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没想到史密斯夫妇居然这么郑重地上门来拜年了。
看来他们对自己的小儿子是真的很在乎。
不管怎么说顾眠昨晚都和程澈一起把他们的小儿子带去了警察局, 避免了他被人贩子带走的危险。
史密斯夫妇上门特意来拜年之后，几乎整个程家人都震动了。
他们和史密斯夫妇都是没有什么交情的，也从来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 和他们有交情的只有程澈和顾眠。
难道他们几个关系真的有这么亲近？
虽然众人各怀心思, 暗地里猜测个不停，但至少现在表面上热情非凡，热热闹闹地将史密斯夫妇迎了进来。
史密斯夫妇在沙发上坐下之后, 很快就向程老爷子表明了来意。
他们是来向顾眠道谢的。至于程澈, 则被他们刻意忽略了。
反正按照小史密斯的意思，他也是看顾眠人好，才找上的她。和程澈还真没什么关系。
就算程澈后来也陪着一起去了警局，帮了忙，但是他陪的也只是顾眠，看的也是顾眠的面子。
所以他们感谢的只有顾眠一个人。
史密斯夫妇把昨晚的事情经过说完之后，程家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这该是什么逆天的运气啊？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帮他们的小儿子成功找回了父母，成功让史密斯夫妇欠下了人情。
当然有人也猜测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么？
为什么他们没遇到, 偏偏顾眠遇到了？
但不管他们现在内心怎么腹诽, 至少史密斯夫妇很有诚意地上门来道谢了。
顾眠凌晨的时候其实也没把史密斯夫妇说要给她一份大礼的话放在心上，但她没想到他们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直接上门来了，由此可见他们的诚意。
一番聊天之后，顾眠和史密斯夫人单独到了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聊天。
史密斯夫人的语气很热络，“小史密斯很喜欢你。”
顾眠愣了下，然后笑着说, “我也很喜欢他，他长得就像天使一样可爱。”
史密斯听到顾眠给自己儿子的形容词，也跟着笑了。
“其实我和史密斯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所以我准备来问问你的意见。”
既然都准备送礼物了，那自然是想要投其所好的。
虽然说礼物要给人一种惊喜，但如果送什么东西能让对方自由选择，那么对对方而言，惊喜感虽然少了一点，但满足感应该会成倍上升。
所以史密斯夫妇彻夜考虑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让顾眠自己选择要什么礼物。
反正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他们都能满足。就算是摩天轮，也不算什么问题。
毕竟他们小儿子的安危，抵得上几座摩天轮。
顾眠听完了史密斯夫人的话之后，思考了很久。久到史密斯夫妇都忍不住想要催催她的时候，顾眠才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能要一个和虚现公司合作的机会吗？”
史密斯夫人一听到这个要求，马上就意识到顾眠不是在给自己要礼物，而是在给她的男朋友程澈要礼物。
史密斯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了，“你希望程氏财团和虚现合作，是这样吗？”
作为史密斯先生的妻子，史密斯夫人自然对程氏财团的现状也有所了解，她也清楚的知道程澈是程氏财团的继承人，他目前正处于对公司事务刚刚上手的阶段。
顾眠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
史密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顾，我一开始是想要和你做朋友的，我们之前从来都没有谈过工作或是合作的事情。”
因为一旦牵扯到利益上的事情，不管什么交情，都会变得不那么纯粹。
顾眠微微一笑，“是的，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还是想为他争取一下。如果这个请求有些唐突，您可以拒绝。”
史密斯夫人既然之前已经说过大礼，而且这个请求也在他们夫妇的能力范围之内，她自然是有能力答应下来的。
不过史密斯夫人眸色有些冷淡地说，“顾，一旦牵扯到公司的合作，我们可能就做不成朋友了。”
史密斯夫人一直以为顾眠是很纯粹地与他们夫妻交往的，她没有所图，心思纯净，所以他们和她相处很轻松。
但是现在顾眠的表现向他们清楚的表示，她不是没有所图，而是所图甚大！
要知道，不少人都想要和他们合作，其中不乏全球前百的大公司，但出于种种考虑，史密斯先生最后都拒绝了。不少人为了和史密斯先生搭上线，计谋百出，甚至还有人请了专门的智囊团，不过他们统统都失败了。
史密斯先生，油盐不进。
就算他们想秃了脑袋，也没能想出讨好史密斯夫妇的好办法。
现在可以说，谁能和他们合作，将来大概率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对于目前刚接手公司事务的程澈而言，合作对他的好处更是不言而喻。和虚现的合作，能够让他迅速获得威信，在公司站稳脚跟。
顾眠的这个请求，太现实，也太利益至上了。
所以史密斯夫人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顾，我发现自己其实不了解你。”史密斯夫人一直觉得顾眠让人倍感舒适，好相处，不势力，为人简单纯粹。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顾眠微微垂下眼，“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她话里话外都表明她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她想要为程氏财团争取一个和虚现合作的机会。
史密斯夫人看到顾眠态度这么坚定，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你真的决定了？不为自己考虑下么？”
顾眠脸上微微扬起一个笑容，“史密斯夫人，刚才给您的答复，就是我的选择。”
史密斯夫人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决定尊重顾眠的选择。
她公事公办的说，“既然我们答应过你给你一份大礼，而你想要的是和虚现的合作，我们自然会满足你。不过很遗憾，顾，我们没法做朋友了。”
这个世界上，有得就会有失。
顾眠其实早在提出这个要求之前，就预想过这个结局。她知道史密斯夫人一定会对她很失望。
估计在史密斯夫人和史密斯先生的设想里，绝对不会想到她会提出这么一个现实而利益至上的要求吧。
不过顾眠觉得自己能承受这个结果，因为她早有预料。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如她的意，想要得到什么，可能就会失去什么。
虽然失去一个强大的朋友让她遗憾，但对她来说，显然要程澈更重要一点。
史密斯夫妇也明白了顾眠的意思，她吐出一口气，“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顾眠语气认真，“我不会后悔的。”
不管将来她和程澈关系如何，就算他们有一天会分开，她也不会后悔自己任何阶段做出的任何一个选择。
史密斯夫人朝顾眠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就挺直腰背高贵冷艳地转身离开了。
她全程没有说一句再见。
顾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史密斯夫人，并且失去了一个真诚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