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深吸口气,只阴沉的言道:“那正好,左右若是没有他,宝珠便是我的,找个机会除了就是,娘,莫非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娘,你放心好了,我保管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没有人能够发现的了。”说到这里,林锦不知为何,突然细想母亲刚刚的话,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母亲言道:“娘,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今天之所以会来找我,是菩萨找你来的,那你可是梦中与菩萨见得面。”
没想到仅凭一句话,儿子就已经给猜到了这个地步,林母有些无奈的言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娘也不瞒你了,的确是这样,若不然我怎么能知道你的事情,不过,你瞧,连菩萨都觉得你是错的,那错的就定然是你,我儿放手吧,若不然惹了菩萨发怒,可是要遭天谴的。”
听了这话,林锦不由冷笑道:“是吗,只怕要遭天谴的是你梦中的菩萨才是。”
“林锦,你是不是真的疯了,菩萨肯降临在娘的梦中,就是娘平日心诚所致,菩萨也怕因你,毁了林家几世基业,这才入梦,给你娘我提个醒,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说话,你是真想看我林家毁于一旦,方才开心是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逆子。”
从最爱的母亲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若是林锦不痛,那才是笑话的,只是此时林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由闭上了眼睛,长叹口气道:“娘,若入梦的人真的是菩萨,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只可惜,你遇到的不过是个冒牌货罢了,段霄飞啊,段霄飞没想到你真的一招鲜吃遍天啊,这样的招数竟然还没玩腻呢,也难怪,起码现在被你骗了的人是不少,只可惜,我便是你那命中的煞星,本不想这么快就修理了你,惹宝珠生气,既然你先出手了,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着,林锦便忙在自己随身的木箱翻找了起来,不时拿出了两个小瓶子来,见状,想着林锦刚刚的话,林母吓了一跳,忙举起双臂挡在了林锦的面前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竟然真的想要毒死他,我不准,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就绝不准你做出这样危害林家的事情,你应该知道,那辉真帝正拼命找理由对林家下手,你不能将这把柄给递上去,更何况,那段霄飞是什么人,他可不是普通的皇子,身后站着的是陈家,若是你真敢要了他的命,紧跟着陈林两家多年的情分便已经尽了,你自己想想看,若是两家厮杀起来,只怕我林家能再停留在二流世家的位置上,就算不错了,你这不是要活脱脱的气死我和你爹吗。”
长出口气,林锦其实对于母亲有的时候的想象力也是很佩服的,只可惜,他便是有想要摁死段霄飞的冲动,可权衡利弊不自觉的便会在脑中盘旋起来,所以,他便是再傻也不会用这招。
更何况,对于这个母亲,林锦一向是不舍得违背的,当然,这不包括宝珠的事情。
深吸口气,林锦便忙解释道:“娘,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又焉能不懂,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用这样粗暴直接的手段解决了他,放心,这么多年了,娘,你就对我有点信心吧,段霄飞是得死,可他要死在辉真帝的手上。”
这话一出,林母更是苦笑的望着林锦这个儿子言道:“我看你现在真是疯了,虎毒还不食子呢,辉真帝是渣了些,可起码明面上,他不会杀子,更何况是这陈家的外孙,他要是真这么干了,他难道就不怕天下大乱吗。”
话到这里,林母不由打了个冷颤,不可置信的望着林锦这个儿子道:“你该不会真要搞的天下大乱,好真的将段家人赶下去吧。”
林锦闻言一笑,却是扭头望着屋外道:“是又如何,娘,难不成认为儿子没有这个本事不成。娘,你可别忘了,如今这天下的百姓,可还记得我神医谷的好处呢。”
见林锦这个儿子将民心都给算了进去,心中慌张到了不行,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子,眼看就要摔倒,林锦忙上前将人给扶住了。
林母见状,慌张的将儿子推了开来,忙摇摇头道:“不是,不能这个样子,林锦,决不能如此,那段霄飞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天上神仙下凡来,你和他斗是没有好结果的。”
这边王秀英刚离开,魏不凡也忙哆嗦的言道:“英齐,你也等等我,这见陛下,可马虎不得,我随你娘去换件衣服。”
眼见父亲便要冲回屋子,魏英齐忙道:“爹,你们动作可快点,若是耽搁了,只怕陛下是要怪罪的。”
魏不凡忙连连应是道:“放心,耽搁不了,你爹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倒是你,不要嗦嗦的,在这里拖延我的时间了。”
随着话音落下,魏英齐便见父亲早已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魏英齐这才与秦瑶一起,将衣服也该换过,因儿子还在书院念书,遂二人没有计划带着一起,倒是宝珠是一定要带的。
待四人聚齐,便充满赶到了主院,与人一起上了马车。
听闻此言,王秀英也是尴尬不已,却仍然有些激动的言道:“果然是祖母的心肝肉啊,祖母这辈子做梦都没敢想和万岁爷做了亲家,如今我还觉得是做梦呢,这也太不真实了。”
说到这里,见丈夫也不接话,王秀英立时没好气的狠狠的掐了过去,无语的言道:“你倒是也说说啊,怎么,变傻了不成。”
魏不凡听了这话,嫌弃的望了媳妇一眼,紧跟着便没好气的言道:“你这是又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谁傻了,真是这样的日子,还是从你嘴里一句好话都听不出来,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说到这里,便连魏不凡都觉得这话里面这味不对,忙闭了嘴,清了清嗓子,安静了下来。
可话已经落在了王秀英的脑子中,王秀英也不傻,自然猜到了这话里后面未说完的是什么,当下便不依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娶了我,是造了孽,这话说反了吧,应该是你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福,方才能将我娶进家门,给你生了这么好的儿子,又招来了这么有福气的孙女,若不是我,你哪里来的今天的好日子,只怕如今还在土里刨食呢,还敢嫌弃我。”
魏不凡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不得劲的很,只觉得妻子这话里话外将功劳都归拢了过去,当下便没好气的怼道:“说的好像没有我,你一个人生的出来的一样,连句话都不会说。”
这话,听的王秀英险些跳了起来,见媳妇将自己拉住,顿时没好气的唾了一口道:“在孩子们面前胡言乱语什么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口,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了你这么个东西。”
眼见再说下去,老两口非得闹掰不可,魏英齐忙插进二人中间劝说道:“爹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这个时候就别闹了,而且这马车上,隔音又不好,你该不会是想要外面的人都听见你们在说什么。”
闻听此言,王秀英想着魏不凡刚刚的话,脸不由胀了个通红,扔下一句“老不正经的”便将头扭到了一边,摆明了是不想搭理丈夫了。
见此情景,魏不凡亦是不甘示弱的冷哼一声,也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这一幕落在魏英齐三人眼中,俱是好笑的摇了摇头,这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还真一点错都没有,瞧瞧,这一会功夫给闹的。
好在马车的速度很快,待进了宫,魏英齐便见父母只顾着紧张了,根本就忘了刚刚的事情,心里不由暗松了口气。
见到辉真帝,魏不凡等人忙学着魏英齐的动作行了礼,就听一声威严的叫起之声,见儿子依言站了起来,也忙跟着起来了。
辉真帝见众人如此,便也让郭公公与几人几张椅子。
魏家人当下便躬身,哪里真敢坐在辉真帝的面前。
见此情景,不得不说,辉真帝对魏家人的表现满意到了极点,只是依然笑言道:“不必如此,说来我们以后就是亲家了,虽然这该守的君臣之礼,是该守着,不过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也不必那么太过遵守了,更何况,是朕免了你们的。”
就这么会功夫,郭公公便已经将座位都准备妥当了,魏英齐见陈台等人已经坐了下来,便也带着魏家人俱都坐了下来。
此时辉真帝才将目光落在了宝珠的身上,还别说,一眼,便让辉真帝的心中“咯噔”了一声,不为其他,只为这宝珠丫头长得也太好了些,毫不夸张的说,辉真帝真的是见惯了美人的,可宝珠小小年纪,能让他发出惊叹,辉真帝还真是没想到的。
不由望向了陈台道:“真不知道岳父大人是从哪里找来的丫头,真是我看着都喜欢的紧呢,人常说,郎才女貌,如此容貌,能将人娶进家门,还真是我皇家的福气了。”
这话一出,屋内没有一个人脸色好看的,要知道,这容貌过于出色,放在皇家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魏英齐想到这里,忙起身言道:“陛下说笑了,小女蒲柳之姿,哪里敢在容貌上与贵人们相争,不过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娇惯了些,养在家中,从小没干过什么粗活,这才养得好了些。”
闻听此言,辉真帝一笑,手一压,便道:“我不过随口一句,魏爱卿不必顾虑太多,再者说了,若是不干活,便能养出这样的模样,那才是个笑话呢,你也不必太过的担心,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不过是真的喜欢宝珠这丫头罢了,原先我还好奇,你那师父,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起了那样龌龊的心思,如今,可不是什么都明白了。”
这话就差明着给宝珠冠上了“红颜祸水”四个字了,段霄飞忙站起身,拱手言道:“父帝,那林锦自己起了龌龊的心思,与宝珠何干,再者说了,如今宝珠可是父帝亲赐下圣旨许与我的妻子啊。怎么父帝偏偏口口声声将林锦挂在了嘴边,如此将他们两人牵扯在一起,让孩儿我颜面何存。”
辉真帝身子一僵,没想到段霄飞这个孩子,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脸色不由有些难看。本想开口怒斥一番,不想却见陈台竟然在此时站起身来。
辉真帝,立时嗤笑一声言道:“看来,岳父大人也有话要交代我啊,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一个的,都要教导我一番了,只是我好奇的很,难不成,朕在尔等眼中,是半点不知事的人,若不然,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急着要交代朕。”
对于辉真帝,陈台可是半点不怕的,等辉真帝话落,便开口言道:“那莫非陛下是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很对吗,将未来儿媳与另一个男人的联系在一起打趣,也不知道,陛下想打的是谁的脸,况且宝珠这丫头还是老夫选上的,陛下这“玩笑”话,莫非是全冲着老夫来的,若是如此,还请陛下直接与老夫玩笑就是了,被为难魏家丫头,毕竟,她可是没做错什么,不过是因为被我选中了,陛下心里不痛快罢了。”
辉真帝听闻此言,不由挑眉言道:“我想岳父大人定然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才是,我刚刚那话,哪里是这样的意思,不过是昨日那林谷主来到朕的面前,言语了一番,我这才说话重了些,若是岳父大人不想听,我不说就是了,说来,朕也是为岳父大人抱屈,毕竟那林锦所作所为也太过分了些,毕竟不论是因为什么,也不该对岳父大人下毒,此次是岳父大人运气好,逃过了一劫,若是下一次,谁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