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之所以坚韧、百毒不侵,那是因为被萧城的血养了三天。
不过她刚刚出手时的掌风光芒,的确奇怪。
府兵赶来,蛏被前后包围,但是她却半点不慌。
“大胆贼人,平阳侯府,岂容你说闯就闯!”
“桀桀桀!”
蛏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声音如石头摩擦玻璃一般刺耳难听。
府兵中当即有人丢下兵器,捂住耳朵。
见状,洛浅浅忙道:“速速离开,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晚了!”
只见蛏动作极快,转眼就抓住一个府兵,弯成鹰爪似的双手,紧紧钳制住府兵的脖子,指尖一个用力,那名府兵的脖子便破了一道口子,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洛浅浅握紧拳头,眼中染上一层怒意。
感受到铺天盖地袭来的滔天威势,蛏面上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她娇小的身体躲在那名府兵身后,眼神阴翳,紧紧盯着洛浅浅的动作。
那人告诉过她,凡是被圣物选择的女人,便有很大几率是传说中的圣女,而圣女,普遍有一颗菩萨心肠。
这府兵虽然必死无疑,但是洛浅浅若是不顾府兵身体的完整,执意要抓她,那便不是圣女。
“去死吧!”
一声低喝从洛浅浅口中传出,如同惊雷一般在蛏的耳中炸响。
她警惕的后退,却为时晚矣。
“咕噜噜,你,你……”
蛏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隔在府兵外面的洛浅浅的拳头,有一半都在她的身体里。
她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嘴角还咕咕往外冒着血水。
“哈哈,你不是圣女,那我便无须手下留情!”
突然,蛏暴退数步,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而她的样貌,也从之前的娇俏可爱,变成了佝偻老妇,满脸皱纹。
洛浅浅丢上手臂上的府兵,对身后不断后退的其余府兵说:“带下去,给他父母十亩地,好生安葬。”
府兵头子颤颤巍巍地过来,动作麻利地把已经咽气的手下拖了下去。
洛浅浅抽出修复完好的马首匕,锋利的刀身在烈日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蛏扭了扭脖子,矮小丑陋的身体喝灵猴一般灵活。
她迅捷地躲过洛浅浅的攻击,扭身来到她的背后,如同鹰爪的手袭向洛浅浅的脖子,动作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
感受到脖颈的劲风,洛浅浅的身体像猫儿一样翻转,却也是堪堪躲过蛏的爪子。
她目光微沉,握紧匕首。
“桀桀桀,小丫头,乖乖受死吧,待我把圣物取出来,尚且会给你留有全尸。”
“青天白日,做什么梦呢?”
忽然,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洛浅浅头顶响起。
蛏瞳孔猛缩,一根银发飘落在她眼前。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萧城?”
见他出现,洛浅浅干脆收了刀。
萧城一身墨袍,银发在半空飞舞,缓缓落下,还不忘朝洛浅浅递上一抹笑
蛏见势要跑,突然被不知何时出现的江顺,用铁笼罩住了身体。
见状,洛浅浅不禁嘴角微微抽搐。
这货,竟然把九曲玲珑网随身携带?
涨见识了。
洛浅浅收起匕首,对萧城说:“人你已经抓到了,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她和传说中的灵族有关系,知道一些有关圣女和圣物的隐秘。”
“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祖母。”
洛浅浅说完,直接回到院子里,好在府兵已经动作麻利的处理了尸体,祖母站在门口,被采苓和采桑紧紧拉住。
看到她一身一脸的血,力气好似突然变大了,踉踉跄跄走过来。
“浅儿,你有没有受伤?”
“这是刺客的血,祖母,刺客已经被及时赶来的大皇子抓住了,已经没事了。”
老太太却半点没有放松,捶胸顿足气愤道:“这是无法无天了,连平阳侯府,都敢像进自家院子一样随意闯荡,此事必须禀告陛下,必须严查!”
“来人——”
洛浅浅见祖母生气,倒是没有立即阻拦,她站在一边,看采霞跑出去找大公子。
“祖母,孙女还有一事要告知祖母。”
老太太脸上怒气渐渐藏了下去,情绪稳定下来,道:“好孩子,什么事?”
“今日孙女在御书房,被嘉贵妃的人下药,意欲陷害我和陛下,所幸被孙女躲过去了。”
“还有这事?”
老太太的情绪彻底稳了下来,洛浅浅继续说道:“所以祖母,今日一事,祖母不妨换个角度想想。”
皇帝知道从北域来的高手蛏逃跑了,陈氏在江顺过来找她的时候故意阻拦。
她不是怀疑陈氏要害她,反而觉得陈氏像是知道一些事情,在帮她趋利避害。
“祖母,这件事您和祖父暂时不要插手,但是您说的对,平阳侯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闯的,此事不能轻易翻篇。”
——
妍心殿。
嘉贵妃看着符咒的变化,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幸好那小贱人不是圣女,否则本宫真不知如何把圣女的身份从她手里夺下来。”
一旁的馨兰跟着附和:“娘娘,既然知道了洛浅浅的身份,也找到了圣物的下落,不如——”
她把手掌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嘉贵妃却微微摇头,道:“不急,那个小贱人还有她的母亲当着陛下的面羞辱本宫,本宫自然是不能轻易地放过她。”
馨兰连忙点头,道:“娘娘说的是,后日便是大皇子和她大婚之日,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不如在大婚之日,狠狠毁了她?”
“哈哈,哈哈哈!”
嘉贵妃仰天大笑,颈部一道符文若隐若现。
她目光阴沉,面露凶狠。
“寒王公主喜欢萧城咱们便成人之美,了了寒王公主的心愿,这样我们的合作,才能长远。”
嘉贵妃目光深远,似是在看前方某处。
此时,禁地大牢九曲玲珑网中。
蛏再次恢复美貌少女的模样,娇笑着看着江顺。
“嘻嘻,大人,您这样是关不住我的,我有一百种逃出去,您却没有一种方法可以抓到我。”
洛彬河从江顺身后走出来,蛏看到他,原本风轻云淡的脸,忽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