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连长你马上选出十几名好手,化妆成敌人,作为大部队的先遣人员。记住轻易不要暴露身份,一定要查探出龙华火车站内有没有火车或者或有没有火车经过,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命运。”
“咱们现在没有多少战斗力,一旦遇到大队的敌人,我们很难全身而退。便是遇到那些警察,我们也没有取胜的把握。我们在这里取胜不过是侥幸而已。如果和敌人正面交战,我们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妙,眼看天色就要亮了,如果不趁此机会离开上海,那我们很难逃出上海。所以你选出的人一定要慎重,千万不能鲁莽行事,这可关系到数百名同志的性命。”
听到吴铭交待这番话时,面上的凝重之色,龚昌荣也严肃的点了点头道:“总指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稳妥的人派出去,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对于龚昌荣的回答,吴铭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挑好人之后马上出发,一旦擦明消息立即回报,不要忘了找到司机。”
龚昌荣点点头,没有在说话,敬个礼后转身离去。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吴铭摇了摇头,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他有些担心这个时候龙华火车站到底有没有火车,如果没有的话自己等人该如何离开城市中心,虽然吴铭现在能够动用大约五百余人的兵力,其中还有近五分之一是重伤员,还有一些老人、孩子、妇女,唯一能够算得上青壮的紧紧不到五分之二,而且这些人中由于被关押很时间,多多少少都遭到刑罚,走路都很困难更何况是打仗,最好的办法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而铁路才是唯一能够让他们逃脱这所牢笼城市的重要交通工具。”
时间的紧迫的吴铭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在队伍搜刮完淞沪司令部完毕之后,部队全部换上***军服伪装成国军,辎重连的人抬上那十几名重伤号和缴获的粮食、药品等出发。
十多分钟过去看着行走缓慢的队伍,吴铭不由的苦笑道半个小时才走了不到一里路,这让吴铭心中十分着急,按照现在的速度来看,等到了车站估计天都快亮了,这要是让敌人发现那还不是一追一个准,不过还好天色没亮,街道上根本没有起早的小贩,这让吴铭心中不停的大喊侥幸。
凌晨四点半,天上突然响起个霹雳,接着就是瓢泼大雨,这让本来行军速度很慢的队伍,再一次的降低了速度,队伍的人员全部成了落汤鸡在大雨中排着队默默向北行走,前方的龙华火车站逐渐被夜幕所笼罩。
整整近二个小时没有休息的行军终于抵达目击地龙华火车站,队伍中的一连和二连作战单位还能勉强支撑外,那些辎重连的人却是累的够呛,听到休息的命令,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
倒是也不怪这些人体力有些支撑不住。自被俘以来,这些人就没有吃过饱饭。到了这里,敌人为了图省心,更不会没事给这些人吃饱饭的。加之本身遍有伤,身体一直没有能完全恢复他们出现体力跟不上的情况也属正常。
布置好警戒,吴铭也没有休息。而是来到站长室,远远的就听见里面有人哭喊喊道:“各位军爷!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不要这么暴力,万一这枪走火了,那就完了。”
吴铭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尿骚味,抬起头看到前方被两名战士举枪对着的一脸哭丧的大胖子,吴铭走过去说道:“想活就老老实实地,问啥说啥,不然阉了你,知道不。”
“明白,明白。我愿意配合。”
“最快进站的火车还有多少时间?”
“五分钟,再有五分钟火车就会抵达。”
“火车通往哪里的?”
“杭州,不过那是军队专列,不会在我们这个小站停靠,军爷得赶快派人到北一两里的铁路岔口示警,想方设法让列车停下来,然后怎么做就由军爷拿主意了。”
吴铭惊喜地大声喊道:“启龙,你带一个排跑一趟,把这个带上……”
吴铭从站长的桌面上抓起信号灯和信号旗,递给了兴奋莫名的刘启龙,刘启龙应了一声飞也似地冲出办公室大门。
吴铭伸出手拍了拍站长的肩膀笑着说道:“大恩不言谢!让你受惊了,日后定当重谢。”
“军爷客气了,这第一点小事何足挂齿,还是不要见的为好。”站长冲怀里掏出一个手绢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突然,门外传来阵阵喧哗,吴铭脸色一变,连忙跑了出去,立刻听到西面方向传来的激烈枪声。
龚昌荣满身大汗地来到吴铭面前,焦急地汇报:“总指挥估计我们的行踪被敌人发现了,二十多名警察追了过来被我们全部消灭掉了,不过紧接着约有一个连的军队增援过来,一连的战士正在还在阻击之中,根据判断,估计后面还会有大量的敌军过来,怎么办?”
吴铭急得满头是汗,心如擂鼓,刚要回答就听到火车的鸣笛声,吴铭跑出站长室遥望北方,看到远处黑黑的浓烟,立刻跳上站台对龚昌荣说道:“火车马上就要过来了,刘连长已经去拦截火车,等火车停下来,你马上组织人员上车撤离,只要上了车就是胜利。”
“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龚昌荣马上跑到站台前指挥人员行动起来。
上海保卫团团长长白斌此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愤怒,庆幸的是市长吴铁城今晚没有住在司令部。愤怒的是一个连的人居然被一群逃犯给干掉了,而且死的还无声无息,要不是司令部有一名厨子侥幸逃脱出来通知他,不然他到现在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了将功补过,白斌调集部队追赶过来,在上面没发现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逃犯镇压。“弟兄们,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一个赏两块大洋,活捉一个赏五块大洋!”
保卫团的士兵象吃了兴奋剂一样,嗷嗷叫着向前冲来。
一会功夫,双方就战到了一起。一连的战士们好像是没有子弹了,用枪又砸又打,但是人数太少,而且体力也不是很好,很快就被国军打败了。一群国军士兵把一连的战士们按到在地,就要捆绑,街道上江西方言、福建方言、广西方言骂声响成一片。
“啪啪!奶奶地!”吴铭一边开枪一边骂道。
当一名国军脑浆顺着新开的天窗淌出来的时候,刚刚还庆幸抓捕一名逃犯的士兵呆住了,带头的一名国军连长丁四满都吓傻了,从哪里冒出来的神枪手,不到一会儿,十几名士兵倒在地上。
国军的人被吴铭的枪法吓呆了,吴铭快速的冲了过来,一脚踢飞了一个拿枪警戒的士兵,另一个一看不对,拉动枪栓就要开枪,吴铭抓住枪一拉,把枪夺到了手里,那个士兵一愣怔,吴铭一拳打去,喀喇一声响,那士兵的脸整个凹了进去,仰面就倒。吴铭一把抓过正在殴打一连战士的国军军官,抓住特臂部投出使从自己背后越过重重地摔在地上,捡起他的驳壳枪,往上一蹭,子弹上膛,“砰砰”朝还在愣神的国军开了数枪,把准备反击的国军士兵全部打的脑袋开花。
“魔鬼!”“救命啊!”“妈妈呀!”剩余的国军士兵转身撒丫子狂跑,生怕自己也会步入之前几位的后尘。
四周一下就静了,之前还在嚣张的国军士兵,此时已经静悄悄的躺在冰冷的街道上一动不动,吴铭把打空的驳壳枪扔到地上又重新捡了一支汉阳造,说道:“同志们没事吧!”
“总指挥对不起,都怪我指挥不当,照成现在这个局面,请您责罚。”满脸鲜血的贾洪涛弯着腰对着吴铭说道。
“这不怨你,敌我双方差距过大,赶紧把地上的枪捡起来。”
战士们拣起地下的枪靠在角落里喘着粗气休息。
“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退回来了?”白斌对着逃回来士兵问道。
“团长,本来我们已经击溃那群逃犯,正在抓捕逃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神秘人。”
“咋地了,往下说啊!”
“这个人枪法很准,枪枪命中,在一瞬间,就有十几名兄弟遇害,所以我们就回来了。”
“你们这群废物,一个人就把你们打败了,你是在逗我笑吗?”
“团长没骗您,那个小子身手真的非常好,弟兄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自己的部下被一个人打的屁滚尿流的退了下来,白斌气的脸上黑一阵、绿一阵,这帮窝囊废,抽大烟的时候、玩女人的时候都是劲头十足,一叫进攻就软了。妈地,都是一群软蛋!
白斌把手下军官叫到一起说道:“弟兄们,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这群逃犯是从龙华监狱之中逃出来的,龙华监狱关押的这些人是什么身份想必你们自己也清楚,如果让他们从咱们的眼皮底子逃掉,那等待咱们的将是枪子明白吗?只有冲上去,把眼前地逃犯击毙或活捉回来,大家才有活路。马上组织部队给我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