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正在读范阳的消息,肃宗李享的人都在细心听着,从中品着肃宗的意思。可是玄宗一派的大臣就有些坐不住了,这是在为王震歌功颂德。所以你看我我看你,这事情必须打断,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因此,才读了没多少,户部尚书崔涣站出来拱手说道。
刘阁老被迫致仕,可是户部尚书仍旧被玄宗一派的人把持着。户部侍郎崔涣直接成了尚书。可是侍郎被肃宗的人拿到了。这就是平衡,这就是朝廷。
肃宗没有生气,而是奇怪的问道:“哦?你有何急事?为何打断让众卿听好消息的机会!”
“这。这……
臣觉得,关于范阳节度使王震之事有待调查。因此,在朝堂上说他如何如何好,有些不合适。现在还是先定夺他的罪名才好。”
“崔卿,你是觉得朕的千牛卫是在替王震开脱罪名嘛?你可有证据?”肃宗脸拉了下来质问道。
“臣不敢,臣以为事情有轻重缓急。在没有确定王震的罪名之前,这消息还是别读为好。……”话没说完肃宗就沉下脸来。冷声问道:“崔卿,你可是去过范阳境内?”
崔涣急忙答道:“臣,不曾去过。”
肃宗再问:“不曾去过,你怎么知道王震有没有罪?”
崔涣开口说道:“回陛下,是派遣使元凯所言。”
肃宗李享冷哼一声说道:“一面之词你也当做证据?谁给你这么大的担心。来人,把元凯带上来。”
“是,陛下。”
元凯,五品御史大夫。前几日去范阳视察,可是当时王震正在关在接应百姓,并不在范阳城。他就拉拢范阳城的官员,希望他们能提供王震的污点证据。可是,他没有想到,不但官员不理睬他。就连市井小民对他也嗤之以鼻。
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他并没有想到自己错了。而是下去暗访,去村镇里询问百姓王震如何。可是,百姓才得到了王震的好处,岂能恩将仇报。于是,有两次差点被百姓打出家门?到了这种情况他还不知道错误,也不去寻找王震,竟然花钱买通几个地皮,做了假证,然后回了长安城。这就是王震为啥一直不知道他来干嘛的原因。
“参见陛下!”元凯上殿急忙行礼。
肃宗李享冷哼一声说道:“平身吧!刚刚崔卿说爱卿有王震欲造反的证据?是这样么?”
“回陛下,确有其事。臣去的那么久,王震并没有见臣。有人见他带人和契丹人再关外会晤。而且他在范阳霸道异常,一旦不合他的心意就要抓人抄家。臣搜集的证据已经交了上去……”元凯没说完肃宗就怒了。
“一派胡言,你觉得朕的千牛卫都是吃屎的不成。还是朕的千牛卫都是王震的人?”说完从袖筒里拿出一叠纸,直接扔在了元凯的面前。
“千牛卫报:王震带精兵一万出关在苍河附近遭遇契丹人。杀死一千四百,救下百姓一万零八百五十三人。用百辆大车将百姓接回关内妥善安置。分田,建房,免税一年半。”
“千牛卫报:十日,元凯在梧桐山秀水村询问百姓王震有没有祸害百姓使,被当地族长吴老贵带人将其赶出……
十三日在黑土岗孙家窑村询问王震劣迹之时,被村名孙大旺将其赶出村外……”
肃宗看着元凯,一字一顿的说着。再看元凯,身若筛糠,手哆嗦着看着扔下来的一张张千牛卫的消息。有的是王震,的有的是他自己的。看了一半已经瘫倒在地上。
“臣有罪!臣……”
肃宗李享怒道:“闭嘴吧。朕让你体察民情去了。你可好,竟然要栽赃一名节度使。你可知,如若王震不是和太子乃是兄弟之情,你这样做将会把他推叛贼的位置。他若是万一想不开反了。范阳百姓将会再次受到刀兵之灾。你就是全大唐的罪人。来人,拉将下去,打入天牢。”
“是陛下。”侍卫过来就把苦苦求饶的元凯拖了出去。
“崔卿,你还有和话说?”李享再次问道。
“回陛下,虽然此事是假,可李双的事又如何解释?臣还是以为他有罪在先?”崔涣坚持说道。
“李双之事你应该先去问神通大将军。他说王震有罪,你再来问朕。”李享挥手说道。
“此事先到这里,朕有件大事宣布!”
“陛下,此事必须说清……”玄宗一派怎能甘心,这次打蛇不死,必留后患。他们正要再说,李享挥手道:“王震的功劳多大你们也知道,如果是你们其中一个做的,恐怕已经位极人臣!但王震连入朝为官的资格都没有,为啥呢?你们也清楚。
你们这样做为啥,朕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朕的错。”
“臣等不敢,臣……”
李享再次挥手打断道:“朕受命于危难之时,为大唐做出一切都是应该的。朕学识有限,魄力不够,难得能做出什么大事。而且你们有些人说了,朕不孝,朕没有去请太上皇回京。
因此,朕当这皇帝是不够格的……”
“臣等惶恐!”所有人都吓得跪下了。不知道李享要做什么。
“众卿听朕说完。朕从当太子之时就明白,自己的资质不够。因为没了再好的人选,因此这太子之位才落到朕的头上。现今,北方已定,百姓也安定下来。朕的任务也完成了。且朕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不能再坚持下去。因此,朕决定,要传位给太子李豫。然后,朕去剑南侍奉太上皇,以尽孝道。这样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陛下不可!”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不能走啊!”
李豫愣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的老爹玩欲擒故纵之计,还是在说真的。苗晋卿捅了他一下,李豫跪倒行礼喊道:“父皇不可,儿臣还没有学成!请父皇收回呈命!”
“就是,太子还小。陛下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吧。”李光弼跪倒说道。
裴冕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声喊道:“陛下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