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虎说:“不行,他太小,还需要你自己教一段时间,过两年送他到我家来还可以,你不是说你有一个没读大学的女儿吗?让她去我那边吧!保证为她介绍个好人家,永远成为杭州人。”
阿爸为难地说:“她跟她姐夫在西宁去包工程做工,一时两月还回不来。”
王贤虎说:“没关系,我先走,待她回来时,让她来杭州找我,地址你是知道的。”
阿爸听了万分感激,又专门送王贤虎下山。
路上,王贤虎说:“边城政府这么干,只能加快茶叶市场的萧条,在工商税收方面更加大打折扣,一个地方只要没有竞争力,自然就不会有好收成,茶农们辛辛苦苦干一年,收不了多少钱,我们私人商贩出高价,提高了茶农的生产积极性,质量、产量都会上升。现在可好,我原以为这个条例只管用几天或一年把,谁知条例里规定了永久不变,我们同时进来的几个茶商都一两茶没带上就回杭州了。”
“你认为我这个茶场,现在该解决些什么问题?”
“马上削减短工,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减掉合同工,加快制大宗茶的步伐,争取赶在其他茶场反应回头之前售出。这样做可以让你在几家收购单位里捞到一点本钱,不过,今年的收入就难以与往年相比,一个茶场没有名茶收入,是不可能赚钱的。”
送走了王贤虎,阿爸寝食不安。
汉今的茶场地处边城最高的山,开场时间迟。
见边城里的茶商们都跑光了,忙着回家来找阿爸商量对策。
见汉粮在工艺锅里懒洋洋地制竹叶青茶,便过去问。
“阿爸去哪了?”
汉粮一脸黑相:“在岩边喝酒,这几天停止采茶了。”
汉今在茶园里边走边看,大部分鲜叶都开始摊叶老化。
伸手一抓就是一大把,痛心疾首地骂了县政府一阵。
来到岩边对阿爸问:“不想制茶了?”
阿爸看着山底下面的春耕农人,不回头说:“昨天背了七百多斤茶叶上街去卖,供销社出三十元,茶叶公司出三十一,贸易站也只出三十,农业局老张已经调任政府开发办上班,新来一名妇女管收购,她只愿出二十九,这是他妈一个什么世道?到底要不要我们茶农活?”
“名茶采摘要求高,制成成品量却少,划算不得,我通知工人今天、明天放假。”
其他地方的茶场,也相继陷入了瘫痪状态。
而边城出境关卡处,还在对每一辆出去的汽车忙着他们看来是非常负责的收缴检查工作。
客车上的每一位乘客,都必须打开包裹检查,绝不漏掉一斤茶叶。
医院的急救车要查,邮电局的送信车要查。
甚至公安局的车子、银行的车子,统统都要查。
而遇上了几大家茶叶收购单位的运茶车。
只要司机拿出一张政府颁发的特许通行证,就可以畅通无阻。
这几家收购单位,私下通气压低茶价,从□□取暴利。
不出一个月时间,茶叶总产量比往年同期相比,下降了三分之二。
边城县政府不得不插手强制收购部门提高价格。
关卡依然严格检查,这个措施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给茶农们带来的收入,还远远不及往年的十分之一。
有十来家百十来亩的小茶场,经不住这样的冲击。
纷纷将茶园毁掉,改种庄稼。
茶叶机械也低价处理,处理不出去的就当废铁卖。
能顶住风浪的十多家大茶场,还彼此稳住阵脚。
制好茶却不愿卖,都在等待茶叶价格的回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