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腊月二十二日,关牧山到达双流机场,对迎面而来的我,简直是百感交集。
他在上海登机前,认认真真地打扮了一番,让我看来就像是出水的将军。
天蓝色的军衣,把他包装到了方正的行列。
“我觉得自己突然成了你的仆人,幸好这是一个秋冬季节,多少为我在你的面前捞回了一点面子。”我趣说着。
关牧山把我细看了半天,急不出一句话的百般嘴馋。
亲人加心爱的人,一见面就用望眼欲穿来表达对我的倾顾,之后才搭上进城的班车。
我将关牧山藏进了宾馆,才回到影碟店请假。
杨光明喜欢我已经是有余剩,对我的请假大开绿灯。
“有什么事要交代,说一说,过年去了,这儿又找不到你。”
我回忆了一阵子说,可能茶城的新一批订单要去收回来,应该有七百多万订量。
我从银行里取了钱出来,打算想同关牧山耍几天再回岷山市过年。
回到宾馆,就不分了白日昼夜在成都做了七天的夫妻,才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岷山团年。
关牧山这几天变得体贴入微,心情大放异彩。
一学期逼闷了的话,一字不漏地输入到我的耳朵里。
我乐意听这种发自男人内心的声音,它带着雄厚结实的皮肤情结和鲜红奔腾的热血。
让人总是想起青春的美好,以及对未来的期盼。
……
见到儿子红光满面地回来,杨双琼老两口久久不安的心平静了。
春节团年,我成了关家的正式成员,上香点蜡,下跪叩拜关家祖宗就是必须做的。
吃过团年饭,关牧山的父亲忙着去旅馆照顾生意。
杨双琼背着我的面对关牧山说:“儿子有眼光,可靠。”
关牧山不耐烦:“妈!您都说了百十来遍了,还讲这话干啥?”
杨双琼看着我:“成绩怎样?”
关牧山接话就说:“成绩是全班前十名,可以当我的老师,你说她的成绩好不好?”
我一脸难堪相还未显示出来,就被关牧山抹了回去。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妈!我们收拾碗筷,您去看电视!”
关牧山喊走大人,“哧哧”一声笑起来。
收拾碗筷毕了,没看电视,爬上楼假装摆谈书本上的知识。
等到确信杨双琼在楼下灭灯睡熟了,关牧山才说:“其实,我也不希望骗妈,可我不能告诉她你已经没读书,她的身体是虚弱的,想是活不了多少年,不想伤她的心,让她带着一颗宁帖的心离开我们总比让她含着怨气走了好点。”
“这就是我们找的好借口。”
我倒在关牧山的腿上,要他帮我捶背,这也是人间另一件舒心的事情。
“将来,我上班,你持家,不愁没碗饭吃,等有了房子、孩子,我相信我俩的日子一定不错。”
“万一我俩结了婚又吵架打架呢?不恨我吗?”
关牧山说:“跟你一起生活,吵架也是一种享受,至于打架嘛!——也是一种享受,你打我,我不打你。打架的机会不大可能,除非哪一方真地做错了事,但我不反对吵架。我有个女同学的姐姐,出嫁了不久就跟丈夫吵架,他两人也没有坏习性,就是吵架,每吵一次感情就加深一次,到最后来连腰带领带没系好也要吵,那位丈夫就开始注意仪表了,做起生意来都夸他有一个会吵架的妻子,而女的做什么事都被吵到有条有理地做,家里收捡得干干净净,邻居又夸她有个好吵架的丈夫。吵架只要不是胡闹、昏吵,就是好事。你说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