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你说的正主?”
观席上某个位置,一小坨蓝白灰白望着方才开口满脸都是“我知道内幕我就是不说”的那个长相老成的蓝白弟子,一个个捏拳怒视,今天若不说出个所以然这个家伙定然是要被一顿爆锤的。
那个长相老成的蓝白弟子也是懵逼的:“不是,没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毕竟那个人是我们的副掌门啊!”长相老成的弟子竭力解释,求生欲极强。
“副掌门?”
“副掌门!”
“刚才我是不是听到了副掌门三个字?”
副掌门三个字一说出口宛如病毒一般在观席上传播开,不消一会儿整个藏兵门弟子都知道了那个正席位上和老掌门平起平坐的那个男人的身份。
然而现场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副掌门在藏兵门虽然从未露过面,但是副掌门的人设在藏兵门一代接一代的口口相传中逐渐丰满,不知何时开始起,被藏兵门满门弟子作为精神信仰崇拜,他们坚信若是藏兵门有遭逢大难的那一天,副掌门一定会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山门口,以一人之资驾临与万人之上。
然而面前这位满脸的胡茬,一头乱发也不知道收束一下,浑身像没有骨头一样斜靠在椅子上,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样对擂台赛号毫不关心,整个一颓废的中年废柴,别说是高人了,就连高手形象都没有。
……
听到掌柜的在观席主位的位置上鼓掌欢呼,锦毛鼠先是愣了愣,随即冷笑冲着艰难从地上爬起来的郭烨道:“你听到了吗?那可是你们副掌门的欢呼声,他好像巴不得我把你打死?”
阴谋?不存在的。
锦毛鼠从刚才的手感上能感觉到自己那一下是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对面的红白小胖子,甚至还有余力将气血化势趁此机会打入郭烨的身体里面,海潮之势将不断侵蚀郭烨体内的气血之力,将其如同漩涡一般搅碎,直至力竭自然消散或者被强行排斥出来,不过锦毛鼠可不觉得郭烨有本事能够将自己的海潮之势给排斥出体内,相信此刻郭烨正接受着海潮之势那碎骨般的痛楚。
“哼。”锦毛鼠冲着坐在观席正位的掌柜的露出眯眯眼的笑容,透着说不出的阴森和得意。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能够用实力一并破之,一力破万法,就是这么愉快。
掌柜的:“……”
打就打,打到一半你看我作甚?
而就在锦毛鼠和掌柜的隔空对视的时候。
“你们看!”一个气血炼体眼窍已开的灰白弟子发现锦毛鼠正盯着观席正位上的那个颓废男“眉目传情”,想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那个颓废男果然和锦毛鼠有一腿!”
窍穴开启自然是要耗费气血之力的,平日没有人会一直开着窍穴不关,然而凑巧这个灰白弟子刚刚开了眼窍,眉目清明舒爽,平日看不到的东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灰白弟子当然像是孩童把玩新到手的玩具一般折腾个不停,而此时恰好看到了锦毛鼠和掌柜的“眼神交流”,想想江湖上盛传龙阳一类的暗面传闻,不禁想去洗眼睛。
此言一出顿时点爆了现场压抑的气氛,众藏兵门弟子顿时群起激愤,纷纷开口叫嚷:
“红白师兄!站起来!”
“胖子师兄!站起来!干翻他!”
“站起来!”
“打赢他我就给你看我的珍藏!”
虽然锦毛鼠年纪轻轻,样貌不赖,被不少江湖新秀视为目标甚至偶像,就算是在九大门派弟子中也是很有市场,甚至藏兵门的门内有不少年轻女弟子的箱底下还珍藏着江湖画师所画的锦毛鼠挂画周边,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便双颊泛桃花,但是在门派的立场上作为藏兵门的一员绝对不会迷失自己,这是藏兵门弟子的坚持,也是底线。
“干掉他!!!”一个年轻蓝白齐刘海女弟子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姣好的脸蛋因为竭力呐喊而显得有些狰狞,那模样恨不得亲自上台捅两剑。
……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一个上山送菜的卧龙山村民挑着两担子蔬果送到藏兵门,远远看到这一幕连连摇头。
卧龙山时不时采购山下村民自己种的蔬果粮食,时间久了也会有村民主动送货上门,面熟的就直接送进门中食堂后厨,这位村民恰好送菜,看到这一幕,不由感叹。
这话被一个由于来晚了挤不进去只能呆在最外围的灰白弟子听到了,不巧的是他正是本门最年轻一代的弟子之一,听到这话自然是不服气,正好看到自家红白师兄被打趴下,一肚子怨气没法儿发泄,听到这句话怒气转移:“你再说一遍?”
谁都不能侮辱我门红白师兄!红白象征的不仅仅是门派弟子的顶级阶层,更是门派的脸面。
然而那个卧龙山菜农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你们,一个个的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菜农随手将肩膀上沉重的单子放下,耸了耸肩膀:“你们看那个胖小子哪里有像要输的样子?”
灰白弟子傻眼了,自己如果不否认,那就说明自己菜,如果否认,就说明自己认为台上的红白胖师兄菜。
被人嘲讽了!偏偏不能反驳!怎么办!在线等!急急急!!!
就在这时,一个晃晃悠悠的红白身影溜达了过来,看到了菜农咧嘴一乐:“哟,溜子,你怎么来了?”
菜农看到身穿红白衣袍依旧邋遢的不成样子的郭檐,也笑起来:“来送菜啊,这个月是我家给山上供货。”说着随手一翻,变戏法一般的掏出一个番茄抛给郭檐:“你尝尝,自家种的,铁定甜!”
郭檐也不客气,接过番茄在身上蹭了蹭灰上去就是一口,边吃边点头:“偷吃过那么多家,还是你家园子的番茄好吃。”
说着随手把地上其中一担子菜挑起,一马当先:“走,我带你去后厨。”
郭檐带着菜农离去,只留下发愣的灰白弟子:“那个菜农什么情况?怎么和我们这个红白大师兄这么熟?”
路上,郭檐在前面晃晃悠悠,菜农跟在后面笑道:“怎么想通了?”
郭檐步伐不停,头也不回:“喝了点酒,睡了一觉,遇到状强买强卖的生意,突然就想通了。”
“生意?”
“别的少问,就当我做了个梦吧,你们也都准备着,没准儿安生日子没几天了。”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