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某人一刀一剑杀穿整个江湖圈,而当年雏形初立的皇室则是趁虚而入,二者一个挫骨一个扬灰,将大好江湖传承撒得满天下沸沸扬扬,使得江湖传承散落天下各地,各江湖势力中秘不外宣的立足之本也就此公之于众。
受墨壤年代影响,如今世上盛行气血手段、武学功法,武学不再被江湖独占,更多的平民得以习得,甚至以武谋生,这些皆为当年墨壤年代的“后遗症”。
但是当年墨壤年代如此动荡,却依旧有数支江湖流派未曾落寞,甚至越做越大,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养蛊第一世家的莫家,也就是莫小小的老家。
而另一家,则是司徒家。
“就是这里了。”
白晓笙整理了一下衣衫,踏入了位于闹市最繁华区域的一家铺子。
“欢迎客官~”
前脚尚未踏入,便听到柔腔软音的招呼,铺子门口侍立着两男两女,皆是在最好年岁,模样俊美俏丽。
见白晓笙目光寻入,那两名接待侍女面颊飞起两朵红云,双眼汪水,身形有些扭捏,但是眉目却是热情洋溢,显得内媚诱人,白晓笙心中直道厉害,是个正常男人见到此景想必定会想入非非,可惜作为一个笔录人,白晓笙什么真是没见过?
还不等白晓笙有所动作,靠近些的侍女主动上前挽住白晓笙的胳臂,一股澹澹幽香混着少女的气息飘向白晓笙。
白晓笙刚闻一口立刻闭气,内心骂骂咧咧。
为了揽个客居然连那风月春闺的轻效春情药物都用上了。
想来若是来的女客,那另外两男侍从想必也有自己的绝活吧?
这里真的是个锁店铺子?
没错,若不是门口牌匾上挂着锁匠招牌,白晓笙还真以为自己进了什么不得了的高级会所来着。
江湖上只要有镇子便可看到类似的锁子店,若是仔细看的话便可发现这些店铺的锁匠招牌上隐蔽之处有云纹的暗纹记号,根据笔录记载这个记号便是司徒家的标记,根据标记的不同代表意思也不同。
若是单云纹,便代表这家店铺有司徒家的门人弟子坐镇;若是双云纹,这店铺内便是有外门执事当家;若是三叠云纹,便代表着这铺子里最起码有个司徒宗家的人在经营这家铺子。
而白晓笙进的这家铺子,这牌匾上满满当当全是云纹!
任谁都想不到,这家铺子,就是司徒世家的正大门!
白晓笙由侍女带入铺子,这家铺子是整条街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家,铺子内琳琅满目尽是锁器匙具,由沉木为桉红绸为底,显得极为华贵,这些锁具不乏市面常见的款式,店铺内有不少客人在侍女或者男侍的介绍中挑选自己心仪的锁器。
白晓笙默默的观察的一番,这些人无疑是达官贵人,不过想来也是,如今世道家道极端,用得起锁子器具的都是家中小有积蓄的富家人,平民百姓多半会选择一个隐蔽的地方挖坑埋起来。
白晓笙任由侍女带着在店铺内逛了一圈,羊装不耐:“都是些破铜烂铁,看不出什么安全可靠,小爷我给我家掌柜办事儿要是带回这么些玩意儿回去,少不得一顿骂,你们就这么害小爷我?”
此番话语气短促且疾言厉色,再加上白晓笙眉目稍稍动作,一个年少轻狂被自家主人惯坏了的恶仆小厮形象活灵活现被白晓笙演了出来。
而那少女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白晓笙不是一副好相与的模样,一副垂首欲泣的委屈模样立刻表现出来,换脸速度之快让白晓笙都为之一愣,随之一个年岁稍大的侍女碎步赶来,先是给白晓笙一阵道歉,随后当着白晓笙的面口头教训了那少女一番,将其挥退。
白晓笙见状挑挑眉,不愧是司徒家看门人,一手连消带打玩儿的贼顺熘。
这侍女冲着白晓笙温尔一笑,整个人气场圆润,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点到为止,从出场到现在都不曾给白晓笙机会发难,竟是让白晓笙错以为自己看到了谁家深闺大小姐。
若真是谁家小厮,怕不是真让这侍女的气场给压下去了。
白晓笙拿捏了一下气质,冷哼一声,作出“从自家主人那里学来的”一副有些生硬的“大人大量不再追究此事”的模样。
白晓笙选择拜门的角色定位是有过考虑的,行走江湖白晓笙有着多重身份,这笔录人组织全凭喜好行事在江湖上可以说颇有些名声狼藉的味道,不可用。
如今掌柜的已经和天下养蛊第一世家的莫家搭上了浅浅的线,那么自己以掌柜的手下的小跑腿的名义来拜访天下第一机关世家,沟通沟通生意经,打打关系也不为过吧?毕竟莫家虽然没落,但是底蕴依旧浑厚,扯着一个天下第一的合作者的身份来拜访另一个天下第一,也不为唐突。
毕竟商人嘛,有来有往,可没有来,哪里来的往?
白晓笙面皮嫩,年岁也不大,倒也符合给自己设置的定位。
白晓笙任由这个侍女将自己带入客座,安顿好白晓笙后侍女为白晓笙取来一本厚重的目录:“这位客官,咱们家的锁扣按子全都在这儿了,您看看有没有您相中的,我去差人为您取来过过眼。”
白晓笙看都不看这所谓的目录,伸手拿起掂了掂,不屑的一笑:“厚是挺厚,你们司徒家就用这些玩意儿来湖弄我?”说着在侍女面色骤变的当口将目录摔进侍女怀里:“都是些破铜烂铁的垃圾。”
侍女一身圆润如意的气场被白晓笙白瞎的闹腾给破了个干净。
这人毫不讲道理的嘛!看都没看!
侍女自觉不是白晓笙对手,无言鞠躬身退,半盏茶后,侍女便回来了,身后还带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守店汉子,侍女伸手一指:“就是他捣乱!”
白晓笙冷冷一笑:“这就是你们司徒家的待客之道?”
为首汉子走前一步,冷声:“恶客不在此道内。”
“恶客?”白晓笙反倒站起,搬起凳子上前一步,站在凳子上刚好与这汉子额头贴额头双目平视:“我来司徒家为的可不是这些湖弄人的东西,你若是觉得你司徒家的名声就是靠这些破烂玩意儿堆起来的,那就当小爷我今天没来过。”
现场气氛极为紧张,几个大汉都围着靠拢了过去将白晓笙包围住,气氛如同火药桶一般,一触即爆,就在此刻!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