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锦毛鼠坐在茶楼包间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的大汉:“你想让我带你们进荒野深处找人?”
“是的。”岳山面色严肃,一副稳重模样,但是额角虚汗却暴露出他现在内心的怯弱。
“同为侠士……差距太大了。”
岳山虽然体格壮硕,整体身形几乎大锦毛鼠两倍,但是面对锦毛鼠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压力,这股压力仿佛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拿捏着岳山的心脏,扰乱者岳山的呼吸。
“还好没有让其他人进来,就算是我,光是坐在对面就已经很勉强了。”岳山心中暗自侥幸,若是让这个高手看到自己手下如此不堪此事能不能成还是两说,至于现在,只能靠自己来争取了。
“有点儿意思。”锦毛鼠霍然坐起身,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摸着光洁的下巴,嘴角咧开眼露笑意:“在我的‘势’的压迫下还能够保持清醒,想必你也是半只脚踏入了破境阶段吧?”
岳山顿时感觉压力倍增,心脏的跳动和气血的流动已经紊乱不堪。
“不好!再这样下去必然会出丑!”岳山憋住口喉的咸腥气息,暗自运转功法,怒目圆瞪,锦毛鼠只见面前原本就比自己大一圈的壮汉伴随着气血之力的暴涨浑身肌肉再次膨胀一圈,宛如一个小巨人一般,身上的肌肉将衣物撑得故障,外衣缝线处多处被撑得裂开。
“哦豁?望岳派的?”锦毛鼠兴致大涨,从椅子上蹦下来,敲了敲岳山侧腰肌肉,入手感受着如花岗岩一般的硬度,笑了笑:“这种程度的横练功夫,你不是野路子出身吧?”
话音刚落,锦毛鼠还不等岳山回话,握着乌木折扇的手横面点向岳山的膝盖,岳山顿时觉得自己小腿的气血流向紊乱起来,入目所见小腿部分的肌肉犹如活泥鳅一般不受控制的拱动,一股钻心的疼痛直逼心头,单腿顿时失力,宛如小巨人一般的身躯朝着锦毛鼠轰然跪下。
“这才对嘛。”呼啦一声甩开折扇遮住自己的嘴,锦毛鼠笑眯眯的轻佻笑着:“求人嘛,自然要有求人的态度,自己不争气,就别想和别人坐在一个水平线上。”
然而此刻岳山却没有功夫理会锦毛鼠,也不知锦毛鼠施展了什么手段,岳山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气血里好像进入了什么别的东西,那东西宛如活物,在岳山的气血中肆虐。
“这是!”
气血乃是人体根本,若是出了问题整个人会变成什么样都不好说,多番尝试无果后岳山狠心壮士断腕,手掌并刀,一掌划开自己的小腿,大量鲜血迸射而出,喷撒得半个茶楼包间都是血污。
“啧啧啧,你这人怎么这样。”逼着自己面前的岳山削开自己小腿,锦毛鼠假惺惺笑道:“这间包间看来不敞气个小半个月是没法儿接客咯,人家茶楼小家小业的,你也不注意点儿。”
“呼……呼……”
岳山喘着粗气,此刻岳山已经放弃运行功法抵抗对面此人的‘势’了,差距太大,毫无意义,虽然不知道方才被做了什么手脚,但是……
“那就是第二阶段的力量吗?”岳山双眼紧闭,双拳握紧。
原本岳山也有机会踏入第二阶段,但是由于心性这道坎儿没能跨过,一番努力最终止步于半步破境,无颜面对师门宗亲,如今混迹江湖。
受到如此侮辱,岳山面色难看,但是一想到那些平日对自己信任有佳、唯命是从,如今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弟兄,还有他们那些得知消息失魂落魄状的江湖好友,岳山心如刀割。
“咚!”
岳山壮硕的身体低下,男儿膝下有黄金,然而此刻岳山双膝跪地,双手扶地,抬头仰视着面前这个性情恶劣的神秘男子:“我岳山实力不济,无话可说,但是我手下那帮兄弟相信我岳某人,却因为我岳某人生死不知,岳某心中惭愧,不管阁下如何取笑岳某,岳某自当实力不济当有此下场,但是岳某还是斗胆恳求阁下,助岳某人一臂之力,得知那些失踪弟兄下落,岳某定当重谢!”
“哦?”锦毛鼠听到这话笑眯眯道:“重谢?你想如何谢我?”
岳山一字一句:“自当竭尽所能!”
锦毛鼠玩味笑道:“竭尽所能?当真?”
岳山低头咬牙:“岳某虽实力不济,修为浅薄,但也知信义二字!”
差不多了。
锦毛鼠点头,在玩儿下去就要玩儿崩了,暂且先这样吧。
“明日子时,荒野东郊边缘的枯树下,过期不候。”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进岳山耳中,岳山大喜过望,然而抬起头,眼前却已空无一人。
岳山双眼迷茫,若是当日他咬牙跨过那道坎儿,如今是否也能够想这般潇洒光辉?
荒野深处,距离野盗村庄不远处,看着巡逻不断人声鼎沸的野盗村庄,锦毛鼠眯起眼,乌木折扇拍打着手心甚是满意:“不错不错,短短大半个月,居然就已经发展出如此规模,若是再放一段时间估计就会成长为不得了的势力了吧?”
话音刚落,锦毛鼠左手毫无挣扎的抬起,一道金光闪过,一个手持吹筒的野盗双目失神跌落出来,额骨正中间钉着一根金灿灿的犹如牛毫一般的细针,看模样已经没了气息。
“但是还是不行啊。”锦毛鼠走过去,用脚尖嫌弃的点了点野盗尸体,皱眉烦恼:“这些野生素材的素质实在太差,即便是给予了一定程度的力量但也受本身限制,根本提升不了多少。”说到这里,锦毛鼠回想起岳山,再看了看脚下野盗尸体,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那些门派势力培养出来的素材要好用得多,不过眼下正在关键时期,暂且先给那些门派养着吧。”
说罢锦毛鼠脚下用力,将脚下野盗尸体的头颅踩成烂西瓜,背着手哼着歌朝着戒备森严的野盗村庄两步一晃三步一荡的大大方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