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摇头言道:“当然不好,你没看见他刚刚那个状态,简直更加疯狂了,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他还不知道要做出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呢,我决不能放任不管,不然的话,只怕对所有人都是一种劫难,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会帮着我吗。”
宝珠都这么说了,段霄飞还能说什么,自然只能点点头,至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再说林锦,睁开眼的时候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赵宇听到声音,忙闯了进来,紧张的言道:“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吐血了,我这就去找大夫。”
一把拽住赵宇的胳膊,林锦摇了摇头道:“赵叔,我没事,不用惊动他人,我有事情要说。”
“不行,少爷,这都吐血了,怎么能没事呢,我这就去找人。”
“赵叔,这世上的人,有几个比我医术高明的,你便是找了人,若是我都看不出来,他又能看出什么来呢。”
赵宇听了这话,忙言道:“少爷,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这医者不自医。”后面的话,在林锦的瞪视下,赵宇将所有的话都给咽了回去。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道:“好,少爷,我不去找人了,可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且告诉我一声吗,你就看在我服侍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我放下心好不好。”
林锦苦笑一声,终归是点了点头,缓缓言道:“没什么事,不过是伤了心罢了,我这心里憋屈,如今吐出这一口淤血,倒是舒服多了,赵叔不用担心,便是望了宝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闻听此言,赵宇呆呆的问道:“所以,少爷你还是为了宝珠变成了这个模样。”
虽这话林锦没有回答,可赵宇知道,自己所说的,便是答案。
眼中不由带上了深深的后悔,跪在了林锦面前言道:“少爷,都怪我,若不是当年,我想要少爷知道小孩子可爱,好起了那成家立业的心思,也不会将宝珠抱到你的面前,你便也不会与宝珠产生了这番孽缘,更不会折磨自己到现在这个样子,既然一切的错误从我而来,那就该以我结束。”话落,赵宇转身便走。
捂着还有些发痛的胸口,林锦忙道:“站住,赵叔,你这是要去哪里,准备做什么。”
赵宇心痛的望着林锦,这才开口言道:“我去为少爷,将所有的阻碍都给除了,其实若是可以,我倒是宁可让宝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一来,便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宝珠。”
说到这里,赵宇眼见林锦眼中的杀意,便抢先言道:“可我更知道,少爷是真的将宝珠放进了心里,若是我真的要了她的命,那才是对少爷最大的伤害,所以,少爷放心,我不会伤害宝珠的,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什么段霄飞,若是他不在了,宝珠自然是少爷的,少爷你放心,我这就为你处理了他,便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他再来碍少爷的路。”
话落,赵宇便迈开了步子,不想又听林锦喊道:“站住。”
身子一僵,即使再不愿意,赵宇还是回头激动的言道:“少爷,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女子与男子不同,都是死心眼,认定一个人,若是不让他消失,这心里就总是惦念着的。”
听到这里,林锦的脸冷的厉害,望着赵宇不屑的言道:“心慈手软,赵叔,你也太不了解我了,为了宝珠,便是让我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给杀了,我的眼睛眨都不会眨一下,之所以拦着你,不过是因为,你不是那段霄飞对手,若是让你去了,那才是对我最大的威胁。”
赵宇闻听,有些不明白的望着林锦言道:“我知道他是皇室之人,下手起来,可能有些不方便,可我的手上,还是有些势力的,若是想要他的性命,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
“那若是失败了呢,赵叔你可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赵宇正要开口,林锦便已经背过身子道:“你是我身边的人谁都知道,若是真的被段霄飞抓住了把柄,只怕要趁机发难,他站着大义,虽然我不一定输,可名声到底不太好听,这样的蠢事,我绝不会做,我也希望赵叔也不会做。我这样说,赵叔可明白了。”
话到这里,陈贵妃身子一顿,却是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只因在陈贵妃眼中,这陈台的毒,终归是魏家人解了,如今她在这里对宝珠喊打喊杀,确实是有一种恩将仇报的感觉,不过一想到若不是宝珠的原因,自家父亲也不会招此一难,陈贵妃便将刚刚那种感觉全部抛弃,只冷冷的望着宝珠言道:“本宫是决不能允许有人伤害我爹的,虽然在这件事情里你可能真的很无辜,可惜,始作俑者是你,这是事实,我是绝不可能允许,你进来做我的儿媳的,不过本宫在这里给你个选择,若是你想保住家人的话,就自尽吧,这是本宫最后的仁慈。”
宝珠听完这话,终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将挡在自己身前的祖母推了开来,便嘲讽的言道:“想要了我的命,却跟我说这是什么仁慈,贵妃娘娘这话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花嬷嬷哪里能容忍有人对陈贵妃这个态度,当下便怒斥道:“住口,贵妃娘娘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余地,这样的情况下,能留你一具全尸便是娘娘最大的仁慈了,难不成,非得整个魏家都陪着你灰飞烟灭,你才明白吗。”
听闻此言,段霄飞忙抢在宝珠前面道:“够了,嬷嬷,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这件事情,你站在一边看就好。”
对于段霄飞,花嬷嬷到底还是顾虑的,此言一出,便立时将头低了下来。
陈贵妃见状,心里可谓是不舒服到了极点,只觉得段霄飞如今一颗心都在宝珠的身上,竟是连花嬷嬷这样护着他的人都训斥了,不由恼恨的言道:“还真是个狐媚子,原还指望着你自己动手,不过看来如今是留不得了,陛下既然你不肯收回圣旨,若是这宝珠自己福薄去了,这婚事自然是作废了吧。”
点了点头,辉真帝只将头扭到一边,竟还装作伤感的言道:“虽是如此说,可这宝珠到底是岳父大人选来给皇儿的,能让这种情况下,岳父都要这个孩子,想来,定然有些原因,蜜儿还是先问清楚,免得坏了岳父大人的计划,可就不好了。”
闻听此言,陈贵妃还未答话,陈台便已经抢先答道:“看来,陛下真的对我有些误会了,我之所以选宝珠做了这个外孙媳妇,自然是因为这孩子乖巧懂事,这才做了这个决定,诚然与陛下所想没有半点关系,陛下也不必草木皆兵,我陈家唯愿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可不想参入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并没有什么计划。”
只可惜这番自白,辉真帝显然是并不怎么相信,只是淡淡的言道:“哦,岳父大人这话说的,霄飞是您老的亲外孙,他的前途和未来,我不信,岳父大人半点都不上心,怎么会选一个除了外貌毫无特色根底之人,与我的霄飞皇儿,岳父大人别说说服我,便是自己能说服的了自己吗,更不用说,便连林家最叛逆的林锦,都动了心,为此不惜陈林两家的交情,对你下手让你中毒,我可半点都不信你们两个同时看上她,就没有电什么其他的原因。”
闻听此言,陈台长出口气便紧跟着笑道:“陛下果然不愧是陛下,这想的也越发长远,复杂,只可惜,我这个外祖,不过是想要外孙幸福,不要总有人因为他身后站着陈家,就对他多加顾虑,更不想让他找一个繁盛的妻族,为他增加更多的筹码,免得得到陛下你和他的那些兄弟更多的猜忌,所有人都针对他,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可他毕竟是我的外孙,若让我就因为这个原因,而委屈了他,我更是不愿,正好这个时候,宝珠入了我的脸,除了家世,她无论哪方面都不输任何人,而且英齐是个有想法的人,只要他入了朝,我相信以他的本事,未来还不好说呢,挡不住他以后就是个做宰的命呢。”
见陈台毫不畏惧的望着自己,辉真帝的脸色不由有些难看,最终只长出口气道:“算了,看来岳父大人是不肯说实话了,也罢,谁让你是我的岳父大人呢,既然你不想说,按我这个做人女婿的自然不能太强求,只是我想在这里给岳父你提个醒,如今蜜儿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要不要改变主意,不要这个外孙媳妇,就看你自己了,若是你不想要,朕的圣旨虽不能改,可蜜儿刚刚的话也不错,若是你需要的话,朕可以替你动手。”
嗤笑一声,陈台只冷言道:“倒是不必陛下出手了,这个外孙媳妇我们既然定了,就绝无更改的可能。”
陈贵妃闻听此言,只着急的言道:“爹,你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都说这样的话,若不是他们,你又何必受这一次灾祸。”
陈台闻言,只扭头望向女儿道:“可你也要知道,若不是因为他们,你爹我现在早已去了阎王殿,更何况,虽然林锦是对我下了毒,可谁说是因为宝珠丫头的。”
众人一愣,都吃惊望着陈台,就见其缓了缓神道:“其实有些话,我本不想在这里多说的额,不过已经也不想让我家蜜儿对宝珠这丫头有什么心结,索性便将事情说白了,那林锦之所以对我下手,自然是因为他对我陈家有企图,当然了,他与我之间也是有仇怨的。”
“什么”
这个答案,可以说让殿内众人都给愣住了,尤其是辉真帝,那更是双眼紧紧的盯着陈台,只等陈台接着往下说。
陈台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便施施然言道:“我知道,陛下手底下的人不少,想来也应该听说过,林锦与林牧兄弟两个的争斗吧。或者我该这么说,陛下只怕在里面也掺和了一脚。”
紧锁着眉头,辉真帝强迫自己笑着反驳道:“岳父大人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但凡世家,个个都是铜墙铁壁一般,便是我这个皇帝亲自出手,也未必能深入一丝分毫,哪里有那样的本事,离间林家兄弟之间的感情呢。”
陈台闻言,只冷笑的将头扭到了一边,方才淡淡的言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样的地步了,陛下何不坦率一点,如此,我还会在心里对你高看几分,总好过现在,陛下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认吧。”
“岳父大人不必用这样的话来激我,如今我好奇的是,这林锦除了喜欢宝珠,到底如何会与岳父大人结了仇怨,怎么朕竟是丝毫不知。”
“你不知是正常的,因为我们二人结仇说来也没有多少时日,为了什么,我想以陛下的脑子,应该早已一清二楚了吧。”
辉真帝,皱了皱眉头,终归是开口询问道:“你说的,莫非是林家家主的事情。可这林锦不是已经被逐出家门了吗。”
闻听此言,陈台冷笑言道:“陛下又何必明知故问,若真这么简单,陛下又何必在他们兄弟之间推一把呢。”
被噎了个够呛,辉真帝冷了容颜道:“岳父大人说话是要负责人的,朕早说过了,这件事情与朕无关,若是再含血喷人,岳父大人便不要怪朕不顾及蜜儿了。”
淡淡一笑,陈台只接过话头言道:“陛下,你对我女儿如何,在场的有谁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陛下就不必再在这里演什么情深义重了,想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相信的。”
说话间,陈台便已经走到魏家人身前,将连同段霄飞的所有人都给扶了起来,这才一步一步走到辉真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