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城郊外平静且安宁,虽说是郊外,但是确实遍地鲜花香木,不少身穿农服的女子正在这郊外走动这,齐腰高的花海让这些女子行步维艰。
这里虽然是百花城的郊外,但是也属于百花城的势力范围,这片地方是百花城诸多香料产出地其中之一,而这些女子就是百花城独有的工人采香人。
这里的氛围一直都是宁静和谐,由于不远处就是百花城,在百花城城主的威慑下没有江湖客敢于在这里胡来,更别说那些路匪野盗了,对于百花城来说,香料产出地就是百花城的生命线,敢于在这里胡来都要被埋进土里当肥料。
不过今天这份宁静就要被打破了。
“三姐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正在检查花瓣的女子微微皱眉:“那有什么声音,不要打扰我工作,采香可是需要集中精神的。”
所谓的采香就是在各自苛刻条件下将完整的带着香味的天然材料摘采下来,而那些苛刻条件足以让重度的洁癖患者撞墙。
女子说罢便弯下腰低下头,专心的检查一朵还不到拇指大小的花卉的花瓣是否受损,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伴随着风进入她耳朵的是若有若无的喧嚣声。
“这是……”
女子抬起身,看到百花城郊外距离她们肉眼可见的极限,一道土灰色的线正在飞速蔓延。
“不对,那不是线。”
女子皱眉仔细辨别,待看清后女子的面色猛然一变,高声尖叫:“大家快躲起来!躲到树后面去!”
那哪里是线,那是被一队人马奔走时所带起来的泥土灰尘。
“呼哈啊啊啊啊!”
“驾!”一向躺在马车顶棚的白晓笙面色涨红,就好像喝了酒一般兴奋,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半空中抡着圆圈。
自从白晓笙和掌柜的一起行动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掌柜的影响,整个人愈发的高冷了起来,平日面无表情,可是一旦坐在车夫位置拿起缰绳握起马鞭整个人就亢奋起来了。
当然兴奋起来的不止是白晓笙。
“昂哦昂哦昂哦”
一辆四轮马车正在狂奔,四个角上面的揽客铃铛正在叮铃咣当的响个不停,马车足足有寻常马车的两倍大小,马车虽然并没有镶嵌任何金银玉石,但是不论是清亮的涂漆和整齐的结构却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然而这亮马车前面拉车的却不是高头大马,而是一头白毛毛驴。
马车在这头白毛的毛驴的拉拽下就好像是兔子一样一窜一窜的往前面飞驰,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毛驴和马车都同时腾空了。
马车里面掌柜的依然侧卧在车厢中,稳稳当当的啃着寻常人难以下口的怪味野果,小刀紧紧抓着窗框,而郭小道和莫小小则是被颠簸的过了头的马车荡得满车厢打滚。
“该死!喂!你到底给那头毛驴喂了什么了!”小刀紧紧抱着窗框面色难看,喉咙处正在不断蠕动,似乎正在努力的和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作斗争。
“也没什么啊,也就是喂了点儿小白随身携带的酒而已。”
掌柜嘴上淡淡这么说,但是心底也是有些发懵,谁能料到这头其貌不扬的白毛毛驴发起酒疯来居然这么猛,这还是用水勾兑过的百里香?
百花城众人去进行侠士资格考核,将小刀带着的七个野盗喽也没闲着,之前由于众人的马被“失足少女”莫小小给不小心给咔嚓了,这才临时决定让七个野盗拉车,但是人力终究不能和马车比,更何况按照掌柜的说法就是:“你们的颜值拉低了我这小本生意在人家心里的印象分,会影响我做生意的。”
本来是应该由莫小小去买马的,但是由于莫小小半路摇身一变变成了掌柜的重要客户和未来长期供货商的接口人,顾客就是上帝,所以这种活儿自然就落到了这七个野盗手上。
按道理来说这白毛小毛驴不应该这么猛,要知道掌柜的这辆马车可是要两匹马才能拉得动,可是现在却被一头小毛驴拉得飞起,如果不是这白毛毛驴天赋异禀那就是白晓笙的百里香原液过于给力,那绝对不是醇酒原浆这么简单。
“你们这帮废物!”小刀趴在窗口为了避免在颠簸中咬到舌头张大嘴破口大骂:“没用的东西!让你们买马!你们给我弄回了头什么东西!”
其实几个野盗也是蛮委屈的。
由于掌柜等人在这百花城停留的时间太短,还没等他们找到马就被白晓笙飞鸽传书通知赶紧找到拖马车的牲口赶紧走,几个野盗并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伪天底下肥成那样的信鸽可不多见,而就在同一时间整个百花城的江湖客似乎都像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对着他们满世界的追拿堵截,就是这头白毛小毛驴还是他们慌乱之中翻进一家院子临时找人家买的。
此时这些野盗喽正玩命的跟在马车后面跑,看模样恨不得给自己加两条腿,而原因很简单。
“站住!”
“别让他们跑了!”
“谁都特么别抢!他们是我的!”
“谁特么丢的暗器!扎到老子了!”
“干掉他们拿到信物我就能考上侠士资格了!”
“驾!”“驾!驾!”
跟在众人身后的是一大帮红着眼的江湖客,这些江湖客气势逼人,时不时回过头的毛手野盗看到了几个眼熟的面孔:“这不是蹲在那个破烂客栈大堂的那小子吗?”
“还有那个拿棍子的老鬼!”
“妈的这群人都疯了吗!”
老鲍撒丫子狂奔:“头儿,你们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啊!后面那帮人是真心想要咱们的命啊!”
小刀喉咙滚了滚,好不容易才把呼之欲出之物咽下去,恶狠狠的擦了擦嘴角:“别说了,我们被那个客栈水鬼给算计了!”
……
百花城唯一一家破烂的不像话的客栈,一个农妇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
“抱歉,今日本小店提前打烊了。”虽然浑身都是骇人的鲜血,但是活动着手脚客栈掌柜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却是一脸轻松,狰狞的困龙锁已经被他扔到了柜台后面,上面插着一枚古色古香的铜钥匙,由于刚刚从身上脱离,客栈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大白天的打烊?”农妇笑道:“困龙升天了?”
“还不至于。”江水龙王重新趴到柜台上:“这个位置趴习惯了,若是让我重新回到江岸大堤上估计是不习惯的,那帮人呢?”
“出门儿了。”农妇面带古怪:“他们还把我院子里面的白毛给带走了。”
“你舍得?”
“你不也挺舍得的吗?”
农妇看着柜台上还剩下一半的黑色香料:“冬蝉就这么被你送人了?”
“那一半儿我要了也没用。”
农妇笑道:“你居然让他们在其他考生的追杀下撑过一个月,是不是有些使坏了?”
“我觉得挺公平,江湖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不然我也不会被望机楼副楼主给所在锁里十来年,再说了,只要是拿着信物,谁过关都一样。”客栈掌柜的无所谓道:“反正能过我这关的估计没人,那几个家伙就算是给这次侠士资格考核的一个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