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傅清水与江横也算了解了如今分舵这边的难处。
原来是沧浪帮总舵被灭之后,这边许多人就开始坐不住了。其中以泗水盟为主,其次还有清水帮,柳家庄,葫芦帮这几大势力一同发难。
而泗水盟最为霸道,以严崇山独女严青青为由,要他将严青青许配给他。可严崇山哪里肯愿?
这泗水盟的大当头可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虽说炼脉境武者看起来还不算显老,但那老东西长得本就磕碜,头上秃了一块,再加上此人风评不好,一般女子在他手中不出半月就会被他赏赐给他麾下的小当头。
这等行径自然是让他在泗水盟中赢得了极大的声望,可却是被许多江湖之人不耻。
拒绝自然也就让泗水盟大当头找到了发难的机会,一番厮杀,沧浪帮分舵包括严崇山都是重伤。紧接着第二日又一次杀上门来,直接废了分舵大多数人,就连严崇山也被他给废了,挑断手脚筋,震碎心脉,能够撑到现在也是极为不易。
现在分舵这边的势力全面收缩,码头那边自然是被这几大势力瓜分的一干二净。
“少帮主,老帮主的事.....唉!”这时严崇山反倒是先安慰起傅清水来。
“放心你就好好养着!此番我前来一定会给您报仇的!”傅清水摇摇头,捏紧拳头沉声道。
“少帮主,你真不该来的,那阳祁红乃是炼脉境六品。严某死了也就死了,只求少帮主带上青青离开霸州另寻....咳咳...咳咳.....”
严崇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握住傅清水的手,好似交代后事一般郑重道。
可话说到一半,就是一阵猛咳,血水混杂着些许脏腑碎片喷了出来,溅了傅清水一脸。
“你...你不要说了..我...我这就去...去找大夫!”
“爹!!!”这时严青青已经是泪眼婆娑的蹲在病榻旁,看着床榻上的父亲,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严青青从小就是严崇山一手拉扯大的,对于严崇山的感情不言而喻。
不过此时严崇山强忍着没有去看女儿,而是继续紧握着傅清水的手,强提一口气颤声道:“不...不要去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心脉已碎,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难得....记住....离....”
离字还未说完,一手大手已经抵住他的胸脯。严崇山望着眼前这陌生的青年,正打算说什么紧接着一双有些溃散的双眼顿时瞪得老大。
傅清水此时一脸不解的看着江横,正想说什么,却见病榻上的严崇山脸上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额速度回复红晕。
严青青也是呆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也不流泪了,怔怔的看着。
其他人不知道他此时的情况,但严崇山自己可是清楚的很。他只觉得这年轻人的手中突然涌入一股精纯的能量。
能量不多但却是缓慢且持续涌入,随着能量涌入,这一刻体内破损的心脉和脏腑已经开始缓缓痊愈起来。
严崇山习了这么多年武,也算是见多识广,尤其是在霸州之地? 武道昌盛? 也知道更多江湖武学的一些传闻。知道一些武学能够延年益寿? 也有些许恢复自身的能力。
但从未如这般能够治愈心脉,更何况这还是治愈他人的心脉。要知道在所有武夫普遍的认知中,心脉被震碎,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得救了。
可....今日....
严崇山哭了,对他哭了。
这儒雅的中年人此时哭的像个孩子? 无声的哭?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爹!爹!你怎么了?”严青青连忙扑上去用手帕擦着严崇山的泪水。
“爹没事!爹好!现在好得不能再好!”
江横此时已经收手? 严崇山这已经重伤好几日,体虚的很,也不能一次性灌输太多能量? 心脉和脏腑他已经治好了,接下来就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再输送一次就能补上之前身体的亏空了。
严崇山轻轻推开严青青,自己竟然就这么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吓得严青青和傅清水就要过去搀扶? 不过都被他用力的摆手止住。
见严崇山气色的确比之前好上太多? 两人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不过严崇山站起来没一会就直接噗通跪倒在江横跟前。
“严崇山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说着严崇山就要磕头? 江横没想到对方是这么实诚一个人,连忙将其搀扶,傅清水也不想严崇山刚有好转就再次加重伤势,两人好说歹说才将其劝回病榻上。
——
“原来是江公子!江公子对我沧浪帮当真是大恩大德啊!”
听完傅清水的一番描述,严崇山也算是对江横有了一个大致了解,很是感激的朝江横拱手致谢。
“对了,江公子,你的家人严某已经妥善安置,要不这样你在这里用过午饭再去如何?”
见江横有些犹豫,严崇山连忙再次笑呵呵道:“青青厨艺很好,不如尝尝她的手艺。也算是我严家略尽一些微薄之力,用过午饭再由青青带江公子过去,她知道那里。”
江横看了看严崇山,总觉得这儒雅的家伙似乎笑容里藏着其他意思。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也只好点点头。
“如此就劳烦青青姑娘了!”
江横冲着眼前这位看着不算讨厌的姑娘拱手笑道。
严青青这时眼眶还有些哭红的痕迹,不过此时脸也是稍稍有些红。她连连点了点头,小跑似的出去了。
“唉,这丫头,都老大不小了还是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江公子你可不要见怪呀!”
严崇山有些埋怨道,不过看他脸上的神情,显然是宠溺大过责备。
江横点点头,对于这青青姑娘倒是没有恶感,洒然一笑道:“严前辈可是严重了,我倒是觉得青青姑娘这般英姿飒爽,倒是比之那些个大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也是不输的。”
江横此言不过是客套话,不过严崇山闻言却是双眼微微放光,连连点头,脸上笑意更盛。
这让江横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唯有一旁的傅清水看了看严崇山,又看了看江横,旋即嘴角微微勾了勾侧过头不去看江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