又向前迈了一步,这次陈登到没有后退,而是毫不相让的回道:“西凉兵雄,这点登不否认,但仅有数万的他们,就算以一敌二又能如何?数量上的劣势还是不容回避的!”
“你说的都是正面硬抗的结果,如果我西凉骑兵只是在外围骚扰袭击呢?粮草、后勤,甚至是曹操在衮州的老营呢?”
“哼,你西凉骑兵尽出,徐州如何防守,又如何守得住呢?”陈登似乎被诸葛均的不讲理给激怒了,说话的声调都高了起来。
“谁又说我徐州只有三万西凉骑兵呢?”
诸葛均突然觉得这样争辩下去没有多大意思,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也没有跪坐,而是端起矮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你的意思徐州还有其他的部队?”陈登真有些吃惊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对徐州的兵力部署了如指掌,但现在却从诸葛均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徐州兵力,不仅仅只有三万。
诸葛均这话一出口,连一直看戏般看着两人争辩的陈珪,面上都是一跳,心道:果然,这诸葛均果然还藏了一手。
“抱歉,这是军事机密,陈兄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吧!?”
对于陈登的问题,诸葛均不轻不重的反击了一下,这话顿时噎的陈登涨红着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贤侄,贤侄,莫生气、莫生气,元龙只是担心温侯没有办法抵抗住曹操的进攻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看到儿子吃瘪的陈珪,也不装聋作哑了,急忙开口劝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