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推,一个半就。送得人全凭一个义字。收得人,心理负担也减轻不少。此一种更具艺术性,化腐朽为神奇,拔高心灵,增进双方关系,共莅新境界。
只不过现今社会时代,即便不谴责浮躁,也必得承认太过于追求效率。且事态机转太叵测,所以这个境界需双方都具有一定的层次才能玩得转。
即便有人懂得,往往也因着对手不确定,而难以实施。总不可,你义薄云天,器宇轩昂,高品的还正在,云抹勾勒着送礼的最高境界,期盼能与之共舞。谁料,对方先期就以为你小气,不打算投入,早将项目赏给了那先下手,送了大金条之人。
好歹也是公司老板,朵颜手下加上各类施工土建机械,亦可谓是领袖千军万马。
只要有业务,经济得以支撑,朵颜的生存空间自由度,甚而比沈彦田伟国还要轻松。因为她的头顶只有蓝天,只用从着自己的心,服从服务于公司利益。且,公司还是她自己的。
见男人发脾气使性子,朵颜也不恼。反而糯糯地笑迎上男人那张臭脸,不开言,只用水水的眼神向田伟国讨说法。
此一点女人段数,看似简单,实则操作起来并不容易,亦是李璇美几近一生都不曾企及掌握得住。
没有人会对着朵颜这样的女人生气,即便你不爱她,也会顺手成全。她细细地笑着,手却没停。从桌子里掏出一块儿红布,将那块儿工商银行精细包裹起来,放进坤包里。遂之,靠近田伟国的座椅,却又不在旁落座,反而站着弯下腰来,躬着身,像个小母亲一般面对面,撩扰着男人的神思。
田伟国定睛相看,女人有一丝小小的嘲笑。仿似在笑他不经事。男人翘着二郎腿坐着,女人弯着腰站,两人平行面视,距昨夜男上女下的体位还不足一个对时。
在男人眼中,这个女人身上是否着物挂丝,都是一味同样的性感。如同《珠光宝气》当中,岳华扮相的贺峰听得宋世万所说:男人有心自然有力。
的确,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讲,不必遍访天下灵丹妙药延威续伟,壮阳唯有一剂纯天然药引:便是女人。药方:便是同想要做事情的女人做想要做的事情。
脖颈之上挂着一块儿玉,朵颜说不值钱,然,田伟国了解这个女人。贵的她没这个爱好,不会花大价钱去买玉,便宜的却也绝不会往脖子上牵扯。
那就一定是某个他无权过问之人送的。男人小叹气一口,不自觉顺着那块玉,望向女人低领羊绒衫领口的尽头。仿佛《圣经》当中的那句话:深入一点,再深入一些,你会其乐无穷···
圣经教诣果然伟大。无论是登徒子道貌岸然,还是真君子,甚至信与不信,都能从中找到人所想要的。
没有人能阻挡它因着伟大,而包罗万象。因着包罗万象,而伟大。就像是没有人能阻挡人的想法永在其中。
赶紧站起身,男人自觉屋外很冷,然,室内很燥,他很热。担心再维持方才那种姿态的话,很快就会下三滥的将手探进朵颜的衣领。那样做的话,内心深处会被女人拿得更定,更会笑他没经过事吧。这个女人穿不穿衣裳,做不做事情,都一样能带给男人最大的快感。
有些走神,误入歧途,田伟国赶紧进入正题:“沈厅长不收。”
朵颜:哦!了一声,微笑着道:“这些年,不收礼的人,也是有的。”
见识男人雄风,不难,只要女人甘愿作势俯低于他,即可。然,见识男人,尤其是有些身份权势的男人撒娇使嗔,象个大男孩儿,就不容易了。因为,见识气度,运筹帷幄方面,女人须得高过男人许多。
见她倒是不疾不徐,田伟国有些嗔怨地相怪:“你不是说,送礼就要送,一剂药死人的量吗?今次怎么失算了。让我出糗。
本来相谈甚欢,结果你的点子一出手,差点连之前的都推翻了。”
朵颜暗笑,心道:我不靠你上前试试,怎么知道这沈彦是怎么个层次调调,从何处入手更精准把稳啊。心里想着,女人却并未吐露顽笑,安抚田伟国道:“拒礼,无非两个缘由:一是火候不到,方式不对。二是礼不对胃口。尤其套用于他那样的长官和咱们这样的重礼。”
担心女人失望,田伟国于心不忍:三十岁才出头的年纪,整日在男人堆儿里谋生意。能有今天的局面,已然算是骄绩了。真不知这女人还在想追求什么,又要到何种程度才是肯罢手的尽头呢?
他走上前,拉起女人的一双手道:“你现在也是时候扎起领带干正经活儿了。柳河县的大小工程,我说了算。你好好干,咱不送礼,保证质量,不就结了吗?”
由着田伟国扯住手,女人脑子却未有丝毫的停顿,仍运转着,心道:区区柳河县的工程,留不得我的公司在这栋大楼立足。人,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栋大楼里区区过堂的流风,都要比外面的万千锦绣世事风流。见识过大排场,又如何还能回得去螺蛳壳里做道场?
这世上,总有一些女人,不是被心上的男人扯住手,就能止住天地流云,不扩马游疆的。女人嘴上倒也实言将心里想着的相告:“我能有几台机械?只怕再多也有上限。只能拼命揽工程分包出去,变仅仅自己干,为别的公司也为我干。这样才能用最短的时间,拉最长的阵线。
一旦分包出去,很多因素就不是我能完全控制得了。好不容易能跟沈彦套上关系,我不仅要干你们风情小镇的基建项目。水库的地方基建供料什么的,也志在必得。
无论什么,不管沈彦收了咱们谁的情。日后背靠大树好乘凉,至少可以理所当然的共享沈厅长的一切人脉资源。”
同朵颜保持关系多年,田伟国太了解她的行事风格。也晓得,作为一个男人,他掌控不了她。尽管多么希望她只属于他。
田伟国装作懵懂,做最后的努力道:“水库的事,我会慢慢再跟沈厅长提。咱们不是已经进了一大步了吗?起初连他的边儿都靠不上,如今总算是说上话了呢。”
作为女人,早已跳出男人为她设计的思维定势。田伟国自顾自说着,朵颜却是无可能完全按照他既定的思路而行了。
若有所思,朵颜:“对了,你说后来偶发机遇同沈彦联系上,是因着一个女人,是吗?”
田伟国:“嗯,李璇美。”
朵颜饶有兴致,朝着女人感兴趣的方向问:“长得不错吧。同我相比哩?”
田伟国不假思索:“比你差远了。”
男人所答,不是讨眼前女人开心的一味假话。虽这个时候,他们两个还没人知道江薇是何许人也。然,事实上,朵颜的确集中了江薇和李璇美的优点。
如果说,江薇是男人,或只是沈彦的天使。李璇美就不仅仅是沈彦的,而是全部为她上了心,男人的魔鬼。
朵颜则是天使和魔鬼的综合体。她不象江薇那样一味的付出,离不了某个特定的男人。也不似李璇美,似乎强大,亦或者弱小到,心里面只有她自己。
朵颜是那种为了事业,任何男人都理所应当为她上一份心,贡献一份力。同时,她也是不吝啬于对这些男人身心上的付出。且始终认为,房中无男人相伴,就不能算是个完整夜晚的女人。
朵颜打定主意,嬉笑着让田伟国给沈彦打个电话,约晚饭。约不到晚饭,就约喝个茶。约不到喝茶,就约下午办公室见。
面露难色,田伟国道:“上午才被拒,这靠不靠得上去,会不会吃钉子?”
朵颜轻哄着男人:“你只管约。我单枪匹马去会会这位财神爷。”
话,已挑开,说得没法再明白了。田伟国自是不愿。于他的理念当中,朵颜这款,无人可挡,万人不拒。而沈彦也是高官型男一枚,要让他们就此相识,还不众生颠倒抛在脑后···
见田伟国不高兴,朵颜很受用,尤为坚定了:女人的价码,更需要哄抬。的确是要抢得的,才有意思。
女人上前温柔地推了推男人。他知道,自己挡不了她。就如同他们一开始的相识,也是他从旁人的手中花了心思,献了真心,才撬过来的。如今即便他不约,她既然想得到这一步,就会千方百计架桥铺路抵达。
拨通电话,心情却是复杂的。希望沈彦拒绝,又怕真的回绝,断了财运事业。
相对于田伟国朵颜,沈彦简单得多。他只是觉得有必要打消,田伟国想偷得的那些巧儿。也想面见嘱咐其两句,放心干正事,所以允了田伟国下午再过来办公室。
约得沈彦,朵颜开心地也不管是在办公室,遂搂起田伟国的面,轻轻啄了几口。微察男人仍是不快,女人放荡地笑起来,一双细手似撩还拨地揪着他的皮带扣儿,有着志在必得地狂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