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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妇女得到了指认,眼中几乎射出了刻骨的恨意,哭天喊地地冲上来,疯狂拉扯撕挠着他,嘴里不停喊着要他陪丈夫、儿子。
原来她们是死难者家属。
一下子场面变得异常混乱,在场的人,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这些都是一些不会功夫的女性,兼且还是昨天死者的家属,林栋原本对没有救到人,心存一些愧疚,只能左躲右闪她们的撕挠。
很快脸部脖子就被她们抓到,虽然没受伤,但是还是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疼。
更该死的是,孙自兴两父子,竟然还挡在四名妇女后面,而且站的位置,刚好可以防止他逃离。
林栋恨得直咬牙,干脆抱着头,任她们抓挠,反正也伤不到他,就当为给她们出气好了。
“你们干嘛呀?”孙钰这会反应过来,抢前几步冲进圈子里,挡在林栋的前面,阻止她们撒泼。
“还有你,大小姐,我们家育人去接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救他们?你也配称为,我们孙家医术接班人吗?”两个被她阻挡的妇女,当下就改换目标,拉扯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
孙钰眼眶瞬间泛红,带着哭腔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当时育人哥他们,被子弹直接击中,弹头还带有剧毒。我们实在是来不及动手救啊!”
“那你们……你们怎么没事?就我家育人死了?你怎么解释?你就这么让育人去死,换你们自己逃命?你还我育人。”其中年轻的一名妇女,也不管什么大小姐身份了,挥手劈头盖脸地打孙钰。
“不是……不是这样的!”孙钰也不躲,就这么无声落泪,硬挨了好几个耳光。
原本她要躲十分简单,可是她愣是没躲,仿佛这几下能让她减轻,心头的愧疚一般。
“自己毫发无伤,其他两名家人却身死当场。就这样也敢自称医术高明?也敢来给我孙家家主治病?简直是笑话,赶他们出孙家村!”
孙自兴两父子相视一笑,冷嘲热讽道。
之所以只叫家中妇女来,就是因为妇女天生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能,闹场绝对是一流,更别说是身处悲痛之中了。
在他们的唆使下,几名妇女马上意识到这一点,抓挠的同时开始叫喊着,要赶林栋和孙钰出去。
在她们声泪俱下的哭喊声中,很多人感同身受,摩拳擦掌要动手赶人。
毕竟孙钰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唯一的奶奶病倒之后,也就孙自珍还挺她,但是孙自珍可没有这个魄力,能压住孙家所有人。
面对这样的待遇,林栋恼火不已,当时两名孙家人,都已经被子弹打成了筛子,这他妈要能救,他就是神仙在世了!
当下他就准备起身,还不用孙家人赶了,他自个走。
“住手!”
这时,一声怒吼从孙自珍口中发出,所有人顿时被他给震得一愣,纷纷将目光转向他。
他上前两步严厉地扫了,四名妇女和孙自兴父子一眼,低吼道:“这么多年的安逸,让你们忘了孙家的家规了吗?旁支在主家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应该挺身而出,虽死无悔。你们做不到,就滚出孙家。”
四名妇女被他严厉的训斥,吓得眼泪也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泣诉道:“二爷,育人他们走了,我们这些孤儿寡母以后,怎么办啊?”
打一棒还是要给个甜枣的,孙自珍安抚道:“家族会全力追查凶手,为他们报仇。同时他们是为了保护主家而死,牌位可以入宗祠,往后你们的一切花销家族供养。”
四名妇女互看了一眼,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才哭哭啼啼地离开了迎客堂。
孙自珍赶紧将林栋扶起来,略带歉意道:“林栋,对不住了,毕竟家中新丧,她们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林栋冷着脸,点了点头。
来孙家这一趟,先是遇袭,后又是这么无理取闹,他心中已经又了去意。
“不如,我们先去给大姐看病吧?”孙自珍多少年的阅历,哪能察觉不到,赶紧接着谈起看病的事情。
“不行,我可是听说了,族人对于一个莫名其妙的医生,来给家主看病,都很抵触。这传出去我孙家的脸还往哪里搁?要想治,可以,先在孙家医馆试试本事。二哥,这可是关乎我孙家的名声。”
孙自兴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啊,总而言之就是坚决反对。
“老四……”
还没等孙自珍说完,很少发言的老者,也凑到他耳边说道:“二哥,老四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我孙家还是需要爱惜羽毛的!”
“自行,你也是这个态度?”
两个兄弟反对,孙自珍这下也有些犯难了。
林栋看着这情形,摇头不已,这孙自珍性情太柔。
如果顺风顺水,倒是能当个好家主,但是遇到现在这样的逆境,少了一股独断专行的决断力。
他暗自长叹一声,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在孙家呆着,横州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呢。
“算了,爷爷,既然孙家人都反对,那就算了吧。我横州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多谢您的招待。”
说完,他就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哎……,林栋,你别……”
孙自珍要追上来,却被孙自兴拉住,满是得意地看着林栋。这么久了,他总算赢了一把。
“一听要显露本事,就灰溜溜地逃了。骗到我孙家头上了。赶紧滚!”孙元成得意洋洋地叫嚣起来,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
林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跟这脑容量堪忧的家伙说话,搞不好也会拉低他的智商。
“林栋,别走,求你了!”孙钰这会警醒过来,抹了一把眼泪,快步冲过来,一把拉住他。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很让人心疼。
“孙钰,不是我不想救你奶奶,只是你这些爷爷,哎……”
“孙钰,你要是舍不得,跟他一起走嘛。哈哈……”孙元成又在背后讽刺了一句。
林栋终于忍不住这孙子,手指微动,一道低级雷符勾出,手一指轻喝一声:“敕!”
刻意压低雷符的灵气,一道微弱无比的天雷劈落,孙元成顿时就开始跳起霹雳舞,一头的毛发,整个都竖了起来,随后眼一翻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迎客堂马上又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点力量都承受不住,真是,林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孙自珍口袋手机响起,他拿出来一看,脸上瞬间挂满了喜色,走到角落接通来,低声讲了几句。而后带着满脸欣喜,快步走到林栋身边,一把拉住他就朝堂外走。
“林栋,走走走,跟我去见家主。”
所有人都愣了,这不刚要赶人走,咋的又把人给叫回来了?
孙自兴直接丢下孙子,火急火燎地跑过去,拉住孙自珍问道:“二哥,不是跟你说了,不能随便让他给家主看病吗?”
这次孙自珍可是底气十足,抬手将手机递给他:“你自己和大姐说。”
一听这话,孙自兴立马蔫了,和孙庭海叫板,他可不敢。
“孙老,你看,家主邀请,我能去吗?”
林栋可不是吃亏的主,他这揶揄的话,把孙自兴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心中这叫一个爽快。
孙自珍没搭理他,拉着林栋快步出门,一脸不甘的孙自兴等人,也迅速跟了上来。
在建筑群中左拐右绕,最后在一座三层的阁楼面前停下。阁楼空地上,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扇火熬药,看到一行人过来,赶忙放下手里的伙计,上前一一打招呼。孙自珍轻声对她问道:“大姐今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刚醒过来,不知道这次能清醒多久。”妇女脸上带着愁容,摇头叹息道。
旁边的孙钰闻言,双手紧攥,二话不说哭着冲进了阁楼。
自从回到孙家,整个坚强如铁般的女人,突然柔弱了许多,很让人感到怜惜。
其他人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
走到阁楼二楼的房间,房内宽敞明亮,珠帘遮门,内里摆放着梳妆台、衣柜、屏风等一干老紫檀家具,四周墙壁挂着不少字画。字体娟秀、大方十分漂亮。
整个房间简单古朴,书卷气很浓,十足的大家闺秀闺房模样。
墙角则放着一个铜质熏香炉,浓浓的香气四溢,却压不住房内中药味和一股沉沉暮气。
这种暮气林栋倒不陌生,那些病入膏肓或行将就木的人,身上都带着这么一股子味道。
中药味则充斥着老山参的味道,他嗅了嗅,年份还不浅,至少都是百年。
“大姐每况愈下,现在只能靠老山参吊着命。林栋,算爷爷求你了,一定要尽力。没有了大姐,孙家就完了!”
林栋坚定地点点头,就算不为了那些药材,就光为了悲伤欲绝的孙钰,他也得尽一把力了。
至少在他眼里,两人吵归吵,闹归闹,应该还算是朋友。
走到床边,暮气更浓,孙钰悲怮的哭声让人动容。
一个干巴巴的女声,则有气无力地安慰她:“傻孩子哭什么?奶奶今年也七十了,人到七十古来稀,也差不多了。”
“不会的奶奶,你会长命百岁的,呜呜……”
说话的女人,无力地侧卧在床榻上,面黄肌瘦几乎是皮包骨。
一身皮肤褶皱得严重,仿佛一拎就能扯下来一般。身上穿着的睡衣根本撑不起来,耷拉在她身上。
就只有那双眼睛,明亮灵动一点都不浑浊。
这就是享誉盛名的药王孙庭海?他在不少人口中,听到过对她的满满赞誉。
说实在话,也算是神往已久。可是这一见,却只能感慨英雄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