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为了让央迷能更好的上路,黑衣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又寻来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同江子兮等人所乘坐的简陋马车并不一样,那马车是用红木做成的,不仅不漏风,而且起来贵气至极。
王招娣艳羡的着央迷踩着小板凳,提着蚕丝制成的裙摆缓缓上来马车。
她嘴唇微微颤抖,平静的脸上少有的多了一丝激动:
“若是我也能活成她这般……该多好。”
赵百川安抚的笑了笑:
“放心,日后你也可以坐上那样舒服的马车的,只要到了京城,就什么都有了。”
王招娣微微笑了笑,她自然知道赵百川这些话是在安慰她,但心中还是一暖。
许攸嘲讽的说道:
“啧啧啧,你们难道不知道,画皮师可是魅!是死过一次的人,你想活成她那样?难不成你想去死一次?”
赵百川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几句。
王招娣却并不在意的说道:“死一次其实也没什么的。”
此话一出,许攸嘴角一抽,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我的天,魅是没有知觉的,尝不到味道,闻不到味道,甚至连痛觉都没有。”
“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王招娣没有再搭理他,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马车,似乎想将那马车盯上一个洞出来。
赵百川见江子兮昏睡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她,用手护住她,用胸膛给她腾出呼吸新鲜空气的位置。
他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触碰到一丝淡淡的凉意,但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柔光。
许攸将身上腐烂的肉给割去,上药的时候,正巧见赵百川一脸温柔的着江子兮,眉头微微一皱,突然使劲的往外面挤了挤:
“往外面挪一挪,别挤着老子了,老子上药呢。”
许攸脾气很怪,而且一旦谁得罪了他,他必定死咬着不放。
其他人不愿跟他扯上什么干系,于是往外面又挪了挪。
王招娣见赵百川和许攸似乎在竭力护着江子兮,眸子微微闪过一丝嫉妒,面上却丝毫不显。
赶了五日的马车,终于是到京城了。
江子兮等人被驱赶着下马车的时候,央迷正在同黑衣人道别,笑意浅浅,温和至极。
她漂亮的脸和独特的气质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都啧啧称赞。
可到江子兮这群臭气逼人,身上破破烂烂还带着血迹的人的时候,都不由得眉头一皱,尽力的避开。
如同见到瘟神一样,又是厌恶又是害怕的,生怕被染上什么疾病。
赵百川等人一直生活在山中,跟人世间隔绝了这么久,本来就有些不适应和畏惧,见到众人厌恶的目光的时候,心中的卑微愈发强烈。
除了江子兮。
她眸光在街边叫卖的吃食上不停的逗留,丝毫不在意他们嫌弃的目光。
饿……
许是她过于平静了,所以赵百川也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他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怕什么?
“这群人是什么人啊,不会是哪里来的逃难者吧,听说最近在打仗,是不是又输了?”百姓们叽叽喳喳的说道。
“哪里是逃难的,我啊,不过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奴隶,前面不是有领着吗?应该不是又打败仗了。”
“哎,没有打败仗就好……”
……
江子兮等人被带进了一个大宅子,宅子很大,大到那曲曲折折的小路,江子兮绕得硬是一条路线都没有记住。
她只觉得,此处修得极其古怪,似乎处处都藏着机关一般。
一旦走偏一点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细细观察周围机关的时候,其余的人则是在观赏这座大宅子。
“挖槽,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住得起如此华丽的地方?”许攸眼睛里放出光芒。
听到公子二字,黑衣人瞪了许攸一眼:“少言。”
许攸闭上嘴,但眼中的惊艳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其他人也都是些穷苦家的孩子,何时见过此等场面,虽然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但心中的震撼却一点都不必许攸少。
王招娣眸子泛着微微的光亮,如果……如果她能做公子的小妾,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用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她不求多少宠爱,只求温饱,没有生命危险。
想着想着,她心中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都进去,洗漱干净,换身干净的衣裳,然后我带你们去见公子,你们可真臭!”说话的是府上的管家。
江子兮等人虽然知道自己手上又臭又恶心,但听到管家如此直白的话之后,面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刚进屋子,便到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里面放着温水,冒着热气,而池子旁边的架子上,放置着许多衣裳。
只有一件白色衣裳,是放在另外一处的。
管家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江子兮的姑娘?”
江子兮微微一愣:“我就是。”
管家脸上的嘲讽突然少了许多,甚至带了一丝丝的笑意,指着那件隔离开来的衣裳说道:
“你就是江姑娘啊,真是年少有为,公子知道你是女孩子,所以专程为你另外挑选了衣裳,喏,就是那件。”
给她准备的?
原文中似乎若有若无的提到过着,原主对二皇子动心的开端,就是因为这件衣裳。
事实上,这件衣裳是费古特意为她求来的,跟二皇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费古,江子兮心中有一丝酸涩:“多谢公子了。”
管家摆了摆手:“那你们先洗漱,我出去等着。”
如果现在这里只有江子兮一个女子,倒也没什么,但重点是,还有王招娣。
可公子就只为她准备了单独的衣裳。
众人王招娣的眼神微微怪异了起来,王招娣也意识到了什么,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实则心中的嫉妒险些将她折磨到疯狂。
池子中间隔着一道薄纱,虽然得清楚,却也稍微有些隐蔽。
江子兮同王招娣抱着衣裳来到池子的另外一边,宽衣之后走到了池子里面,热水的温暖叫她一阵恍惚。
多少年没有碰过热水了?
舒适得她根本不想起来。
隔着纱布的另外一边,就不如这边这么平静了,他们隔着纱布着对面隐隐约约曼妙的身姿,心中微微有了些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