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曹这一脚将王大狗直接干昏厥了,原本还需要处理矛盾的罗正泰这下也无事可做了。
站在那儿用眼神在小曹与地上的王大狗之间扫视了好几次之后,拂袖离开了。
其它一众高层也跟着罗正泰离去了,唯独带着两个跟班的郭华指了指王大狗说道:“叫救护车把他和旁边那一个送医院去吧!”
随着低着个脑袋,脸色难看的朝楼下走去。
罗挚旗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冲着小曹摇了摇头,倒也没说出其他难听的话语。
而是四处摸着兜,企图点上一根烟顺顺气。
这时身旁的易达递了一根芙蓉王过去,罗挚旗撇了一眼易达后接过香烟,易达又顺势用打火机替罗挚旗点燃。
“这事不怨曹老大,要怪也只能怪我们。我们要不撩拨他,他估计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易达随口说道。
“跟你们没啥关系,从一开始这老比杆子就冲老子横挑眉毛竖挑眼的。之前我就想收拾他了,要不想着罗少爷办酒,我踏马直接掐死他。”
一向不怎么发脾气的小曹今天明显是被气到了,话语梆硬的回了一句。
就连很少在正式场合发表自己看法的罗家大少奶奶也怯生生的主动开口道:“我觉得他就该打!”
“嗯?”其他人说话,罗挚旗可以不当一回事儿,但自己枕边人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罗挚旗对妻子也是十分了解,妻子从来不会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表达对某人的看法。
这就好像“后宫不得干政”一样,身为罗家大少奶奶她的一言一行也很容易引发其他人的联想。
这一点儿,她一直做得极好,别人说什么她都抿嘴轻笑但不会插话。
可今天的举动明显就有些不对劲了,于是乎罗挚旗皱着眉扭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罗家大少奶奶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潮红,憋了半天幽幽的回了一句:“他就不像个好人。”
罗挚旗再如何反应迟钝这回儿也明白过来了,使劲吸了一大口烟后,将烟头重重地甩在地上。
转身冲曾锐易达说道:“原本有事儿找你们商量的,今儿看来是说不了了。就这傻D留下来的事儿,就够我忙了,回头再联系吧。”
曾锐点了点头,回道:“行!”
于是两人迅速撤离,要不是等着和罗挚旗打这声招呼两人估计早走了。
毕竟易达衣服被划开,胸前也整了一道挺长的小口子,光看着就挺唬人的。就算是不用缝针,基本的包扎还是需要的。
于是两人立马下楼驾车直奔医院而去。
躺在担架上的王大狗无疑是不甘心的。
自己已经蛰伏十年,就在一飞冲天的前夕,竟然被两个小辈把翅膀给掰折了。
半昏迷状态下的王大狗泪水浸湿了眼眶,也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
当天晚上,二医院的外科病房里头。
王大狗躺在正中间的病床上,用两个枕头垫着后背,脑袋上贴着一块跟姨妈巾似的纱布,防止被易达一凳子砸出来的小口子二次感染。
腰上还装着一个固定架子,王大狗也算是人到中年,更何况小曹那一脚踹的属实有些狠了。
在他看来原本脑袋上贴块狗皮膏药的事儿,现在整的还有住十来天院,那是大大的不划算。
病房里也是热闹非凡,十几个年纪在二十七八到三十五岁左右纹身大汉,齐齐的聚在一块儿。
人手一根烟,整个病房里头云山雾罩。
小护士有心要来制止,但瞅着站门口俩虎背熊腰,比她小腿还粗的胳膊上纹的花花绿绿“社会人”,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好王大狗住的是单人病房,又关着门。在不触发烟雾报警器的前提下,也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狗哥,你就说咱怎么弄那个小曹吧!”
“弄不了,小曹毕竟是罗少爷的人,咱要跟他整上挺麻烦的。”
“罗挚旗多个JB?我就狗哥一个老大,谁嘚瑟收拾谁!”
“就是!现在狗哥出来了,咱想干谁都好使!”
这一帮原本就跟着王大狗讨食吃的小崽子,过了十年后有选择留在腾泰大树底下好乘凉的,也有在王大狗锒铛入狱后不服他人管束,自立门户的。
身在腾泰十年的小崽子也已经洗尽铅华,开始学会自我分析利弊,从大局出发了。
而那些心心念念就等着王大狗出狱的弟儿们,在自立门户后才知道这条路有多不好走。有依旧咬牙硬撑的,也有半途而废从事些小买卖但仍不甘平凡的。
他们当然希望王大狗出狱以后光芒万丈,最好是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带着他们一块儿不说鸡犬升天,至少也扬眉吐气!
不同的角度决定了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想法代表着各自的意图。
有位哲学家说过,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王大狗,身边虽然没女人但同样觉得自己置身于菜市场,闹哄哄的吵的自己心神不宁。
“哐当!”
正是这时候,病房门让人推开,梳着大油头穿着崭新白衬衣的郭华迈步走了进来。
皱着眉头捂着鼻子朝着这群纹身大汉摆了摆手道:“都出去。”
纹身大汉们一愣,最先往外走的是在腾泰任职的那几位,毕竟他们原本跟王大狗,这会儿大多都吃的是郭家饭,不可能违背老板的意思。
这一走就走了近半数,其他还愣在原地没动的也都混的不咋地。人家腾泰分公司老总都下逐客令了,还不乖乖听话,不是找骂嘛!于是乎也都离开了,只剩下最后一名之前坐在床边穿着一身外卖制服的矮个壮汉。
矮个壮汉见众人都已离去,他也只好站起身子,瓮声瓮气的对着王大狗说了一句:“狗哥,郭总来找你肯定有事谈,我明儿再看来你啊!”
“好。”半躺着的王大狗开口应了声好。
“郭总,我先走了。”矮个壮汉朝着郭华微微点头,不卑不亢的喊了一声,便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那股刺鼻的烟味,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