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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眸子里透着危险,但碍着这是蟠桃大会,所以他也收敛了性子,派人加了张椅子,坐在了江子兮的身边。
众人的目光都往三人身上瞧,因着天帝天后也在,他们想八卦却又不敢出声,一时间憋得十分难受。
委实难为他们了。
江子兮咽下嘴里的桃子,这才抬头瞧了瞧身边的两人,嘴角一抽:
“殿下……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战神听到她柔气的声音,心头微微一颤,随即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我……我就是想同你坐在一起。”
江子兮抿唇,不是想同她坐在一起,而是想同若若的灵魂近一些吧。
她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些位置,然后起身站立在两人身后守着。
夹在两人中间,实在是太难受了。
太上老君轻轻抿了口茶水:“战神殿下难道不出来,你挤着子兮了么?”
赶人的意味十分明显。
战神一顿,面色变得十分难,但他回头向江子兮的时候,却温顺异常:
“子兮,你……你当真不愿见到我吗?”
江子兮立马摇了摇头:“不是的,殿下人很好。”
至少他不会跟太上老君一样,周身都是阴谋。
战神立马笑了:“那你随我去那边坐吧。”
江子兮还没有说话,太上老君便冷声说道:
“战神殿下莫不是忘了,子兮是我宫里的人,要想带走她,是不是还得问我同不同意?”
战神捏起拳头:“你……你莫要欺人太甚!”
害死若若,算计他,当面给他难堪,他当真以为他是只病猫,可以随意欺辱的么?!
江子兮正准备说些什么话来缓和二人的气氛,却听见一直左立高台笑容慈和的天后突然说道:
“凌云,别闹了,回来坐着。”
战神微微皱眉,瞧见江子兮一副为难的模样,最后叹了口气,还是听天后的话走了回去。
天后转而向江子兮说道:
“这位仙子以往我从未见过,不知如何称呼?”
江子兮走到大殿中央,作揖道:
“婢女江子兮,是兜率宫的烧火小童。”
此事闹大对她而言没什么坏处,说不定这宫中还有人能认出她的身份来。
烧火小童?
身份竟如此低微?
天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面上却依旧和气异常:
“原来是太上老君宫里的丫头啊,着怪讨人喜欢的,不知可有婚配?”
江子兮一顿:“回天后的话,不曾。”
天后挑眉:“那你可有心上人?”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睛都变得发亮。
有好戏了。
太上老君和战神都是一滞,生怕江子兮说出旁人的名字。
却见江子兮摇了摇头:“回天后的话,没有。”
天后笑:“既然没有,那你也别怪本宫多事,因为本宫实在是太喜欢你了,不如今日本宫就替你指一门婚事如何?”
众人皆是一愣。
想来天后是见不得战神喜欢一个婢女,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断了战神的情丝吧。
这桥段,有趣得很呐。
天后话音刚落,便见太上老君缓缓走了出来:
“天后太抬举她了,她是我宫里的烧火小童,年纪尚幼,还不急婚配之事。”
天后眸子微深,却依旧宽厚大方的说道:
“哦?老君这是怪我多管闲事了?”
太上老君摇头:“我自然知道天后所做之事,都是为了这丫头。”
“但是不瞒天后,她的婚配,我早已定了下来,只是还不曾告诉她罢了。”
江子兮:“???”
天后挑眉:“哦?婚配给谁了?”
太上老君面色清冷:“此事,就不劳天后操心了。”
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警告。
对于天后,他是丝毫不惧的。
她的阶级,并没有他高,若不是在天帝的面上,他根本无需给她半点脸面。
天后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却依旧笑着说道:
“众人皆说是上这丫头了,那她婚配之人,莫非就是你?”
太上老君眯起眼睛:“此乃私事,不便相告。”
江子兮眸子微闪,他想复活妖界小公主,此时自然不能说是跟她有婚配,否则日后怎么跟妖界小公主交代?
所以啊,要么瞒着,要么将她推给其他人。
只是这样一来,他这么多日努力让她爱上他的戏码,一朝便悉数没了。
他应该怪心痛的吧。
一直在一旁热闹的天帝突然说道:
“老君,不必如此藏着掖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太上老君嘴角抿成一条线:“回陛下的话,她婚配之人,是……是我宫里的另外一个烧火小童,九歌。”
此话一出,众人皆张大了嘴巴。
这……这是什么情况?
太上老君刚刚对此女如此温柔,如此照顾,竟……竟不是因为喜欢她?
战神也是一愣,随即冷笑,他果然算计得极好。
他原本准备说江子兮要婚配的人是他,但他仔细一想,江子兮不过是若若的一魄罢了,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是若若。
太上老君不是说有法子救活若若么?他得等若若回来。
天帝和天后脸上皆是莫名,转头见战神也一脸‘与我无关’的模样,心中愈发的疑惑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刚这俩人争夺江子兮的场面,难道都是假的?
天后笑道:“当真?不知九歌是谁?今日可在凌霄殿内?”
太上老君抿唇:“九歌,过来。”
九歌也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一身黑衣,还是如以往一般漠然。
江子兮扭头向他,不知为何,她只觉得他似乎消瘦了许多,面色也苍白了许多。
九歌跪下:“见过天帝天后。”
天后:“你就是九歌?倒是生得一副好容貌,跟子兮这丫头,登对得很呐。”
九歌并不做推诿:“多谢天后夸赞。”
算是应下了江子兮未婚夫婿的名声。
江子兮向九歌的眼中带着一丝悲切,他的婚事,自己一点都是做不得主的。
即便是知道她即将成为一个死人,他也无法推诿这些。
她跪下,对着天帝天后叩拜了一下:“天后,其实……”
彼时凌霄殿走进了一男子,打断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那男子四五十岁,一身白蓝相间的服饰,面相正气,彼时却怒视着大殿,怒吼道:
“小女走失不过半年,不想竟被汝等欺负成这般模样,当真是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