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开上小山坡的车,就没有一辆价值在五十万以下的。更多走在后头的车辆因为开不上来,便直接停在了半山腰或是干脆把山脚堵死,人下车,步行上山。
“忠信商行的王老板,广义车行的梁总,连周万金的洋掌柜都亲自来了。”曾锐喃喃自语道。
如果说王大狗一声吼叫来了金沙长乐半条街,那吴海这一家伙下来的号召力就更为恐怖了。
吴海叫来的大多数都是城北上层人物。
很难想象这些原本应该出现在上流酒会或是电视荧幕上衣冠楚楚的商业精英们,此刻一个个撸起袖子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相较于王大狗,吴海在城北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领先了他不止一个档次。即便多年来,王大狗一直将吴海当做自己赶超的目标,但真放在一起比较,两者明显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刷!”
见己方占据的人数优势瞬间荡然无存,之前还夹着手包一副大哥样儿的志威脸色一变,趁着众人的目光大多还停留在不断下人的车队时,他悄悄的向后挪动了好几次脚步。
志威是撤了,可他那两个傻逼兮兮的小老弟显然就没有他那眼力见了,仍二五子似的杵在原地,似乎是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给吓懵逼了。
“来,刚刚就是你俩不知死的跟这儿叫号吧?今天我要不给你俩脑袋瓜子干秃噜皮了,都算我吴保白活了!”
之前就憋着气的安保队长,见局势逆转立马便精神大振,举着长刀的右臂肌肉高高隆起,奔着那俩小伙子就砍了过去。
“噗呲!”
吴保下手十分果断,抬手就是一刀,让他吼了一嗓子还没回过神来的志威马仔,猝不及防被剁在肩膀上,直接皮肉外翻。
“嗷呜!”
马仔一声惨叫,而他的同伴一见这逼装大了,脚下就跟插了翅膀似的,迈开腿,飞速往回跑。
他不跑还好,一跑身后的吴保更加兴奋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挥舞起长刀整得跟动画片里流行的铠甲勇士似的。
距离约定的九点本来还差个一两分钟,吴保的突然出手完全打乱了王大狗的部署。
他都还没整明白咋回事,就看见吴保已经拎着把长刀撵着志威的马仔满地跑了。
当下大怒的王大狗,一声暴喝道:“你踏马的想死呢!”
接下来的剧情就更加出乎王大狗的预料了,像这种双方拉开阵仗大干一场,那领头的大哥应该会类似于两军主帅一般站出来撂两句狠话,整点开场白啥的。
可吴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连家伙都没来得及拿,随手拎起不知谁扔在地上的大铁锹,就跟着吴保后头追了上去。
一场蓄势已久引城北各方乃至是七城高层关注的大战,就因为吴保和志威手下的两个小混子十分突兀的干了起来。
“拦住人,给老子把吴海剁死!”
“艹!这能忍?”
“干他!”
“M了巴子的,我还不信了这吴海也不是三头六臂,我剁他,他就不出血!”
到了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够跟在王大狗身边的,大多都是处了十几年的老兄弟。无关乎利益,能出手更多是因为情义。
他们没有经历过吴海叱咤风云的时代,在他们初入江湖见过最大的大佬,就是他们老大王大狗。其实不只是王大狗,他们也很想跟吴海过过招,看看这名活着的传奇,究竟能强到什么程度。
随着王大狗振臂一呼,这群差不多年纪最小都已过不惑之年的老混子们,拎着各式家伙朝吴海直扑而去。
“还等JB啥啊,海哥喊你们来是看把戏的啊?干了!”
穿着西装革履的商业精英们,见王大狗与身后一干老混子扑向吴海,当下也啥犹豫没有,直愣愣的往对伙冲了过去。
四十有五的城北战神吴海,把身体保养的极好。拎着一把大铁锹,超过了在前头追赶的腾泰安保队长吴保,对准了那狼狈逃窜的马仔后脑勺上就是一锹子下去。
“噗通!”
躲闪不及的马仔,受铁锹重力下压,脚下趔趄,身子往下一栽。
就在吴海拍倒马仔的同时,王大狗也已经攥着坎刀跑了过来,奔着吴海面门果断下挥。
吴海身子向右一侧,王大狗手里的大刀片子擦着他的头发丝刮过。
一击不成的王大狗,并未放弃,前脚跟刚落地,又猛地摆臂扬刀。吴海退无可退,只得抬起铁锹硬挡下这一刀。
“咣!”
金属碰撞声异常刺耳,巨力袭来震得吴海握着铁锹的手虎口生痛。
“艹NM!”
“干他!”
趁城北腾泰的两代混子短兵相接,又很快分开之际,跟着王大狗身后的老混子们也已经俯冲至了吴海身前。纷纷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对着吴海招呼了过去。
好汉架不住群狼,可要把好汉换成雄狮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面对众人围攻,极为生性的吴海确实担得起自己响亮的名号,他并没有选择战略性转移,而是举起大铁锹高高跃起,人还在半空中,就已经把铁锹重重地砸向了人群。
之前跟在王大狗身后叫的最欢的一名挨个马仔,首当其冲。面对从天而降的大铁锹,他下意识的抬起了手中短刀抵挡。
“嘭!”
在大铁锹面前,马仔手中的短刀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整个人没有任何悬念的被拍倒在地。
“噗嗤!”
“噗嗤!”
吴海猛归猛,但王大狗身边那一群同样在路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混子们也不是白给的。
就在吴海出手的同时,他左肩和后背也被老混子们留下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小狗篮子,来啊!”
挨了两刀的吴海并未退缩,双手握着铁锹在空中画了个半圆,铁锹尖头重击在一名收刀不及的老混子太阳穴上。那老混子两眼一黑,当场倒地。
“唰!”
又是一刀,划破了吴海举着铁锹的左臂,狭长的伤口,鲜血直流。吴海左手下意识的一松,“咣当”一声铁锹笔直地插在了松软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