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头次登台的雏儿,在脚下踩着的这方擂台上他才是那位常胜将军。
虽然已经明知掉落圈套的他,无论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命,都不可能会选择放弃。
哪怕是战至最后一刻,他已经来不及收回腿,同样是选择挥舞起拳头打算殊死一搏。
即便不能对张鹏造成有效杀伤,至少也要打乱他的布局,给自己争取到下一个进攻的间隙,让自己再次把握时机,从而找到接管比赛的机会。
就在大狼把全身之力聚于右拳一点之上,试图通过自己臂长优势,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彰显的淋漓尽致时。
张鹏动了!
一寸长一寸强,在力量相近的双拳对轰中,身高臂长是占尽优势的。
张鹏又如何不知?
他并没有选择硬碰硬,自己好不容易制造的机会,当然要选择发挥到最大化力求一击制胜啊!
左腿点地,整个人离地不过二十公分,将两人的高度提至相近,他飞快的转身后踹腿,一脚蹬在了大狼的腹部。
原本不可一世的大狼在腹部遭受重击时,整个人如同一只弯曲的基围虾似的向后一倒。
张鹏落地瞬间,脚尖点地,飞快地向着大狼蹿去。
大狼能够在城北监狱乃至整个七城的铁牢擂台上掌握一定的地位也不是白给的,像眼前这般置于险地绝处逢生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
他在倒地的那一刻,一个仰身,鲤鱼打挺脑袋如同炮.弹一般向前一砸。
如果张鹏躲闪不及的话,这一家伙砸中他的前胸,那大狼未必就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只可惜大狼今天遇见的是张鹏,这位名副其实的城北拳王,又怎么可能败在他的小伎俩之下呢?
张鹏猛地向下一沉,与大狼暴起错开的空隙,左腿后摆向前一拉,在地面上划出一个半圆,狠狠地撞向了大狼的右腿。
“嘭!”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裂传出,原本不断在台下叫嚷着的犯人们就好像忽然开了静音一般,让现场落针可闻。
“噗通!”
右腿胫骨断裂的大狼,重心不稳一头栽倒在地。
将大狼扫倒的张鹏站在原地不动,一脸漠然的看着地上面目狰狞的大狼开口道:“我给你机会,你抓不住,可就怪不得我了。”
这句话是早先两人出手前,大狼对张鹏说的。
在这时,却被张鹏一字不差的还了回来。
不过三五分钟就结束了这场让众人不看好的对决,张鹏原话照搬的话语又是何其讽刺。
“啊!!!”
地上的大狼发出了不甘的怒吼声,可数次挣扎试图爬起的他,却发现自己的右腿无论如何都已经使不上劲了。
“别白费力气了,胫骨都断了,你还能站起来?你真把自己当打不死的小强了?”
张鹏饶有兴趣的俯下身,隔着大概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打量着地上趴着的大狼。
大狼怒极,攥紧了左拳瞬发而至。
而一脸不屑的张鹏,在大狼出手的瞬间同样握紧了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又是“咔嚓”一声,大狼整只右手的指骨齐齐碎裂。
“呸!”
张鹏往擂台下吐了一口血痰,擦了擦自己示敌以弱让大狼击伤,导致溢血的嘴角。
“除了会耍一些下三滥的花招,你还有什么本事?就你这点能耐,上仨加一块儿,都踏马不够松哥打!给老子跪着死!”
张鹏突然面目有些癫狂,扯着个脖子一声暴喝,紧接着扬起了自己的右拳对准了大狼的太阳穴。
“嘭!”
“咔嚓!”
第一拳被大狼迅速抬起的左臂挡住。
可张鹏这一拳下去也不白给,直接将大狼的左臂肱骨打断,此时他的整只左臂耷拉在肩膀上,再想抬也抬不起来。
剧烈的疼痛更是让这名铁牢擂台上的“常胜将军”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拳如约而至。
“嘭!”
紧接着是第三拳。
“嘭!”
两拳下去,大狼已经停止了呼吸。这名在城北监狱叱咤风云的人物,从擂台上开始,最终也在擂台上结束。
连砸两拳的张鹏缓缓站直了身躯,完全没有在乎此刻已经毙命的大狼,而是冲着擂台下万文胜的方向竖起了食指,轻轻摇晃。
五秒!
十秒!
整个会场陷入了长达十秒钟的死一般沉寂,紧接着又爆发了排山倒海一般的欢呼声。
“张鹏!张鹏!”
“张鹏!拳王!”
“城北拳王!城北拳王!”
总之欢呼声呐喊声接连不断,喊什么样的都有。
对于站在台上的,那都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
崇尚强者的他们,都选择了短暂性的失忆,忘记在十分钟还为之发声欢呼的大狼,此刻只一心一意拥护着他们的新王。
张鹏朝着正中间的包厢双拳合拢,微微躬身后,一脸风轻云淡的跳下擂台,径直离开。
像这样的胜利他已经收获了不知多少次,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自然也没什么稀奇。
坐在正中间包厢的鬼狱长一脸笑意,从身边的雪松木保湿盒中抽出了一根雪茄,夹在手中也不急着点燃。
站在他身后的杨蕤很清楚,鬼狱长很开心,他对今天的张鹏的表现很满意。
“小杨啊,把张鹏带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鬼狱长笑呵呵的说道。
“是!”
杨蕤点头应下,快步走出包厢。
...
“挣多少啊?”
这边一结束了拳赛,曾锐就朝着罗挚旗凑了过去。
先前他可以不关心这一场打完挣多少钱,但现在也是时候分享一下胜利果实了。
“我瞅瞅!”
罗挚旗拿起了桌上的电子牌,瞄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回道:“也没多少钱。”
“没多少钱,你也拿给我瞅瞅啊!”
曾锐斜眼骂道,一把从罗挚旗手里拿过了电子牌,一瞅上头的数字,一句“哎哟卧槽”脱口而出。
“这踏马坐了半个小时挣了将近两百个,你跟我说没多少钱?”曾锐忍不住梗着脖子骂了一句。
“哗啦!”
罗挚旗兴许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连忙站起身子硬着头皮说道:“我看看能不能安排咱俩和鹏儿见上一面。”
说完便快步往外走。
“这资本家的儿子果然也是资本家!”曾锐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点了根烟等着罗挚旗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