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前简蒙忘了拉窗帘,以至于第二天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就这么无情地把阳光照了进来。
程于欢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入目就是简蒙熟睡的脸。脑子混沌了一会儿,依稀记得自己夜里起来了好几次,大概吵到他了。
这么一想,程于欢觉得自己好像又想去厕所了。但又不想再吵到简蒙,就想憋一会儿,半点都没敢动。
憋着憋着,实在憋不住了。
程于欢尽量把动作放轻,可是才动了一点,就觉得下面不对劲。好像是小简蒙和小程于欢正在隔着裤子进行亲切的交流。
而且,这一动,大简蒙也醒了。程于欢看见他很明显地身子一僵,不大自在地说:“你醒了。”
嗯,醒了。
苍天为证,程于欢本来是要这么说的。然而他出口却是:“嗯,硬!了。”
他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好好捋一捋!
气氛有点微妙。程于欢记得,自己不算多的醉酒经历里,第二天醒来,或者是同学,或者是朋友,都会问他简蒙是谁。他自己也记得自己喝醉了会做什么,他会要死要活地找简蒙,却对简蒙是谁只字不提。
关系好点的大学同学里,也有觉得他喝醉了很好玩,想着套他话的。然而试过好几次,都没人能套出他清醒的时候不想说的东西。所以他敢在喝醉的时候让简蒙陪他。
本来以为以他喝醉的时候对简蒙的渴望程度,他昨天说不定能把简蒙就地□□了。可是现在——
程于欢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而且在他的记忆里,昨天晚上他们也没有做某种不和谐运动。那也就是说,简蒙并没有想这么快就和他上升到精神与*双双水□□融的境界。
可是他说出这么句操蛋的话,就跟昨儿晚上欲求不满似的。
“我是说,我醒了。”简蒙的沉默让程于欢急着解释了一句。
“我看到了。”这是说他醒了。
“我也感觉到了。”这是说他硬了。
被子底下,由于两个大的还抱在一起没分开,两个小的也依然亲亲热热地凑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程于欢还没来得及对简蒙的两句话做出什么反应,一只手就顺着他的睡衣爬进了裤子里。
两个人抱在一起的姿势使得头挨得很近,简蒙一说话就像凑到他耳边说的,“我帮你。”
然而,在简蒙的手指头代替了小简蒙,正要和小程于欢亲热亲热的时候,程于欢像跳墙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简蒙的手差点别在他裤子里拿不出来。
“我先上个厕所。”然后他就跑了。
他是真的急啊!虽然他也很想和简蒙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但是他的肾不答应啊!
程于欢再回去的时候,悲催地发现,简蒙睡回笼觉去了。双眼紧闭,突出了长长的睫毛,睡相安然恬静,像个天使似的。
舍不得打扰天使睡觉,程于欢把窗帘拉好。忍住内心五颜六色的小心思,悄悄爬**,往简蒙身边一挪再挪。人都快被他挪醒了,他才肯闭上眼睛睡觉。
简蒙前一天晚上基本没睡,两天并作一天,睡的时间格外长。程于欢的回笼觉已经再也睡不下去了,他却仍然呼吸绵长,睡得很安静。
醒过来的时候,卧室里光线很暗,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了。身边的位置没人,伸手往被窝里探了探,没什么温度。简蒙摸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快1点了。
空气中弥散着若有似无的食物香气,简蒙的肚子就跟长了鼻子似的,“咕噜”一声,响了。
洗手间里多了一套洗漱用具,和原先的一模一样,简蒙都不知道自己该用哪一个。只好挨个拿起来看,最后在牙刷的尾巴上,发现了两个字母:c、j。
写着j的应该是他的,简蒙就用了。
程于欢正在厨房里炖冬瓜排骨,冬瓜刚刚下锅,就听见简蒙在喊他:“于欢,我的衣服放哪里了?”
这么一喊,瞬间让程于欢有种错觉,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过了很多年。每天平平淡淡,偶尔小打小闹地过着日子,这种感觉很温暖。温暖得他差点泪奔。
“我帮你洗了,在阳台上晾着。”
简蒙换不成衣服,只能继续穿着那身叮当猫的睡衣。程于欢的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小了,也就这套睡衣还算大点。
他进了厨房,已经有三道烧好的菜,香菇青菜,笋干烧肉,木耳炒蛋。肚子不争气地又叫唤了两声,简蒙也没顾上讲究,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捏了块肉填进了嘴里。
味道很好!他一边吃着一边点点头,一抬头就对上程于欢憋笑的视线,一愣,“怎么了?”
昨晚上醉蒙了没注意,简蒙穿着这套睡衣,还真是——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肚子上的图案,简蒙侧过身,不给他看。“什么时候吃饭?”
程于欢笑着说:“马上就好。”
简蒙正要转身出去,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来问:“你的头不疼?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程于欢摇头,“睡醒了喝了杯热水,又洗了个澡就好了。”
简蒙不由得一阵羡慕。想起自己每次宿醉之后都得半死不活躺一天,更羡慕了。
饭后,简蒙从冰箱里把昨晚上的蛋糕拿出来,放到程于欢面前,“你的蛋糕。”
想起自己死皮赖脸非这个蛋糕不买的样子,程于欢脸皮就发紧,抬头呵呵傻笑,“一起吃吧。”
“以后不要喝酒了。”简蒙吃着蛋糕,忽然冒出一句。
“哦。”程于欢答应着,忽然想起曾经看过很多次的简蒙酗酒的新闻,也加了一句,“那你也不准喝。”
简蒙心说这种事有什么好计较?然而他对喝酒这个事确实已经敬谢不敏了,就点头答应。
傍晚,简蒙的衣服晾干了。
出门的时候,程于欢扑上去把他压在门板上,从脸吻到锁骨,一点地方都没落下。天时地利人和,程于欢其实很想在自己的地盘上把简蒙吃干抹净了。
实际上,简蒙也确实被他给亲硬!了。然而他是有操守的人,说了现在不睡就是不睡!
程于欢被他推开的时候很委屈,相当委屈。委屈的看得简蒙有点心疼,简蒙重又把他抱着,声音低沉和缓:“你现在还小,”
老子都他妈二十五了!
“过早那个对身体不好,尤其对你不好。”
老子以前怎么没听你说对身体不好,还不是想做就做?
简蒙低头在程于欢唇上亲了下,哄他:“会疼的。”
这倒是个可以接受的理由。不过明显是哄小孩的,现在疼,以后做就不疼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赶紧利落点切了不就行了?
“那要到什么时候?”程于欢闷闷地问他。
简蒙想了想,“你成年的时候吧。”
“我过生日,你睡我,到底是谁过生日?你想得挺美。”程于欢嘀咕着,全被简蒙听见了。
“那就毕业的时候。”他无奈地说。
“好。”程于欢点头,在简蒙嘴角亲了亲,放行了。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没有作业的五一假期眨眼就没了,开学的时候,秦传语对海耶说,她失恋了。
原因是脚底下的哥哥看上别人了。被发现后,哥们贼不要脸地对她说:“我就是喜欢她,你要是受得了就受着,受不了就分。”
秦传语直接回了句:“我操!你妈!”
分了。谈了近五个月,分完了才知道伤感,每天情绪低落到极点,连挑唆郑雨娜打架的劲头都没了。
人们失恋后的表现多种多样,有借酒浇愁的,有暴饮暴食的,还有意志消沉干啥啥没劲的。秦传语失恋了,开始探索人活着的意义,或者说,活着是什么。
一开始,她向周围的同学朋友诉说自己的血泪,言辞上真的是恨不得把脚底下的哥哥踩在脚底。
这种时候,海耶作为当代好同桌,自然和她同仇敌忾,“对,祝他以后对着女的硬不起来,对着男的扎不进去。”
哪哪都有钱梓喻,路过的时候听到了,说:“朕觉着,‘扎’这个字,用的甚好。”
于是稍微解了恨,这一阶段揭过了,秦平安正式进入了探索人生的阶段。这就有点烦了,因为她每天都要问一遍:“活着是什么?”
简旭说:“活着就是活着。”
程于欢说:“想做的事还有时间去做。”
简蒙说:“同桌说的对。”
徐洁,不对,现在已经是徐杰了。钱梓喻的乌鸦嘴举世无双,说什么就是什么。徐杰说:“活着就是我终于有个妹妹了。”
某一天,当然已经是秦平安失恋很多天之后的某一天。海耶说:“你想试试活着的感觉?”
秦平安点头。于是海耶毫不手软地在她胳膊上掐了一下,平安同学的眼睛一下就泛出了泪花,“疼!”
海耶说:“这就是活着的感觉,还想试试吗?”
那一下,程于欢看着都觉得疼。然后就见秦传语摇头,从此之后,再没问过这个问题。
没过几天,她的问题变成了“活着有什么意义?”
简旭说:“想看见的都能看见,想吃到的都能吃到,想做的都能做到。”
程于欢说:“简旭说的对。”
简蒙说:“对。”
徐杰说:“一个属于男人的名字。”
海耶说:“随心所欲。”
很多天后,前排的郑雨娜回过头来,把手里的薯片包装袋剪开,放到秦传语面前,“想吃吗?”
秦传语伸手要拿,她却把手缩了回去,自己拿了一片,边嚼边说:“这就是你活着的意义。”说完了她拍了拍手,把薯片沫子拍掉。拉着秦传语出了教室,同行的还有她们宿舍的另外两个。
那个阵容,程于欢看着眼熟,想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就是那几个好战分子。
郑雨娜说:“打一架吧,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8中文网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