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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兮的声音不大,有些冷淡,但她即便是坐着,冷冽的气势也叫众人不知所措了起来。
嬷嬷们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难了起来。
她们原以为侯府千金便是再厉害,但年纪摆在这里,要斗过她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现在来,这二小姐虽然年纪小,可并不是什么好惹的。
于是几人立马跪下,老泪纵横,一副无辜的模样。
“二小姐明鉴,老奴们岂敢啊,二小姐说这样的话,真是在戳老奴们的心啊。”。
江子兮喝下一口茶水:“不敢?我你们是敢得很呐,怎么,刚刚你们随意欺负馨儿的时候,不是当我瞎的么?”
“现在才觉得我长了一双眼睛了?所以知道主仆之分了?”
“还是你们觉得我是个软弱的主子,觉得羞辱馨儿便能随意来拿捏我?你们这算盘倒是打得好啊。”
羞辱馨儿便能拿捏她?
这点她竟也出来了?
众人一惊,冷汗直冒。
可江子兮既然出来了,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发作?
难道是觉得拿到把柄之后才好处置他们?
如此一想,众人便觉得江子兮这个主子实在是可怕得紧。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们刚刚不过是无心之失,万万没有想因此拿捏二小姐啊。”
“二小姐对老奴们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老奴们也无从解释,但望二小姐明鉴啊。”
无从解释?
是无从解释,还是根本不能解释?
几个小丫头见嬷嬷们被打压到如此地步,竟吓得直抹泪,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
若江子兮是个寻常的小姐,势必会被这群奴仆给震慑住。
可不巧的是,她并非寻常家养得金贵柔弱的小姐。
江子兮轻轻敲击着桌子,每敲一下,众人的心便跟着抖动一下。
愈发的害怕了。
“嬷嬷啊,你们得知道,我还没瞎呢,也还分得出什么是玩笑,什么是欺压。”江子兮淡淡的说道。
冯嬷嬷立马磕头:“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啊。”
其余几个嬷嬷见此,也立马跟着磕头。
江子兮:“今日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在眼中,多说一句在我心中都算罪责。”
“倘若你们直接认了恶仆欺主,我或许还会从轻发作,否则……”
冯嬷嬷心中冷笑,她若是当真认了,那这顿罚绝对是免不了的。
不过就是打着从轻发作的幌子,叫她们自己领罚罢了。
这种小计谋,她十二岁的时候便见识过了。
所以冯嬷嬷依旧磕着头:“老奴从不敢有小姐所说的心思,还望小姐明鉴啊。”
“小姐,你不问青红皂白,随意冤枉庄园的老人,还要责罚我们,若是传出去,日后要如何服众啊?”
如何服众?
江子兮淡笑,这是在威胁她?
她这个人怕的东西可多了,可唯独不怕被威胁。
“所以你们是都不打算认今日所做的事情是么?”江子兮淡淡的问道。
林嬷嬷被吓得一颤,立马跪倒在江子兮的面前:“老奴认,老奴认,老奴不该听冯嬷嬷的谗言,一同来欺负小姐。”
“老奴知错了,求小姐从轻处罚。”
她是几个嬷嬷中资历最浅的,年纪最小的,也是最怕事的。
不管江子兮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江子兮总归是个主子,而她只是个奴仆。
身为奴仆,恶意欺主本就不对,更何况,在这里说了算的,是江子兮,而不是冯嬷嬷。
权衡再三,她还是决定倒向江子兮一边。
江子兮了一眼林嬷嬷,面色没变:“很好。”
说罢,她回头向馨儿:“馨儿,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她们?”
馨儿一愣,但她憋着一股子气,自然很高兴上前说话。
“小姐,今日这几个嬷嬷恶意欺主,按照家规,是该打死扔出去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仅仅以为冯嬷嬷说了几句不得体的话,便动用家规,将冯嬷嬷打死了扔出去?
江子兮附和似的点了点头:“说的没错,是该动用家规的,可本小姐向来心地良善,见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听到江子兮这样说,几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她不敢!她肯定是不敢的!
一个养在侯府的金贵千金,怎么可能敢真的打死人之后扔出去?
传出去名声岂不是毁了?
那日后还如何嫁人?
想到这里,冯嬷嬷心中的气焰又起来了。
“不过,我虽心底良善,却也是个极守家规之人,冯嬷嬷嘛,无需打死,打个二十大板扔出去便是了。”
“至于何嬷嬷嘛,也打个二十大板,但可以留在庄园中,日后月钱减半。”
“我刚刚说了,只要认了罪责,我便会从轻处罚,所以只需打林嬷嬷十个板子,月钱一切照旧。”
冯嬷嬷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展现出来,便直接僵在了脸上。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二十大板?扔出去?”冯嬷嬷嘶吼道。
“你怎么敢这样对我?老奴可是这府中的老人!况且刚刚的事情,老奴并没有承认,你凭什么对老奴使用家规?”
“难道就因为你是个小姐,就能随意打发人了么?你这般作为,如何服众?凡是都讲个理,便是侯爷在,也不会如此对我们的!”
她的话有理有据,众人向江子兮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微妙。
是啊,连老人江子兮都敢如此对待,随随便便就打发走了,那像她们这些小丫鬟小厮可怎么办?
还有活头么?
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可能用心的伺候江子兮?
江子兮翘起二郎腿,身子向前倾斜了一些,笑容灿然。
“对啊,就因为我是个小姐,所以可以随意打发你,怎么,你有怨言?”
“还有,我只在庄园住一个月,你们服不服我,我其实并不在意,你们若对我有怨言,直接离开便是。”
“若是等到我来赶你们走,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不是?更何况爹爹和三姨娘派给我的奴仆,我暂且也够用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现在庄园里面的这些人,她是可要可不要的。
她根本无需求着她们,她们愿意伺候就伺候,不愿意伺候走就是了。
除去这个意思,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含义。
她只在庄园里面住一个月,所以她们可以安心,无需惧怕她。
众人了然,瞬间松了口气。
这个侯府的千金,虽然不怎么好惹,却也并非什么胡作非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