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段时间,赵跃已经再次逐渐享受到了权利带给他的无穷诱惑。在想坐上会长位置的同时,他还想着怎样能够摆脱二黑以及背后的腾华才好呢。
能做皇帝的,又有谁甘心当个傀儡?
赵跃刻意压低声音威胁道:“举双手赞同我的提议,保你弟弟不死。”
“什么?”赵思凯皱着眉,似乎没听清赵跃刚刚的话。
“我说赞同我的提议,你弟弟的命还有机会保得住!”
回想起刚刚被二黑指使,心情有些烦躁的赵跃一时之间有些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提高了好几个分贝脱口而出。
“哗啦!”
这话一出口,起码得有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听清楚赵跃说的是什么了。
当下整个会议室内立马变得闹哄哄的议论纷纷,听到赵跃说啥的基本上齐齐变了脸色。
而没听清赵跃说什么的,见那一侧的人反应如此之大,便一个个交头接耳的打听起来了。
“嘭嘭嘭!”
见会议室一乱,赵跃又出昏招,有道是堵不如疏,他偏偏选择了凭一己之力,想封住所有人的嘴巴。
扯着嗓子怒喝道:“都吵什么吵!还有一点会议纪律吗!”
随即又偏头面露凶光,锁定在了赵思凯身上。
“我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做不出正确的选择,我保证你们王家要比我赵跃更难受!”
那头坐在杂屋里的二黑气的浑身直哆嗦,手里将炫赫门的空烟盒捏成了球状!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二黑却认为只要自己够强,即便是再不知所谓的队友,他都能够带上路。
而今天,赵跃的表现明显让他自食恶果了。
谁曾想赵思凯脸上的慌乱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反而这张五官立体颇为俊俏的小脸蛋露出了一丝不该有的讥讽。
赵跃还没等怒斥赵思凯的不知死活,就听到了会议桌上与他相隔甚远靠近门口,算是末席位置上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小年轻开口嚷嚷道:“有意见就提,什么时候提议变成了一言堂,只能通过,连讨论都不能讨论了吗?”
小年轻叫赵勤,是负责工厂物流的相关管理人员,是中立派里头最为年轻的。也算是在场人中,年纪最小的几位之一。
“赵勤,你的话什么意思!就你一个小干部,也配质问我?你还想不想干!不想干就给我滚!”
被一名连领导都算不上的中层小干部顶撞,赵跃明显脸上挂不住了,忍不住出言回怼道。
“我什么意思?你这自导自演当了会长,第一个提议就是并入腾华,将我们父辈基业拱手送人,我倒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又收了腾华多少好处!要我滚?你配吗!”
那赵勤却丝毫不虚,一字一句直戳赵跃心底,甚至这话里话外都还有刻意拱火激怒赵跃的意图在。
“我收了什么好处?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明主而仕。现如今不是原来了,只有强强联合才能站住脚。那王缅就是因为看不清形势,才遭此劫难,难道我还非得要步入他的后尘?”
额头冒汗的赵跃临场应变能力欠佳,让赵勤字正腔圆的一通厉喝,显然有点不会了。
这会儿再辩解起来,就有些手足无措口无遮掩了。
“哦?是吗?”年轻的赵勤脸上却挂起了一个不符合他年龄的古怪微笑,就好像是阴谋诡计终于得逞了一般。
“听你这个口气,好像是知道我们王会长出事的真相。被施暴者以糖衣炮弹裹挟,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赵会长你这可比卖友求荣过分多了。我都怀疑,王会长之所以遇袭,是不是你的手笔了!”
赵勤进一步的逼迫道。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赵跃身上时,他的心头泛起了一丝寒意,彻底乱了心神。
“不是的!”赵跃立马否认,结结巴巴地辩解道:“王缅是腾华二黑王大狗做的,跟我无关!我只是为了大家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才答应和他们合作的!”
“我艹,这踏马都是什么蠢货!”
杂屋内的二黑,双眸通红,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其怒意值之高。
在他看来一手好牌已经让赵跃打了个稀烂,自己这下真的是被他坑的一败涂地了。
用一句网络上比较流行的话来讲:他心态彻底崩了呀!
如果说原本大会议室里中立派都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在吃瓜旁观的话,那到了这会儿人人眼中都带着寒意了。
内部争斗,无论是王缅上位还是赵跃,对他们而言其实影响不到。反正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成了。
平心而论,就王缅当会长时期,他们绝对是利大于弊的。
王缅在几次重要抉择上都选对了方向,也使得大家的生活逐步改善,条件也是越来越好,钱包也越来越鼓。
能带着你挣钱的人,终归是值得你感恩戴德的。
且不说赵跃是否能够做的比王缅更好,但是他今天这一系列的操作和临场表现能力就降低了大家对这名老副会长的印象分。
若是再加上勾结外人,侵吞本部,那简直是跌落谷底,罪该万死了!
赵思凯满脸戏谑的说道:“你要杀我弟弟?尽管动手吧!”
“二黑!给王瓜瓜一点苦头吃吃!”
已经完全分不清场合了的赵跃对着耳麦低声喊道,无视了其余人愤恨的眼神。
而耳麦那头已经传不出任何声音来了,安安静静就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直到这时,赵跃才后背发凉反应过了,离了腾华他其实狗屁都不是。
没了主心骨的他有些颓然的靠在主位的老板椅上,环顾左右,咽了一口唾沫,脚底发寒。
口里嗫嚅道:“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就不会变成这样?”
一声质问从大会议室门外传来,浑厚的男中音传到赵跃的耳朵里却好似晴天霹雳。
换了一身干净利落运动服的李婉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那位被谣传已经脑死亡成了植物人的王缅。
王缅穿着一身得体的西服,虽然脸色还稍显憔悴,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但看得出精神状态还是可以的,至少完全推翻了他成植物人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