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可将陈老夫人气了个半死,双眼死死的瞪着段霄飞道:“什么,你来找我们算账,丝毫不顾及我们的脸面,如今竟然还说我太过了,这是哪里的道理,我便是再不济,再不得人心,总是你的外祖母,便是你如今未来可期,也不能将最基本的礼仪都看不见吧。”
深吸口气,段霄飞忙道:“外祖母,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霄飞自认进来之后,处处守礼,且对外祖母事事尊重,可以说没有任何的瑕疵,外祖母如此对我,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冷哼一声,陈老夫人当即怒道:“便是如此,你又待如何,左右,你来陈家就是要将我们的面子往地上踩,我又何须与你如此客气,行了,既然我们对彼此的想法都是心知肚明,我们便不要说这些废话了,还是想想看,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吧,我的要求便是,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可没功夫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不就是想给那魏宝珠讨个公道吗,你来,就是罪魁祸首,你想做什么,只管冲着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就不信了,你敢真要了我的命。”
长出口气,段霄飞无力的言道:“外祖母何必与我浑说这样的的狠话,你应该很清楚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你的,而且,我也不相信外祖母,你就是罪魁祸首,毕竟,想来宝珠的特殊你们也猜到了些,如今外祖母既然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那边表示,这件事情的直接下手人,指定不是外祖母。”
这话一出,陈老夫人不由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行了,我也不想和你说那么多的废话,你现在只管告诉我,你是不是非得弄死一个不可。”
这话一出,段霄飞赶忙言道:“外祖母这话何意,便是真将人给找到了,说白了,我不过也是交代两句话,也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外祖母缘何如此大的反应。”
陈老夫人闻言一愣,不由双眼死死的盯着段霄飞道:“你说真的,真的不会下狠手,还有,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真的计划护着那魏宝珠到底了。”
深吸口气,段霄飞点点头道:“护着宝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而这次,我来,也只是想给外祖家提个醒,不要妄想去害宝珠,不论是谁,我不会手软的。”
陈老夫人听到这里,不由紧盯着段霄飞道:“想让我们不为难那魏宝珠,也是容易的很,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个条件,那我们便可将她视若无物,绝不会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农家丫头的身上,你看如何。”
皱了皱眉头,段霄飞知道这条件定然会让他很为难,却也想顾忌着母亲的面子,和陈家起码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沉思了一会,便也言道:“既然外祖母开口了,还望外祖母能将条件告知,若是霄飞可以答应,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还请外祖母以后也不要为难宝珠,不然的话,便是我不出手,只怕陈家也讨不了好。”
听闻此言,陈老夫人当即冷笑言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不过,算了,我也不藏着掖着,实话实说,我的条件简单的很,便是你得娶芯丫头做你的正妃,只要你认了这个条件,那咱们之间什么都好说,便是你要我们帮着你抢那个位置,陈家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眼见所谓的芯丫头,冲着自己羞涩的迎了上来,段霄飞毫不客气的躲了开来,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脸色一沉便道:“还望你注意分寸,一个女孩子,见了男人就走不动道,我倒是好奇的紧,外祖母怎么放心将你给放出来,就不怕将陈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听到这里,芯丫头脸色胀的通红,尤其是见段霄飞是真正的鄙视自己,芯丫头只觉得没脸急了,忙用双手将脸一捂,转身边跑走了。
如此一来,可是将陈老夫人气了个半死,食指指着段霄飞“你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可见气成了什么样子。
真怕将人气出个好歹来,段霄飞忙言道:“外祖母,你不要着急,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呼啊,只管开口,便是要打要骂,也全由着你老,不过,给我找王妃的事情便算了,毕竟,外祖母你又不是拉皮条的,操这份心干嘛,便真的是,你也好歹换个对象,别在陈家选吗,这要是传扬出去了,陈家的脸面往哪里摆。”
这话一出,陈老夫人不由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行了,我也不想和你说那么多的废话,你现在只管告诉我,你是不是非得弄死一个不可。”
陈老夫人没想到段霄飞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气愤的言道:“你给我住口,什么叫做拉皮条的,我只是觉得那魏宝珠配不上你,想要给你找个配得上你的人,可你偏偏不感激也便罢了,还与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段霄飞,你还真是一旦都不顾及,你身上还留着我们的血,好好好,是我多事,是我不该想着你,念着你,你放心,从今天开始,若是我还这么操心你的事情,就让我一头碰死。”
这边陈老夫人话音刚落,段霄飞便道:“外祖母何必发这样的毒誓呢,我是外祖母的亲外孙,我怎么操心一下我的事情,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还请外祖母以后,你不要还将我当成三岁小孩一般,替我拿主意,要知道,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独立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追求,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我都希望那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别人给我安排的人生,便是最后因此过得一塌糊涂,我也心甘情愿。”
这些日子,大夫已经见多了死亡,一听这话,眼眶便是一红,忙蹲在了张言面前,仔细检查了一番,暗松口气道:“好在没伤到要害,我这就给你上药,老言你可千万挺住啊。”
“你这人,说的什么话,如今张家村不剩几个人了,老子说什么也要挺过来,好歹多一分希望,也留着这副身躯,为死去的人讨个公道,以赎我的罪孽。”
大夫苦笑一声,只望着张言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样的灾难,谁又能想的到呢,与你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张言闻言,一口气堵在了心中,毕竟张家村有这样的灾难,还真与他脱不了关系,只是如今他也不想将这件事情闹的人尽皆知,便闭口不言。
大夫此时这才看到了魏英齐二人,当即红了眼眶,嘶吼言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我张家村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不够吗,非得让我们死绝了,才肯放过我们,好好好,既然如此,我也什么都顾不得了,今天我便要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张举闻言,下意识的将人给抱住了,魏宝珠也忙拉着父亲往远走了些,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深切的体会过,一个医者若是想要要人的性命,实在是太容易了些。
而大夫在剧烈的挣扎着,见张举竟然不肯放手,大夫怒吼道:“你是疯了吗,忘了,咱们死了多少人吗,如今为何拦着我,快放手,趁现在要了他们的命,老子便是死了也不亏了。”
张举听了这话,气急的将大夫一推道:“若是仇人,你要杀便也杀了,我拦着你做什么,可人家是好心来救咱们的,你若是动了手,有你后悔的时候。”
听了这话,大夫当即停止了挣扎,只不可置信的道:“什么,人家是来救咱们的,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不是他们害的张言如此的吗。”
虽然糟心的事情他们做了,可说到底,他们也是要脸面的人,这事情要是全部揭露出来,他们的脸面可就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张举只一把将大夫推了开来,只没好气的言道:“左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了,人家是来救人的,就是来救人的,你再闹,我就不客气了。”
见大夫望了过来,魏英齐可没有什么顾虑,只噼里啪啦将事情讲了一遍,看着大夫脸上青白交错的模样,魏英齐只不屑的言道:“看来张家村里还是有要脸的人,那我便放心了,我们父女两个可以走了吧。”
张举当即言道:“当然不行,你们得待在这里。”
大夫正准备开口,自己便抢先言道:“我知道我们这事做的不地道,可是有些事情,真不能太地道了,张家村如今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了,而且,我们做了这样的事情,谁知道,他们父女两个会不会趁机报复,若是真因此害了剩下的人,那我便是死了,也没面目,见这张家的列祖列宗了。”
大夫本姓郑,并不是张家村人,而是被张家村救回来的,可待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张家村被屠,他也是伤心透了。
听了这话,虽与心中的道义不符,可到底是对张家村的感情占了上风,不由言道;“还请你们在这里待些日子,你放心,只要等事情过去,我们定然会放你们离去,这一点,你们千万不要怀疑。”
将女儿往身后一拉,魏英齐只冷笑言道:“这话说的还真是好笑了,事情过了,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能过得去,别开玩笑了,我的话,你们不肯听,还想保下这全村上下,真是可笑至极。”
听了这话,张峰气急言道:“你什么意思,还还真以为,除了听你的话,将黄金屋交出去,我们才有活路吗,我呸,长了这么大,我还真没听过哪个宗族,将祠堂交出去的。”
魏英齐听了这话,也不动怒,只是不紧不慢的回怼道:“哦,那这么说,你们是不准备动用黄金屋,让他一直当他的祠堂了。”
心中一堵,张峰下意识的言道:“那怎么可能。”
话刚说完,就不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魏英齐当即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言道:“所以,你说的那些都是废话,不过是黄金屋价值惊人,你们想自己留着罢了。”
张举听到这里,此时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紧跟着言道:“我们想留着,莫非有什么问题吗,本就是我们张家之物不是吗。”
深吸口气,魏宝珠从父亲背后,伸出了个脑袋来,当即无语的言道:“没有人说有问题,只是如今生死存亡和这样的身外之物,让你选择,你们若是脑子清楚的话,就该知道,命是最重要的,可显然你们脑子现在不清楚,竟然被财富挡住了眼睛,竟然想要舍弃自己的命,来留着那些死物,我爹一片好心劝你们,你们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想用我威胁我爹,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吗,我可告诉你们,我是我爹的心头肉,任何可能伤害到我的事情,我爹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身外之物,说的倒是轻巧,这身外之物不是你的,你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了这黄金屋,多少人没了性命,若这身外之物真的那么好舍弃,哪来张家村这样的事情。”
翻了个白眼,魏宝珠不想说话了,倒是那郑大夫,皱着没头言道:“我知道,我本姓郑,并不是张家之人,也没资格说这话,可是如今想来,他们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既然想要性命,只能将黄金屋给出去,那便给出去好了,毕竟,若是人家动手,不仅黄金屋保不住,连性命都得搭进去的。如此,倒不如选一个起码能保住一样的,不是更好。”
闻听此言,张举眉头皱的死紧,显然对找大夫突然插口,不满到了极点。
这番变化,郑大夫又不傻,自然看的出来,不由轻叹口气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很生气,可该说的我还是要说,你也许也觉得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在张家村这么多年,我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张家村的一份子,我所思所想,真的都是为了这个村子,你便听我一句劝,将黄金屋交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