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够杀了伍叶,以后城北这一片的买卖我可以全部交在你的手上。你应该也听夕仔说过,我不止在城北,我在各个城区都有生意。生意也不只是贩药,像夜莺这样的夜总会,饭店酒店我同样有很多。至于你弟弟小虎的问题,叶记没了城北你就可以做大哥了,你难道觉得他在伍叶的手下,比在你自己手下更让你放心吗?”
乐哥的话似乎具备无穷的诱-惑力,似乎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蛊惑人行动的味道,让大虎蠢蠢欲动。
不过即便如此,可只要一想到乐哥要他动手的对象是曾锐后,大虎就好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嘴里还是呢喃道:“不行的,我绝对不能对伍叶下手,他是我大哥,我做不出这样的损篮子事儿!”
陈帆则是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会儿你又觉得他是你大哥了,你背着你大哥在场子里贩药的时候,你把你大哥放到哪儿去了啊?”
这一次大虎并没有与陈帆产生冲突,而是不断在回味乐哥的那句“叶记没了城北你就可以做大哥,小虎在伍叶手下难道比在自己手下更让你放心吗?”
“他是我大哥,哪怕是曾经,我对他也下不了手。”
上位的诱-惑确实是无穷的,足以动摇了大虎的内心。不过也仅仅只是动摇,只要一想到大哥的模样,他那点小心思就会立马被再次打消。
乐哥再次拿起香烟,弹了弹烟灰道:“对伍叶动手,并不是说要你亲手杀了他,要摧毁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亲自动手只不过最为简单粗暴的,有时候多动动脑子会有意外的收获。例如叶记和腾泰那不清不楚的账?他们之间做过的那些苟且之事?但凡有一点公之于众,你觉得伍叶身为众矢之的还能够逃得过去吗?”
在内心挣扎了数次,尤其是被乐哥拿话戳破关于自己在叶记抛头颅洒热血结果享福却没赶上的痛楚后,大虎心中就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了。
要是换成之前,可能他得知对方的最终目的是要对伍叶,早就已经扭头走人了。他大虎不是啥忠义无双的大侠客,但也不是个分不清好坏的二傻子,对方明显的是设了个圈套让自己钻,他怎么还会傻了吧唧的往里跳。
嫉妒就像是一味毒-药,容易让人变得扭曲,心态不断变化。大虎只要一想起像坎巴这种比自己晚入伙的都已经衣冠楚楚被人叫做“坎总”而自己还啥都不是,就难以接受。
在对方抛出巨型橄榄枝时,他似乎已经心甘情愿去当那个傻子了,再加上乐哥最后提出的方法,他其实在内心深处是认可的,因为叶记成立的时间短,内部结构他一清二楚,想要在这上面做文章他确实有机会。
“乐哥,您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我先回去想想吧!”大虎思索了一番后,颇为礼貌的对着乐哥鞠了个躬回道。
“好的,别说几天时间,你想思考多久都可以,我的条件就摆在这里,时刻虚位以待。”乐哥也是表现的相当温文尔雅礼贤下士,那对大虎的欣赏之色丝毫不似作伪。
说完,大虎就走出了办公室,夕仔对着乐哥和陈帆陪了个笑脸也跟大虎一块儿走了出去。
“承爷,你把夜莺这些都给他,我怎么办?”
大虎才刚走,早就憋着话的陈帆很快张口问道。
“你觉得他能够杀得了伍叶吗?或者说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就一定会兑现给他的承诺呢?因为爱吗?”
对于今天的谈话,乐哥也就是袁承自认为已经达到了他预想的效果,虽然还差点火候,但是以自己预备的后手,完全不怕大虎不就范,所以他心情挺好的还对陈帆开了半句玩笑。
“您明明知道我和大虎的矛盾有多深,你还非得去拉拢他!你还记不记得您曾经承诺过我什么!”
陈帆在最早之所以愿意和袁承一起干,就是袁承说过终有一日自己会带着他把叶记踩在脚下,他被大虎羞辱的事儿也会百倍奉还。
可今天从陈帆看到的情况,却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虽然说他在享受袁承带给他的这一切时,有些迷失了方向,但只要一看到大虎他就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以至于他第一次用质问的口气和袁承说话。
嫉妒是毒-药这句话,在陈帆这儿也相当适用,他绝对接受不了自己的死对头后来居上,还站在自己的上头。
“他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罢了,你和他比什么?你觉得他最后还能够善终吗?”
“那我又何尝不是你手中的棋子,用你的话来说,你觉得走到最后我还能够善终吗?”最后一句话陈帆差不多是用吼说出来的。
撇了一眼胸前起伏不定情绪如活火山爆发的陈帆,袁承脸上之前的笑容瞬间收敛,摘下暴龙眼镜,露-出的那双眸中迸发出的色彩就像是如万年寒冰一般不可侵犯。
“陈帆,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吗?”
原本气势达到了最顶峰的陈帆只要一对上袁承的这一双眸子,就瞬间冷静了下来。
“承爷,您用大虎给您办事可以,但您要真拉他入伙,我绝对不能接受。”陈帆硬着头皮顶了一句,态度也算是相当坚决了。
“我答应过了你的话,我就会做好,这一点你不需要操心。更何况,你不觉得这样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也相当的畅快吗?你就没有丝毫解气吗?”
袁承的表情变得堪比川剧绝活中的变脸,上一秒眼中还是终年不化的积雪,这一秒就迸发出春意好似暖阳了。
“只要您答应我,就行。”陈帆又小声的说了一遍,虽然他对于袁承所说的话可信度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但也没胆子当面反驳。
“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儿,别去操一些不该操的心。多问问自己,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做狗就别老冲主人龇牙。”
扔下这句话,袁承重新戴上了暴龙眼镜,又拾起桌上的黑色礼帽,模样怪异的离开了办公室。
“咣当!”
“嘭!”
袁承离去不过三五分钟,怒不可遏的陈帆就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对着茶几上砸了过去,一声巨响,材质很好的烟灰缸倒是毫发无损,不过之前袁承放礼帽的位置倒是被砸出了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